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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6:54:32 作者: 小屏蔽
    為何他們不走更安全的路,而偏偏要選擇這條充滿未知又兇險的路。

    畢竟不是只有他同郁塵晚二人單獨的試煉。

    萬一兩位師弟在幽瀾谷中遇到兇險,恐怕以二位師弟現在的實力都難以應付。

    而他同郁塵晚也很難保證能一直將步輕昀和臨清寒毫髮無傷地帶出幽瀾谷。

    為此,他提出了自己的擔憂。

    郁塵晚言簡意賅道:「太宗門,忘川海。」

    穆錦容一瞬之間便領悟了。

    今日在聞鶴茶樓中碰見封戾同薛恆竟雖是偶然,但這兩人會湊在一塊,卻也是穆錦容萬萬沒有想到的。

    薛恆竟這人物,穆錦容多少也是聽聞,也曾經見過。

    再怎麼說,薛恆竟也算是他們的前輩來著,這人同師尊蒼鶴齡曾經是最要好的修道之友。

    只是後來分道揚鑣罷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薛恆竟能同封戾走得這麼近,他料想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而比斗大會一行,先是獨行淒魁帶走了臨清寒,後者封戾也將其擄走。

    看樣子,這封戾好似還未打算放過小師弟的樣子。

    雖然他想不通這幾位人士為何這般想要帶走臨清寒。

    但眼光停留在小師弟的容貌時,小師弟的一言一行好像又回答了他的疑惑。

    郁塵晚的話很簡潔,但串起來後,穆錦容明白他們面前有三條路可以走。

    一是幽瀾谷,二是忘川海。

    這兩者都是未知的險地,但忘川海自然要比瀾鎮的幽瀾谷更加險象叢生。

    第三條選擇則是經過太宗門。

    太宗門本是最好最為保妥的一條路。

    但近來大亂之後,聽聞小亂不斷。

    郁塵晚只是稍佳觀察了下薛恆竟衣袖上沾染了血跡和身上的氣息,便推斷這二人剛從太宗門那出來。

    無論這兩人在太宗門的地盤上做了什麼事,或者遇到了什麼事才出的手。

    郁塵晚同穆錦容皆認為仙星派不必捲入這樣的渾水中。

    於是乎,穆錦容再無異議。

    在瀾鎮上休息只有短短一日。

    臨清寒花了大半日在睡覺上。

    不知是否是同邪神一戰受傷過於嚴重,耗損了大部分的內力,亦或是靈脈受損。

    臨清寒總覺得近來的身子不如從前,特別容易感到疲倦。

    「小師弟,我們該走了。」步輕昀見他睡得沉,也有心不忍打擾,但總不能把臨清寒扔在這。

    臨清寒睜開眼,迷迷糊糊道:「去哪啊?」

    「幽瀾谷。」

    「啊?」

    …

    幽瀾谷常年籠罩在霧氣中,四周的能見度並不高。

    臨清寒踏進山谷中,就有一種恍如進去了某種仙境的感覺。

    這種感覺不同於當初陸行天帶他進的那個地方,也不同於仙星派的那種天然之境。

    「你們倆可小心點兒,別亂走,跟緊點。」

    才入谷不久,穆錦容便已經念了好幾遍讓他們別走丟了。

    臨清寒唔地應了一聲,心中暗道,這「男媽媽」不愧是男媽媽。

    就是連這點嘮嘮叨叨的性格都一點兒沒有變。

    但他並未覺得煩,倒是覺得有些暖意在心中升騰。

    空中有數道黑影掠過,再伴隨著奇異的叫聲。

    耳尖的臨清寒忽而站定問道:「那是什麼?」

    郁塵晚頭也不用抬,輕聲道:「游靈鳥。」

    臨清寒應聲,偏頭小聲問旁邊的步輕昀:「游靈鳥是什麼,步師兄你知道嗎?」

    步輕昀正要解釋,就聽見郁塵晚道:「游靈鳥是凶獸之一,成群結伴經過時,說明此地並不安寧。」

    郁塵晚的話音剛落。

    疾風拔地而起。

    怪風之疾,吹得臨清寒走不動。

    無奈之下,他只能緊緊地閉上雙眼,甚至抬起衣袖擋住面前飛揚的塵土。

    這預兆是不是也來得太快了?他心道。

    疾風過後,他緩慢地睜開眼。

    原本清明的眼前是一片濃霧,只能低頭看見自己的五指。

    「大師兄,二師兄,步師兄……」臨清寒喊道。

    「小師弟,我在這呢。」步輕昀回應道。

    兩人靠著聲音找到了對方。

    並沒有隔得太遠。

    但郁塵晚和穆錦容卻沒有回應。

    那陣濃霧慢慢散開之後,臨清寒和步輕昀發現他們不僅跟丟了大師兄二人,還迷了路。

    「大師兄,二師兄,你們在哪兒啊……」

    四周靜謐地連樹葉落地都能聽見聲音,卻始終無人回應。

    「算了,步師兄,別喊了,省點力氣。」

    臨清寒發現自己已經逐漸習慣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

    「小師弟,這裡可是有幽瀾谷! 」步輕昀一臉如喪考妣的表情,「不跟著大師兄他們,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

    臨清寒倒不至於像他一樣如此絕望。

    「沒事的,步師兄,我們怎麼說好歹也是仙星派堂堂正正的弟子,不就是幽瀾谷嗎,我們還怕踏不成,何況也不是一定會遇到什麼危險的,你說是吧?」

    步輕昀聽完,愣了一會兒才道:「小師弟,你──你果然變得不一樣了。」

    臨清寒高深莫測道:「人總要學會成長。大師兄,二師兄又不能一直保護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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