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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6:54:32 作者: 小屏蔽
這郁塵晚一看就是十分有耐心的人,兩人這樣耗下去,不划算還是他。
臨清寒心知以他現在的功夫,不足以跟郁塵晚對抗起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挫敗地拿起桌上的那支毛筆,又開始抄起來。
此時,旁邊多了一個人,反而讓他無法專心起來。
半晌,他開口,用示好般地語氣問道:「大師兄,我為什麼要抄這弟子規?我是不是觸犯了哪個規定?不然為什麼罰我抄門派的弟子規?如果是因為我那日對你的靈劍做出不得體的行為,我可以為此……」
話還沒說完,郁塵晚道:「罰?」
臨清寒筆一頓,話也跟著轉:「難道不是懲罰嗎?」
郁塵晚的指尖停留在書的某頁上面許久,抬頭看著背影對著他,看不清表情的臨清寒。
片刻,他道:「沒有觸犯,不是懲罰,如你所願罷了。」
語畢,一封再熟悉不過的信件落在了臨清寒的面前。
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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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清寒欲哭無淚。
精心幫宗政斂準備的「情書」不知道為何拿錯了,而這份遞給郁塵晚的字跡他認得,那是原主寫的,原主是位就連愛慕都藏不住,表現在臉上的人,這信中字裡行間更是將一顆真心奉上。
甚至願意為此抄寫五百遍仙星派的弟子規表示真心。
如此別具一格,清奇的表達方式早讓臨清寒嘆為觀止過了。
他記得那日是急著從乾坤袋裡翻找出來的,還沒來得及仔細看,穆錦容便帶著眾人踏進了客棧,他便直接遞了出去。師兄們的到來不僅讓他沒仔細檢查,還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語。
臨清寒迅速地打開乾坤袋看看,很快他找到了自己幫宗政斂準備的,以及宗政斂自己寫的。
事到如今,臨清寒知道這郁塵晚多半是誤會了,以為他是想假借他人名義來表達自己的那點心思。
臨清寒解釋道:「大師兄,這是誤會,我那日是要幫宗莊主傳遞心意的,你看,這是宗莊主的親筆,落款還有他的名字,我不小心拿錯了其他人的,讓大師兄誤會了。」
郁塵晚看著他在自己面前手舞足蹈的臨清寒,聽著他的解釋,然後抓住他話語中的某個信息點,反問道:「其他人的?」
「是啊,你看看,這字跡根本就不是我的。」
臨清寒突然有些慶幸,自己今天抄了半天的弟子規居然還有派得上用場的一刻。
信件上的字體雋秀,紙上的字體雖然談不上狗啃,但跟信件上的絕非出自同一人這手。
臨清寒得意道:「是吧,大師兄,你誤會我了。」
郁塵晚將他手中的紙張和信件,連同那份不入流的總政來拿的情書一起收走。
「嗯,我知道了,你繼續抄吧。」
臨清寒發出了今日又一次不解:「為什麼啊?」
既然誤會都解除了,不是應該放他走才是嗎?
只見,郁塵晚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扔下了一句話:「這次是懲罰。」
…
翌日的晨間。
聽雪堂的晨間不同於其他地方,這裡海波高,經年飄雪,溫度比其他處要低,但靈氣卻十分的充沛。
只是,如果仙質不佳之人,若是在這裡待久了,也無濟於事,還可能被凍出一身病來。
臨清寒在屋內呆了一晚就已經覺得四肢像被寒氣侵入。
他是被凍醒的,他在這裡度過了一夜,便已經有以後還是不來的好的想法。
這裡沒有時鐘,也見不到月色,靠著那盞不滅的燈,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紙張被他枕皺了,而毛筆上蘸的墨水染在他的袖子上,滲透了幾處斑點黑色,顯得十分的滑稽。
這裡真的是人住的地方嗎?他想著。
但稍微再思考一下,郁塵晚可是未來飛升的第一人,他不是人。
熬了一夜,弟子規還差三分之一沒抄寫。
他不打算繼續寫了,索性站起身來,走出外面透透氣。
這聽雪堂的晨間多了點生氣,庭中沒有什麼花草,倒是栽了一顆大樹,樹很高,枝葉散開,許是這裡常年有雪,葉子不見翠綠,只見多半葉子都被白雪覆蓋。
倒顯得靈氣。
臨清寒抬頭望去,卻看見靠坐在樹上的郁塵晚,雙眼閉著,像是在休息,也像在是冥想。
高手的心思和行為,他無法猜中和揣測。
只是,臨清寒十分不解,這人該不會有床不睡,坐在這樹上一整晚吧?
不過,讀過不少關於修仙文的他,想到書中常常提起門派里的高手喜歡常年睡什麼石床,冰床之類的,這聽雪堂如此的冷,該不會也是冰床之類吧。
這若是放在現世,分分鐘落得一身老年病,所以這時候,他又意識到他在一個全民非人類的世界裡。
郁塵晚:「醒了?」
臨清寒陷入沉思的時候,郁塵晚不知何時睜開了眼,居高臨下地睨了他一眼。
他對上了郁塵晚那般沉靜的雙眼,微微一笑地打招呼:「早啊,大師兄。」
臨清寒的笑容在臉上綻開的那一刻,迎著晨光,郁塵晚一瞬恍惚,他不太記得以前的小師弟是什麼樣子,習慣低著頭,不敢看著他,但自從那天開始,他的小師弟變得不一樣了。
總會對著人笑,會跟其他人搭話,這樣開朗的小師弟,會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