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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6:54:32 作者: 小屏蔽
此人的脈象很亂,但慶幸的是,這人還沒死。
「死了嗎?」薛恆竟被擋住,看不清地上的人的面容。
「沒,昏過去了。」
「那別管了,多半是蒼老賊不知哪擄來的,在這機關牢中亂闖中招了吧,放多幾日便死了。」薛恆竟的語氣涼涼。
他闖進這兒可是要報自己多來來積攢的仇恨,而不是來拯救被困的人兒。
更何況,他向來不喜歡帶拖油瓶的。
哪知他的風涼話說完,封戾卻沒有如他所願,放任不管。
隨即替臨清寒療起傷來。
薛恆竟登時有些發怔。
半晌,他陰陽怪氣道:「沒想到堂堂老魔尊也有善心發作的時候?」
說是這麼說,但薛恆竟還是一時好奇地蹲下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他掃了地上躺著的人兒一眼,發覺眼前這人長得好生眼熟。
臨清寒的容貌也是看一眼便令人難以忘記。
更何況,薛恆竟已經不止第一次見到他了。
「他怎麼會在這兒?」薛恆竟微眯眼打量著他,低呢著。
封戾沒理會薛恆竟說什麼,他湊近臨清寒的臉,指尖描繪這對方分明的輪廓。
喚道:「小美人,小美人,該醒了……」
「咳咳咳——」
臨清寒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方才封戾往他的靈脈中傳入一股強大的靈氣,這股靈氣在他周身遊走一陣之後,與體內原本微弱的那股靈脈形成了衝突。
他整個人幾乎在爆發點的瞬間驚坐起身,硬生生地將胸腔的淤血都吐了出來。
臨清寒睜開雙眼,他的唇角還殘留著血絲,神情茫然的他不自覺地抬起手背拭去那血跡。
薛恆竟手中火把的火焰被他一陣如風般的動作吹得有些搖搖晃晃。
那火光映照在他慘白的漂亮臉蛋上,有一種脆弱和破碎的病態美。
封戾和薛恆竟不約而同地怔愣了。
臨清寒只覺得腦袋很沉重,他努力地回想著。
卻只記得最後他碰了一下石壁上的圖騰。
緊接著,毫無預兆般,他的身體直線往下墜下,隨後不省人事。
黑暗中,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默念著咒語。
也正因為咒語,才好不容易沒有直接摔死,或是摔成肉泥。
他拍了拍腦袋,閉上眼睛又猝然睜開。
正好就見到火光映照在兩張近在咫尺熟悉的面孔。
「你們!」臨清寒瞳孔地震,雙手撐在身後的地上往後退了好幾寸,驚恐萬狀地問道,「你們倆怎麼會在這裡?」
他該不會是進入什麼幻境吧?
還是他真的掛了?
但就算是掛了,他怎麼會第一眼便見到這兩位純純的大反派人物,那他掛了和活著又有什麼區別呢?
「這話該我們問你。」薛恆竟回過神來,冷道。
臨清寒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們,確定他們是真的在跟自己回話。
他還活著,而這兩人也是真的!
沉默的氛圍在雙方間不知縈繞了多久。
終於,臨清寒沉吟了許久,還是把自己跌入這個地方的經歷完整地說了遍。
至少封戾方才救了他,若不是對方出手相救,他興許就昏睡到死亡。
所以臨清寒對此沒有半點隱瞞。
橫死豎死都是死的話,那不如讓別人知道自己是如何英勇就義,也算死得其所。
臨清寒心道。
聽完他的話,封戾抓住其中的話問道:「你是說你那師尊蒼老頭讓你到這裡取一件東西?是什麼東西?」
「是一件——」
臨清寒剛回話,就被薛恆竟硬生生打斷,插話道:「還能是什麼,是『囚塔』吧?」
「你怎知?」
「蒼老賊是不是還同你說這囚塔是維繫三界平和所用的寶物對吧?」
這下,臨清寒眉間微微一動,半晌,點了點頭。
「薛前輩好像知曉不少。」
「嘖,」薛恆竟毫無預兆地冷笑,森然道:「看來蒼老賊連他最寶貝的大徒兒也不打算放過。」
「大徒兒,」臨清寒遲疑了下,「薛前輩的意思是說我的大師兄郁塵晚嗎?」
「難不成他還有別的大徒兒?」
一聽到與郁塵晚有關之事,臨清寒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連忙地追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薛前輩,能不能請你告訴我?」
薛恆竟凝視著他,兩人的眼眸中有火苗跳動的影子。
封戾左看看,右看看,忽然發現一個他方才忽略的點。
末了,勾唇一笑:「老薛,知無不言。」
薛恆竟沉默了好一會兒,大抵在思索該不該講。
少頃,還是說道:「囚塔是破壞雷劫所用,將歷劫之人囚困於塔中,阻止此人歷劫飛升。」
臨清寒一回想當初蒼鶴齡在天雷滾滾之日出了關,後來對他說了那番話是否話中有話。
他確實並不清楚囚塔的用處,縱觀全文也未曾提到這樣的武器。
如果真如薛恆竟所說的那樣,那郁塵晚……
臨清寒不敢設想,他現在不在郁塵晚身邊,也沒有傳音符可以提醒大師兄。
兩人之間單薄的維繫就只剩下那差不多要消失的臨時標記了吧?
他不解道:「可是師尊為何要對大師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