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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7:01:41 作者: 果糖酥
「還想聽。」林知安說。
「老婆。」季時謹微微下傾身子,期待得到老婆的一個親親。
「我喜歡這個稱呼。」林知安似乎沒注意到他的動作,痴痴地笑了會兒,把幾個烤熟的扇貝夾到盤子上,「燙,吃慢點。」
季時謹抿了下唇,眼神有些委屈。
「嗯?怎麼了?」林知安不解地問。
「沒什麼。」季時謹端住盤子,用筷子夾出肉,吹涼後餵到他嘴邊。
「你先吃,這還有呢。」林知安推開他的手。
季時謹沒動,就站在那直愣愣地盯著他。
「好,我吃。」林知安張嘴吞下食物,拿了雙新筷子遞給他。
季時謹沒接,用手裡碰到他嘴唇的筷子去夾扇貝,卻遲遲無法把扇貝填進嘴裡。
「別勉強,我能理解你,你餵我吃東西我就已經很開心了。」林知安把新筷子放進他手裡,「味道特別鮮,多吃點。」
季時謹不知亂想了些什麼,把自己縮在餐桌的一角垂著腦袋盯著盤子發呆。
林知安看了他一眼,居然又生出他有些可愛的錯覺。
其實易感期的季狗確實有幾分可愛,不像狗像人了當然可愛。
他把烤好的八爪小魷魚放到季時謹手邊,季時謹抿了下唇,拿起旁邊的叉子把小魷魚戳得全是洞洞。
「生氣了?」林知安問。
季時謹低低地「嗯」了聲。
林知安問:「為什麼?」
季時謹小聲說:「你不親我。」
林知安說:「可是你有潔癖,會感覺不舒服。」
「你親我一下試試。」季時謹認真地說。
林知安前傾身體緩慢地貼近他,隔著一層柔軟的布料用嘴唇在他衣領上很輕地碰了一下。
季時謹沒有任何不適,甚至感覺心跳輕微加快,耳根浮現出一抹很淡的紅色。
烤熟的食物很快擺滿一張桌子,林知安開了罐啤酒,「噸噸噸」地喝掉半瓶,拿起一串魷魚開啃。
魷魚上灑了不少辣椒粉,將他的唇瓣辣得通紅,季時謹喉結輕微滾動,直勾勾地盯著那紅嫩嫩的泛著一層水光的唇瓣。
林知安被他那痴迷的眼神看得有些噁心,垂下眼帘把全部注意力放到食物上。
吃到一半,季時謹忽然起身去衛生間。季臨立刻向林知安投去一個惡狠狠的目光:「少勾引我弟。」
「我什麼都沒做啊。」林知安無辜地說。
季臨冷哼一聲,看著何雨純說:「你跟他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從外地帶來的特產我見都沒見著,你就全給他送來了。」
「那是補品,給知安補身體的。」何雨純的聲音很好聽,聲音溫暖乾淨,刻意壓低後的嗓音反倒顯得有些曖昧,「你應該不用補吧?」
季臨舔了下唇,盯著他細膩的側頸說:「不用。」
何雨純稍稍揚起脖頸,將精緻的喉結完整地展現到他眼中。
看到這一系列行為,林知安在內心狂呼「純哥牛逼」,換他就無法對季時謹干出這事,剛才季時謹用那種帶有欲望的眼神凝視他時,他都感到一陣反胃,更別說用身體勾引了。
季臨把正在啃小黃魚的何雨純抱起來往臥室走。林知安無比清晰地看見從季臨兜里掉出來的幾包套,在內心吐槽一句季大狗這衣服兜太淺後,過去撿起套給他們送到房間。
十多分鐘後,季時謹還沒從衛生間出來,他迷惑地去一樓衛生間找他,沒找到人,上樓後發現季時謹的臥室房門緊閉著。
他推了下門,發現門被從裡面反鎖,問:「時謹,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等待片刻,他似乎明白了什麼,說:「別急,你慢慢想,我願意永遠等你。」
林知安深吸口氣,倚靠在牆邊望著外面昏暗的夜幕微微出神。
季時謹的易感期結束了,他現在能做的只有等待。恍惚間,他感覺他和等待被判刑的死刑犯沒什麼區別,而季時謹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審判者,冷漠而自私地俯瞰著一切。
時間從八點跳到十二點,林知安坐在門邊,任由逐漸濃稠的黑暗將自己籠住。
旁邊的門終於打開,季時謹平靜地看著他,說:「你賭贏了。」
「贏了啊……」林知安露出一個悲傷的笑,傾斜腦袋認真地凝望他的臉,「我不敢向你奢求什麼,只希望能一直留下。」
「季氏和石氏有場合作,為表誠意,今晚把你交給石諭誠。」季時謹從他臉上移開目光。
「你說什麼?」林知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我們至少做過情侶,我從沒想過你會……」
「沒有,」季時謹低垂著眼帘,「那些話聽聽就行了,我從沒正式承認過我們的關係。」
「你看著我說。」林知安用力攥住他的雙肩。
「沒意義。」季時謹推開他,「你說願意為我做任何事。」
「好啊,爬個床而已,對我這種犯賤的人來說很簡單。」林知安自嘲地笑了笑。
季時謹垂在腿側的手緊了緊。
林知安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說:「既然這場賭約我贏了,那我要拿走那幅畫。」
「隨你。」季時謹說。
「你不怕我不回來?」林知安的聲音透著一絲哽咽。
會的,你一定會回來。季時謹下意識想。
替身超越原身的愧疚感讓他無法面對小芝,他不能原諒自己的不衷,一次次地告訴自己替身再完美也無法取代心中的那個白月光。只要林知安變髒,只要他變髒,他就不再是一個完美的替身,而他也就一定不會繼續喜歡這個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