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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6:54:32 作者: 小屏蔽
「大師兄,你想飲酒嗎?」
臨清寒覺得自己也差不多要被郁塵晚給「折騰」瘋了。
他可是完完整整地抄寫了五遍弟子規的人,竟敢問首席大弟子,門規熟記於心的郁塵晚想不想飲酒這個問題。
仙星派的門規森嚴,在門派中私下飲酒是大忌。
修道之士並非一定要戒酒。
只是每個修者的酒量和酒品不一。
在仙星派創立之初,還未有條條框框的規矩之前,任何行為都不會被禁止。
而之所以會有這些條規,自然全是前人的血淚。
大抵便是因為有這些前車之鑑,才為避免後者重蹈覆轍。
臨清寒記得那次在比斗大會發生怪象的那一夜,秦松便同他小酌幾杯過。
只是秦松後來囑咐了句,大意便是勸他少些飲酒,會誤事。
他也記得彼時的他還問自己有沒有對秦松做了什麼越軌之舉,秦松的回答是沒有。
但仍是叮囑過他此事。
臨清寒對喝完桂花釀之後那短暫時間裡說的話,做的事確實是毫無印象。
郁塵晚目視前方,少頃,直言道:「你若想飲,便隨意。」
這話的語氣的縱然程度同當初亮出那截手腕說「痛就咬吧」有異曲同工之妙。
臨清寒的喉結輕微地滑動了下。
眼前的大師兄好不真實。
雖然穿戴整齊,神情清明,面無表情,那淡漠疏離的氣質同平日也別無二致。
但不知為何,自方才那一幕之後,臨清寒宗覺得眼前的郁塵晚不再是他所認識的郁塵晚。
臨清寒得到了允諾,也不在乎了。
他現在急需借酒消愁。
從乾坤袋中摸索出一壇「桂花釀」,這是他向步輕昀要來的。
之前在秦松那嘗著不錯,但他跟秦師兄交好的程度還不能令他跟對方要一壇桂花釀。
但步輕昀不同,對方雖好奇他怎麼無端要了酒,
但還是不知從哪幫他弄來了一壇。
之前與秦松小酌之時,也只是一小杯。
但此時的臨清寒覺得一小杯根本無法起作用。
於是乎,他頭一仰,豪飲起來。
這壇桂花釀的滋味要比秦松給他嘗過的更加醇香。
濃烈的酒味一下子就竄了上來。
臨清寒的視線開始變得有些模糊。
他閉上眼睛,回味著就像,只覺喉間全被酒味填滿。
再睜開眼時,看見身旁的郁塵晚變得愈發不真實,已經產生了好幾重的影子。
郁塵晚似乎也正好偏過頭來看著他。
臨清寒對這張天下第一絕的臉蛋痴痴地笑了起來。
今夜若是一場夢,倒也不錯。
只是不知明日醒來之後,又是什麼樣的光景?
他突然輕輕地嗚咽了幾聲。
旋即,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整個人抽噎了起來。
郁塵晚並不知道臨清寒的酒量和酒品。
更沒有料到身邊的人會突然有這樣的反應。
驚覺身邊的人前一瞬還好好的,愣愣地看著他笑了。
後一瞬,怎麼就哭了?
「你怎麼了?」郁塵晚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關切地問道。
臨清寒抬眸直視他。
水光浸濕後的眼眸微波流動,眼尾發紅,是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
郁塵晚的手指不自覺地用力扣在他的肩膀處。
「我…不知…道,好…難受……」
臨清寒像是靈魂被抽走似的,說話斷斷續續,雙頰發紅,眼神迷離。
身子也變得軟綿綿的,差點就要從屋頂滑下去。
好在郁塵晚反應極快,一把將他扯進懷裡。
瘮人的熱意即使貼著衣衫都能滲透,郁塵晚能感覺到懷裡的小師弟在發燙。
他低下頭靠近臨清寒,想聽清楚對方在呢喃著什麼。
「我…好想…好……想…」
「好想什麼?」
郁塵嘗試著誘導。
不知過了多久,臨清寒嗚咽聲停止了,語氣認真地說道。
「我好想好想回到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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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清寒悠悠地睜開眼睛。
酒意散去,他整個人也清醒了不少。
倏地坐起身,環顧了下四周。
臨清寒驚訝地發現他並不是在自己的屋子裡。
這個房間裡的擺飾好生熟悉。
簡潔無物,冷冰冰的。
他好像什麼時候見過。
臨清寒抬手敲了敲腦袋。
一思量,頭就開始隱隱作痛。
他想了下,大抵是他自己的酒醉後遺症吧?
想來秦松師兄並沒有誆騙他,曾叮囑過他儘量不要隨便飲酒倒也沒錯的。
是他自己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了。
臨清寒閉上雙眼。
努力地回想著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不回想還好,一回想眼前自動地浮現出了一個不得了的畫面。
很不真實,像是不成氣候的修道者造出來的低階幻境,一眼就能識破。
可又那麼真實,因為三界中找不到一位比他更懂得辨認郁塵晚了。
臨清寒的手控制不住地摸上了自己的後頸。
不知是不是這桂花釀香醇度的緣故,還是這回喝得要比上一回要多,此時的腺體變得十分的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