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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7:01:41 作者: 果糖酥
    林知安感覺被這樣抱著怪丟人的,把臉往裡面埋了埋,不讓路人看到自己的臉。

    季時謹以為他是害羞,頓時起了逗弄的心思,壓低聲音說了句葷話。

    林知安一陣惡寒。

    奶茶店對面的廣場,阮澄表情陰冷,手邊的一顆小樹苗新長出的葉子已經被薅禿了。

    「先生,破,破壞植被,罰,罰款200。」廣場管理員站在五米外,有些發怵地望著他。

    「……」阮澄交上罰款,快速跟上那兩道身影。

    醫院。

    季時謹拿著體檢報告,眼神忽地冷下去:「你沒病?」

    「我沒病你不滿意?」林知安是真弄不清楚季狗腦子裡想的什麼。

    病房裡沒有第三者,季時謹乾脆直接卸下偽裝,把體檢報告搓成一團用力砸到他臉上:「你沒病這幾天為什麼躲著我?昨天還不願意見我?」

    「我需要時間考慮。」林知安總算弄清楚季狗的腦迴路了,季狗恐怕是狗血小說看多了,腦補了一出他身患絕症,瞞著愛人獨自離世的故事。

    「考慮?你除了我還在考慮誰?林知安你屁股就這麼癢?」季時謹暴躁地扯住他的衣領。

    哦,天快黑了,發病時間又到啦!

    季二狗精神分裂小課堂開課啦!

    季狗發病總不好?多半是欠的!

    看我一個左勾拳兩個右勾拳,抬起右腿踢他的左臉,伸出左腿踹他的右臉,舉起我的兩隻爪爪給他來999個大比兜子,然後拽住他的腿來個360度超級大旋轉,我往左轉我往右甩我往天上甩,季狗成功衝破大氣層衝破地球衝破太陽系闖入黑洞在黑洞中陰暗地爬行……吼吼哈嘿!

    「說話!」從黑洞中爬出來的季狗反鎖上病房的門,把林知安摁到牆上,牙齒在腺體前方停留許久。

    「難受就別勉強了,」林知安回過頭用充滿愛意的眼神凝視他,聲音中夾雜著一絲落寞,「我沒有考慮過別人,我在思考我們的以後。」

    聽到這句話,季時謹眼底的暴戾漸漸褪去,把下巴捧到他肩頭:「我們回家。」

    「好啊~」林知安開心地彎了眼睛,「我去一趟衛生間,鐵板魷魚吃多了肚子疼。」

    「嗯,快點。」季時謹揉了把他的手。

    「知道啦,等我回來。」林知安用嘴碰了下他的衣領。

    季時謹耳根漫上一抹很淡的紅色,恍惚間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他在病房裡待了一會兒,然後去找醫生開了些治療腹瀉的藥,提著藥在衛生間門口等。

    而林知安早就跑了,坐在阮澄的車裡安靜地等他的橙子回來。

    *

    車門打開,林知安敏銳地嗅到一絲海鹽味信息素,盯著阮澄看了許久,說:「戴口罩了嗎?避開監控了吧?」

    阮澄迷惑地看了他一眼:「什麼?」

    林知安說:「別裝了,知道你把他揍了一頓,趁他還沒反應過來快跑。」

    阮澄發動汽車,無辜地說:「我什麼都沒做。」

    「嗯,你只是去買了個東西,東西呢?」林知安朝他攤開手,「我看看。」

    「吃了。」阮澄說。

    林知安把鼻尖湊近他唇邊嗅了嗅,抬起睫羽笑眯眯地看他:「吃的啥?聞不到味啊。」

    吐出的溫熱氣流沿著下巴滑到脖頸,激起一陣細微的酥癢,阮澄喉結微動,說:「小餅乾。」

    「哦,」林知安意味深長地說,「海鹽味的小餅乾是吧?」

    「是奶油味的。」阮澄繼續狡辯。

    「他看見你沒?」林知安問。

    「沒有。」阮澄放棄狡辯專心開車,克制著不往他身上看。

    「那些事我會向他討回來,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何雨純的目標是季氏,我等他那邊準備得差不多後再進行下一步。」林知安倒出兩顆口香糖扔進嘴裡。

    他知道季狗今晚得氣死,一邊氣一邊在心裡放狠話等著他回去求他。重要對手蔣擇已經解決,季時謹目前只有他一個選擇,他只需要繼續吊著季狗,一但季狗放下尊嚴主動找他,他就能占據這場關係的主導權。

    為了徹底杜絕主角受蔣擇和季狗he的可能,他可是把手機里那些受傷的照片全部給蔣擇看了兩遍,一邊感嘆那些「愛的印記」多麼多麼美麗,一邊表達對季時謹「一夜駕馭十八人」的偉大舉動的讚美之情,他就不信都這樣了蔣擇還能對季時謹動心。

    阮澄盯著他唇邊用口香糖吹出的大泡泡,說:「曠工了好幾天,我哥今天中午打電話教育了我一個多小時,讓我回Z市,說在那邊至少能親自盯著我,一起回去?」

    「回,在K市還得天天躲著季狗,哪有回去輕鬆?」林知安把泡泡含入口中壓癟,又倒出兩粒口香糖餵到他嘴邊,「來,哥餵你。」

    阮澄張開唇含住口香糖,在他指尖留下一道水漬。

    林知安把沾著口水的手指往褲子上搓了搓。

    阮澄有些委屈地抿了下嘴。

    嗚,被媳婦兒嫌棄了……

    回去後,兩人很快收拾好東西,連夜開車回到Z市。

    K市某醫院。

    季時謹藥盒踩扁扔進垃圾桶,發紅的雙眼中翻湧著森冷的暴戾,身體在極度的憤怒下輕微顫抖,手臂的青筋微微繃起,指甲深深陷入手心,鮮紅的血沿著拳頭滴落。

    他從未特意討好過什麼人,林知安是第一個,當他拿著藥在衛生間門口等待林知安時,被人用棍棒從背後狠狠打了一下,力度很大,以至於他的身體一整個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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