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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6:54:32 作者: 小屏蔽
臨清寒心下一驚,歸海翊鴻性格跳脫,但與徒兒平時相處時,多數是溫和的,像這種嚴肅的時候還是極為少數。
至少,對於臨清寒來講,這是首次。
「我沒什麼事情瞞著師父。」他真的想不到有什麼事?總不能說我是從外界來的吧?
「是嗎?」歸海翊鴻轉過身來,道:「那混進我們這的魔修為何偏偏盯上你?」
魔修?
什麼魔修?
臨清寒懷疑自己聽錯了。
剛剛他師父是說有魔修混在他們仙星派里了?
而且還盯上了他是怎麼回事?
可是,以師父的修為,不,以郁塵晚的修為,他們兩人加起來都對付不了這魔修嗎?
為什麼要選擇告訴他呢?
這仙星派的銅牆鐵壁之下,竟然有魔修混入!
但他轉念一想,他確確實實在前不久遇見過魔修,還受了傷。
但那事情他打算讓它爛在肚子裡,只有他知,步輕昀知,和郁塵晚知,該不會他的師父已經知道了?
思及此,臨清寒心下一沉,呼吸一窒,他跪了下去,真誠道:「師父,徒兒錯了。」
其實他並非害怕被逐出仙星派,只是被逐出門派之後,他離郁塵晚就更遙遠了。
這個阻止他入魔的任務就更加艱難了,這是一件環環相扣的任務,在任一節骨眼上掉鏈子都會影響他後面的進度。
歸海翊鴻從嚴肅之態轉為平和,先是讓他起身,笑容溫和地問道:「小徒兒,你做了什麼錯事?」
比起嚴厲地訓斥他,以及懲罰他,這種溫和的問話反倒讓被詢問者心裡發毛。
想起這位師父的性格可是讓人捉摸不透的,臨清寒吞咽了下,才緩緩地說出了實話:「我不該私自下山去玩,在山下我遇到了一位魔修,是大師兄他救了我。」
「哦,塵晚也參與了?」
臨清寒一驚,他以為這件事是因為郁塵晚跟師父提到,才會演變成這樣。
原來郁塵晚並沒有告知他們的師父嗎?
可這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了。
他這算是出賣大師兄嗎?
他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師父,大師兄是因為我的求助才下山的,這件事跟大師兄無關,是我一個人的問題。」
儘管他知道歸海翊鴻會對郁塵晚是有偏愛,而他這位大師兄郁塵晚本來就不被限制行動。
就算下山一事跟郁塵晚有關,大師兄也不會被怎麼樣。
臨清寒以前還挺討厭這種帶點「聖父」病的人設,但原來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的時候,卻無法把另外一個人拖下水。
有病。
他自嘲。
歸海翊鴻依舊很平靜地問道:「後來呢?」
臨清寒:「我遇到了一個人,他帶著半面具,他說他要找師尊,後來,大師兄來了,稱呼他一聲薛前輩。師父,他是誰?你知道嗎?」
話音剛落,歸海翊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眉頭輕蹙,問:「他還說了什麼?」
臨清寒回想著,薛恆竟那天說了很多,當然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自己一直在問,導致他的情緒崩壞。
「……他說他最恨的人是師尊,他要讓師尊經歷他所有的痛苦。」
「嗯。」
臨清寒幾乎將薛恆竟所說的話都複述了一遍,除了那些他詢問對方就沒有想要標記的Omega之類無關緊要的話題。
「師父,那個人跟師尊……他們……是不是……」臨清寒想說某個詞,但顯得在長輩面前談論尊輩這種八卦,十分的不合適,話鋒一轉:「有很大的仇恨?師尊真的如他所說的一樣,用他作為容器嗎?」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仇恨是可以不斷累加的。
只是因何而起才是關鍵,解鈴還須繫鈴人,薛恆竟對蒼鶴齡所產生的恨意並不是他能解決的。
歸海翊鴻卻搖搖頭:「小徒兒,有些事情就當作從來沒有聽過過吧。」
…
臨清寒後知後覺,他與師父原先話題的起因本是因為有魔修進了仙星派,最後兩人卻討論到了師尊和薛恆竟的事情。
據歸海翊鴻的感知得出,此魔修並非薛恆竟,但這人的也是相當的高,就連他都難以辨別,只知道有魔修潛入。
雖然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但有一點明確的是,對方的目標很有可能是他。
原來晨曦時分,他在練氣碰到的那道利刃,被師父歸海翊鴻發現了,所以才會叫他上去,原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試探對方,也是一種警示的作用。
臨清寒知道自己錯怪了楊蕭竹,但與此同時,又有幾分恐懼在心中發酵。
敵人在暗處,他在明處。
也因此,他得到了一張嶄新的傳音符,是歸海翊鴻的。
手頭上有一張師父的傳音符,又有一張大師兄的傳音符,臨清寒看著它們發著呆。
這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他好像不小心讓劇情走偏了。
但這也許才算是正在的劇本生存遊戲。
靈魂管理局真是個會做生意的機構,一方面將這些飄蕩的靈魂放到另外的世界裡去自生自滅,另一方面給點小小的獎勵便可以讓這些靈魂鬥智鬥勇地生存。
可惡。
上當了!
臨清寒咒罵了一句靈管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