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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6:54:32 作者: 小屏蔽
    太宗門在三界可謂是數一數二的大門派。

    與仙星派不同的是,太宗門幾乎每日都在招攬弟子,弟子眾多,優勝劣汰,常有惡性的競爭。

    但即便如此,他們的頂尖高手仍是層出不窮。

    人才輩出,全是靠沙裡淘金。

    而仙星派卻在臨清寒那會就不選拔新弟子。

    這同蒼鶴齡的歸隱有很大的關係。

    依託著入門弟子修行,提高自己的功力,仙星派也算是人才濟濟。

    並且因為有大師兄郁塵晚的存在,仙星派在三界的地位不得動搖。

    雖然未再招攬弟子,但每年仍有數不清的修者慕名而來,希冀有朝一日也能拜入此仙門。

    不過,暫且還未有破例。

    歸海翊鴻抿了一口已經有些涼了的茶水,抬起手拂過長卷上面的字跡,忽而偏過頭朝窗邊望去,沉聲問道。

    「塵晚,依你看,太宗門這事兒是萬煞盟的人所為嗎?」

    郁塵晚身穿一襲素白長衫,披著雪白的衣袍,安靜地坐在一旁聽著他們說話,冰冷的掌心逐漸將茶杯上的溫度帶走。

    他的臉色呈現了幾分病態的白,神色清冷依舊,目光淡淡地落在茶水的波紋上。

    被喚到名字時,郁塵晚這才稍稍地抬起頭,朝他們二人望去。

    眼神無波無瀾的平靜,同平日的他似乎沒有什麼不一樣。

    又好像有什麼變了。

    穆錦容說不清,也道不明那種感覺。

    他已經有好一段時日沒見到過郁塵晚了。

    雖是以前郁塵晚修行的時候,也偶爾會有閉關一段時日。

    但他與郁塵晚相處的時候在仙星派里算是最久的,也常常受師父所託,兩人結伴出行。

    師兄弟間有著堅不可摧的羈絆。

    所以,當郁塵晚受了重傷,

    這種心情尤為不同。

    今日帶著師叔送回來的東西來找師父,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大師兄。

    只見郁塵晚靜默了一會兒,開口道:「萬煞盟向來行事狠辣,這事若真是他們做的也不足為奇。但太宗門弟子眾多,內部常有紛爭,若是想要藉此嫁禍於萬煞盟,也絕非不是不能辦到之事。」

    「愛徒所言極是,這太宗門的內鬥之事層出不窮。」歸海翊鴻點點頭,大抵也是贊同郁塵晚的說法。

    前不久太宗老祖的易感期傷及弟子一事,於外人口中,也有人說是太宗老祖借易感期來剷除異己。

    因其傷亡的弟子中,有一位曾反對太宗老祖再任太宗門之主。

    三界對此眾說紛紜。

    聞言,穆錦容也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他說道:「倘若這事真是萬煞盟所為,那對各大門派都會造成威脅,若只是太宗門的內部事宜,倒是不足為懼。」

    「還有一事,」郁塵晚的語調仍是淡淡。

    即便是說一件對三界來講是天大的事情,依舊平靜地道:「邪神並沒有真正的死亡。」

    「什麼?」

    師徒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雙目頓時瞪大,不敢置信。

    「愛徒,你這話何解?」

    「師父,那日我將他的封印石一同碎了,他本會魂飛魄散,徹底消失,但他只是大笑,在消失前留給我一句話。」

    郁塵晚的眼眸一凝,神情肅然地轉述道:「他說,我在三界中還留有神識,你們是永遠滅不掉我的。」

    邪神的神識自是不可小覷的。

    他只是操控了晏孤作為他的利刃之一,便攪得魔界天翻地覆,甚至還能將老魔尊打傷。

    雖神識的操控力沒有他在世的時候那般強勁。

    但若是那邪神附身在高手的身上,日積月累,逐漸去操控了對方的意志,也何嘗不是一種對三界潛在的威脅。

    郁塵晚主動請纓道:「師父,徒兒有一請求,我想親自去找出他最後的那一縷神識。」

    他的語氣十分堅決。

    就像是即便歸海翊鴻會拒絕他的請求的話,他毅然會違抗,獨自前去尋找一樣。

    歸海翊鴻似乎對郁塵晚的性格了如指掌。

    畢竟已經拜入仙星派好幾百年,郁塵晚也算作是他從小看著成長的,成了如今名揚四海的人物。

    郁塵晚向來固執,一身傲骨,不會輕易地向困難屈服。

    穆錦容的眸色微變,他的唇抿成一道直線,但比歸海翊鴻先說了話。

    「大師兄,你大病初癒,還需多些時日靜養,這尋邪魔神識一事待你傷好之後再作打算也不遲。」

    他的話音剛落,卻見郁塵晚搖了搖頭:「此事切莫等待,一旦他的神識真正地覺醒,那必定會再度造成三界大亂。」

    穆錦容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他並不希望郁塵晚為此再冒險,但大師兄的性格他也算是清楚。

    如果大師兄決定要做的話,那即便是師父也難以阻止。

    穆錦容將目光投向了歸海翊鴻。

    眼神中似有暗示師父去勸一勸大師兄的含義。

    少頃,歸海翊鴻卻沒有如他所願。

    話鋒一轉道:「錦容,召集各位弟子前來議事。」

    穆錦容稍稍遲疑了下,才回道:「是,師父。」

    …

    這日,臨清寒觀日,覺得天氣甚好,心情也變得極好。

    趁著好日子,他便帶著那「絕世寶物」上門找師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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