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林知安：「……」畫還沒到呢你就讓我去書房找畫，找個嘚兒找？雖然你不是人，但你是真他大爺的狗。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出了層汗，把手心往褲子上搓了兩下擦乾汗水。

    結束通話，季時謹問：「很熱？」

    「不熱，就有點緊張。」林知安的臉暈開一片潮紅，雙手放在方向盤上，望著兩側飛速涌動的車輛說，「畢竟我沒駕照，但願意為你挺身走險。」

    「……」沒在人群中發現交警，季時謹稍稍鬆了口氣，說，「下個路口左轉，靠路邊停車。」

    「好的，時謹。」林知安一副乖巧的模樣。

    其實我不咋緊張，就是被你那魚腥味信息素熏得難受。

    停好車，林知安離開駕駛位，然後看著季時謹「嘭」的一聲關上車門，再「咻」的一下把車開走。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裝出一副傷心委屈的樣子，等待季狗的車從視線中消失。

    香甜的味道從旁邊的奶茶店飄過來，他盯著前台剛做好的奶茶吞著口水。

    芝士奶蓋、芋泥波波奶茶、巧克力草莓沙冰、檸檬奶昔……

    想喝啊，可惜手機被季大狗收了，沒錢買。

    盯著奶茶們看了好一會兒後，他厚著臉皮向賣奶茶的小姐姐借了兩個硬幣坐公交車回別墅。

    剛回去就被季大狗季臨黑著臉質問：「我弟呢？」

    「去蹦迪了。」林知安說。

    「蹦迪？」季臨迷惑。

    「857酒吧，看名字像個蹦迪的地方。」林知安把換好的鞋放進鞋櫃。

    季臨蹙眉：「去找他。」

    「……」林知安忍著炸毛的心情把鞋柜上的鞋拿下來換回去。

    季臨來時帶了司機，不需要林知安開車，其實他還是挺想無證駕駛嚇唬一下季大狗的。

    「為什麼回來？」季臨語氣不悅。

    「我無證駕駛惹他生氣，他把我趕下車了。」林知安做出一副傷心落寞的表情，說，「遇見他之前，我不懂什麼是愛情，見到他之後，我從未如此堅定地想和一個人共度餘生，我對他的愛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又如巴拉巴拉，總結成簡單的三個字就是我愛他。」

    季臨用看憨憨的眼神看他：「尾款會付給你，不需要這麼敬業。」

    「不，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愛情的問題。」林知安攥住他的手，聲情並茂地喊了聲，「哥！」

    季臨猛地把手抽回，黑沉著臉盯了他許久，說：「滾下去。」

    林知安委屈巴巴地撇起嘴下了車，被汽車尾氣噴了一臉。

    你們季家沒一個好東西！

    他煩躁地把頭髮揉搓到炸毛，抬腳往樹上使勁踹了幾下，心底的氣剛消掉大半，又被車尾氣噴了一臉。

    車倒退回來，季臨冷著臉命令：「上來。」

    上你大爺。

    林知安揚起笑容坐上車。

    857酒吧在地下3層，燈光偏暗，裝修風格屬於比較陰間的那種，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酒精味，像是做什麼非法交易的地方。陰森的氛圍讓林知安的後頸一陣發涼，想起書中的林知安被季大狗挖腺體的情節。

    包廂內濃郁的海鹽味壓迫信息素讓林知安雙腿發軟，無力地扶住牆壁，金屬質地的牆面冰涼且光滑。

    「哥？」季時謹擦拭著手指上的血。

    「怎麼又不接電話？」季臨的聲音特別溫柔。

    雙標的模樣讓林知安一陣噁心。

    「沒看到。」季時謹把被血染紅的紙巾扔進垃圾桶。

    「我在隔壁等你，需不需要救護車？」季臨淡淡掃了眼林知安。

    季時謹「嗯」了聲。

    林知安：「！！！」大狗二狗，別告訴我這救護車是給我叫的。

    下一秒，他被粗暴地推到地上，季時謹像一隻發狂的野獸，將酒瓶一個個砸碎，用帶血的手指用力捶打冰冷的金屬牆面。「嘭嘭嘭」的聲音在狹小的房間迴蕩，空氣中的壓迫信息素濃度極速增高。

    碎開的玻璃飛濺得四處都是，劃破林知安的手背和臉頰，尖銳的刺痛讓他倒吸一口冷氣。

    空氣中的魚腥味讓他噁心得胃部翻湧近乎作嘔，在頂級Alpha極具侵略性的信息素下蜷縮起身體。

    令人惶恐的「嘭嘭」聲終於停止，季時謹用沾滿血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冰冷的瞳孔直勾勾地盯著那雙眼睛。

    「小芝。」季時謹將他的下巴捏到發白，「回來好不好？」

    林知安極力擠出一抹微笑，下垂眼睫遮掩住眼底的冰冷。

    狗東西又犯病了。

    「你為什麼不是他。」季時謹眼中浮現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

    血水洇濕了林知安下巴上細小的絨毛，季時謹想擦乾淨他皮膚上的血，血卻越抹越多，越抹越多，甚至染紅了小半張臉。

    季時謹又開始變得狂躁，將他摁到地上用力搓他的後頸，直到搓出血才停手，嘴角勾起一抹病態的笑，似夢囈般輕喃：「洗乾淨了，我的小芝只能被我標記……」

    林知安被地面的碎玻璃劃破臉頰，腺體的刺痛讓他咬緊了唇，口腔中全是腥鹹的血味，大腦有些發脹。

    後面季狗又嚎了些什麼狗語他記不清了，醒來時已經被送到醫院，腺體處貼著紗布，左手吊著水，身上被玻璃劃破的地方也全部擦了藥。

    林知安抬手隔著紗布碰了下後頸，頓時疼的身體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