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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6:54:32 作者: 小屏蔽
只是當初忘無凝並沒有回答他。
如今卻在這種時候提起,他不太明白。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記得。」
「曾經我一度以為是他殺了撫養我長大的那位魔修,直到前不久我才知曉,是蒼鶴齡布局之下,陰差陽錯讓我誤會罷了。」
若非如此,那日他上仙星派尋臨清寒時見到了封戾,早已兵刃相見。
哪可能那般和諧共處。
宗政斂不善表達,他只是沉默地點點頭,大抵表示自己知道了。
忘無凝嘆了口氣,話鋒一轉道:「宗兄,你不看看他們兩人?」
「看了。」
「郁塵晚還是沒有醒來?」
宗政斂搖搖頭道:「還沒。」
「那小──清寒他還守著?」
「嗯,三天三夜沒合眼了,任我怎麼勸都不聽。」
少頃,忘無凝愉悅地笑了起來。
宗政斂看著笑得莫名其妙的忘無凝,也不知他方才說的話到底有哪裡好笑的。
他蹙眉道:「你笑什麼?」
忘無凝仰躺看著他,抬著那只能動彈的手招了招,示意宗政斂俯下身來。
忽而狡黠一笑:「靠過來點,我告訴你。」
…
臨清寒守在郁塵晚的身邊。
平躺在床上的郁塵晚仍是昏迷不醒。
宗政斂親自診斷過,也為其尋來了許多名醫,皆是無能為力。
紛紛都說只能聽天由命。
他這位現世的准醫學生,在這個世界中對著這樣的傷患卻無能為力。
那日的一戰每一幕都深深地刻在臨清寒的腦海中。
他只要睜著眼,眼前就會不斷地浮現那些場景。
殘忍,暴戾,血腥……
天地之間陷入暗色的那一刻,
他和郁塵晚許下了約定——
今生今世,同生共死,絕不獨活!
臨清寒凝視著郁塵晚沉睡的容顏,在他耳畔述說著近日的種種。
也不忘說著:「大師兄,不管你何時會醒來,我都會守在你的身邊。」
第五日。
沒有醒。
第六日。
毫無動靜。
第七日。
臨清寒仍沒有離開郁塵晚半步。
只是體力不支的他,最後還是趴著睡在床榻邊上。
郁塵晚微微動了動手指,悠悠地睜開雙眼。
眼前先是一片白茫茫,雙眼沒有焦距,茫然地睜著。
渙散的視線不知過了多久,慢慢地聚焦。
感受到自己的手似乎被柔軟握裹著,他微微一偏頭。
臨清寒的側臉近在咫尺。
他枕著自己的另一隻手沉沉地睡著。
眉宇間凝著淡淡的疲倦感。
即便睡著了,似乎也被什麼煩憂的事擾著,那眉頭怎麼都未舒展開。
郁塵晚就這樣安靜地凝視著臨清寒。
不忍心叫醒臨清寒。
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依稀記得,他無法動彈,無法開口的時候,偶有意識回籠。
便會聽到臨清寒在自己的耳邊絮絮叨叨地說著話。
好像從未離開一步。
也不知過了多久,臨清寒的手指微微一動。
臂膀有麻痹的感覺,他悠悠地睜開眼,連日不休不睡所帶來的疲倦感難以褪去。
但他一點兒也不覺得難受。
一睜開眼馬上就支棱起來。
只是這一回他一直起身,卻呆住了。
四目相對,視線交匯。
他怔愣地看著眼前的郁塵晚,眼前的景象好像是在夢中。
許久,臨清寒伸手握著郁塵晚的手。
手心微微發熱,那點溫暖將他慢慢地帶回到了現實中。
「大師兄,你……你醒了?」
郁塵晚「嗯」了一聲,輕聲問道:「我睡了多久?」
「七天。」
臨清寒坐在床邊,同郁塵晚講了不少那日之後三界發生的變化,還有提到他們現在身在馹劍山莊。
多虧了宗政斂,他們二人才能恢復得這麼快。
郁塵晚則安靜認真地聽著他的絮絮叨叨。
「啊,」臨清寒舔了舔自己發乾的嘴唇,「我好像說太多了,你才剛醒來,還要多歇息歇息。」
「無妨,我想多聽你講些。」
郁塵晚微微一笑,寵溺的語氣幾乎藏不住。
臨清寒的心尖不知被什麼撓了幾下,酥酥麻麻,痒痒的。
只覺得整個人像是泡在蜜罐里。
「噓!」
忘無凝單手拉住宗政斂的衣袖,示意他先別進去,又讓他也別出聲。
宗政斂怕忘無凝扯到傷口,也就真的聽話地站著沒動。
只是神色難以形容,雖然在他健康膚色的臉上很難看出過多的端倪。
但他向來為人正直,不喜歡做這種偷雞摸狗之事。
比方說這會兒隔著一扇門偷聽裡面師兄弟的對話。
很快那些對話被淹沒在一陣輕喘和津液交融的聲響中。
他的臉色不由得一紅,恨不得拉著忘無凝走人。
可他甫一偏頭,卻見忘無凝的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旋即,做出了他八輩子都干不出的事情。
宗政斂:「!」
…
前不久的雅興被忘無凝和宗政斂兩人破壞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