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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6:54:32 作者: 小屏蔽
傳聞,在這裡關上七日不出關者,只有死路一條。
這無疑對郁塵晚來說是最沉重一擊。
比身負一道接著一道的雷劫更加令他痛楚。
即便他知曉臨清寒是聰明的,常常能化險為夷。
但剎那間受到的刺激比萬箭穿心還更痛。
原來如此。
幾百年來不解之謎,在一瞬一間他全然明白了。
難怪他連日來苦尋無果。
郁塵晚閉上眼睛,仍心存希冀,小師弟臨清寒同他歷經幾次生死,都能好好地活著。
蒼鶴齡之所以在他面前提起臨清寒,自是知曉他們二人之事。
此話不僅是試探,更是致命一擊。
蒼鶴齡是何許之人?
能沉寂幾百年只為這麼一朝,這樣的人何其令人膽寒。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
郁塵晚遭受雷劫的痛都能面無表情,平靜地承受著。
可此時他的臉上卻浮現出一種類似於痛苦卻茫然的神情。
雷劫之下的他非但什麼都做不了,還要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事情發生……
直到後來,這些畫面都成了郁塵晚的痛苦回憶。
他總會想起這一幕幕。
而就在他分神之際,蒼鶴齡終於露出了森然的笑意。
囚塔的一扇塔門緩緩地開啟,霎時間便將四面八方的驚雷引到裡面。
再以另一種方式釋放出來,朝郁塵晚直直地砸過去。
囚塔引雷的同時,裡邊不斷地發出了哀嚎之聲。
那如同無數的冤魂同時發出接二連三的鬼哭狼嚎,令人毛骨悚然。
歸海翊鴻見狀。
直接召喚出靈器白玉笛子。
朝懸在空中承受雷劫的郁塵晚沉聲囑咐道:「塵晚,別分心,這裡交給師父我!」
語畢,他不再猶豫地吹響了那把通透的白玉笛子。
一陣悠揚的笛聲緩緩響起,囚塔似乎因為這陣突兀但優美的笛聲所影響。
鬼哭狼嚎之聲倏然停止,就連它原本「篤篤篤」的動靜也沒有了,安安靜靜地立在原地。
歸海翊鴻極少會吹這支白玉笛子。
它通常的作用只是他用來當正常的武器使用,抵擋敵方的招數。
而奏響這白玉笛子是需要消耗自身的靈力,還會自損靈脈。
控制不好的話,很容易走火入魔,成了一廢人。
蒼鶴齡是沒有想到歸海翊鴻竟會對郁塵晚犧牲到這份上。
對著白奕怒吼道:「還愣著做什麼!」
白奕也確實在發愣,他今日就不該出現在這裡。
即便是在溫雪知殺了,也比在這裡看到這些場面更加痛快。
然而,他僅僅只是悵然一瞬,隨即,周身的邪血四躥,軟倒在地的他就一具復活的傀儡站了起來。
萬煞盟獨有的鏢器。
數道暗器同時甩向了歸海翊鴻。
歸海翊鴻沒有停止吹笛之聲,一邊閃躲,一邊匯聚周身的靈力。
只恐這白奕也不是好惹的角色,能從溫雪知的手底下逃出來,自然不是簡單能對付的人物。
儘管白奕在強大的蒼鶴齡面前顯得不堪一擊。
但瀕臨死亡之人總能爆發出自身無限的潛力。
歸海翊鴻只靠躲避,無法成功躲過所有的暗器。
月牙兒彎鉤的印記出現在了他的手背上和脖頸上。
暗器沾染的毒液,很快就滲入他的皮膚,半個胳膊在一瞬間發黑。
郁塵晚見情形不對,迅速地召喚出靈劍楓林晚,正欲衝破雷劫,加入兩人的戰鬥中。
然而,歸海翊鴻卻咬牙仰起頭,目眥欲裂地看向他,怒吼之聲排山倒海般。
「塵晚,聽為師的話,不要分心。不要管為師的安危了,歷劫飛升才是你最終的歸宿!」
字字清晰入耳,歸海翊鴻幾乎是耗費了所有靈力,剎那間周身數道靈脈斷裂。
話音剛落,鮮血不斷地從他的嘴角處溢出來。
蒼鶴齡沉默地看著他。
歸海翊鴻卻募地笑了起來,那是自嘲的笑容。
「當年你閉關時,薛恆竟多次找上來說你對他做的種種壞事,卻沒有一個人信,只當他是在瘋言瘋語。如今看來,原來我們全錯了,只有他的話是真的,我們全被你蒙在鼓裡,被你玩弄於鼓掌間……」
「而我竟在這樣的人底下修道,還為你說話,號召所有仙星派的弟子要崇敬你,真是何其諷刺!何其諷刺啊!」
蒼鶴齡神色微微一變,或許歸海翊鴻的這番話對他有所觸動,又或許因為歸海翊鴻此人對他來講是特殊的。
但很快,他便收起那些莫須有的悲傷,轉而露出了他的真容般。
他搖了搖頭,無奈道:「翊鴻,若你今日不出現的話,興許還能保住性命,畢竟我從未想過要殺了你。」
歸海翊鴻收了笑容,他深深地看著那位他好像根本不認識的蒼鶴齡。
瀟灑地豁出去道:「事到如今,我也沒想過要活命了。」
語畢,歸海翊鴻懷著必死的意志撞向了囚塔……
…
臨清寒跟著薛恆竟和封戾不知花了多久,破解了機關,從裡邊走了出來。
儘管薛恆竟口口聲聲說自己有多麼熟悉裡邊的地形。
但歷經數百年,記憶偏差,外加蒼鶴齡這幾百年也不是閉關睡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