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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6:54:32 作者: 小屏蔽
    聽到此,臨清寒已經很震驚了。

    原本臨清寒還想要辯解,但又不想告訴步輕昀,當時他處於幻境中被別人輕薄這件事,否則這一講大抵不知道會被怎麼想。

    聽花語的院子裡忽然響起來一陣異常的聲音,便聽到有說話聲。

    「大師兄,你怎麼來這裡了?」

    「他在嗎?」

    「啊,大師兄,你找他啊,他在啊,一直就待在那屋裡,沒出來過。」

    ……

    臨清寒所呆的屋內寂靜,所以外邊的對話一字不差地傳進了臨清寒的耳里。

    郁塵晚要找誰?

    怎麼那位聲音聽不出是哪位的師兄問都沒問,就知道郁塵晚想要找誰,有這麼心有靈犀嗎?

    他還沒在心中推敲完,有人叩門,很有節奏地敲了兩下,又不說話。

    這行事風格,除了他的大師兄沒有其他人了。

    臨清寒無法裝作自己不在,於是慢吞吞地翻下床,稍微撫平衣衫,才不情不願地走過去打開門。

    郁塵晚安靜地立於他的門口,身姿挺拔,面容俊美,周身冷冽,整個人像自帶仙氣一般,超凡脫俗,又如蓮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就連他們聽花語的滿院子中的花草都成了襯托。

    一時之間找不到還有什麼詞彙可以形容郁塵晚的臨清寒怔愣了許久。

    才露出他的招牌陽光笑容,道:「大師兄,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了,請問是為何事?」

    郁塵晚面對他的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道:「走吧。」

    臨清寒不明所以,歪頭問道:「去哪?」

    不等郁塵晚開口,外邊站著的那位師兄,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幸災樂禍道:「整個門派也就你敢逃特訓,還讓大師兄親自來抓你去,好大的能耐。」

    臨清寒:「啊,什麼?」

    他根本不知道特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

    聽雪堂。

    傳聞中,郁塵晚住的地方。

    對,他這位大師兄跟其他這些弟子不同,有自己特別的住處。

    這也是臨清寒第一次進來。

    原主的記憶中,在聽雪堂門前倒是很多次,就是從未被邀請踏入過。

    不知道第一次被郁塵晚強勢抓進來的他算不算幸運?

    但是不是說去參加特訓嗎?

    郁塵晚幹嘛獨自帶他到聽雪堂來。

    臨清寒搜腸刮肚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莫非是獨自找他算帳?

    比如他那天「輕薄」了他的愛劍楓林晚這件事?

    如果是這件事的話,他可以解釋,而且郁塵晚還是在場的人,也許對方知道場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個幻境是不是他造出來的。

    聽雪堂很大,但也很清淨,素雅。

    臨清寒就這樣跟著郁塵晚往其中一個敞著門的屋裡走了進去。

    這屋裡頭的四周牆壁邊堆著好幾個木架,上面整理地擺放著各種書籍和竹簡,而屋裡頭正中間,屏風之前是一張矮木桌,上面十分的乾淨,整潔。

    臨清寒想起自己屋裡頭那種繁亂的桌子,心裡不免腹誹道,這郁塵晚怕不是位強迫症患者。

    臨清寒不明白郁塵晚帶他來這裡做什麼,一臉天真地率先開口:「大師兄,不是要去參加特訓嗎?怎麼來這裡了?」

    郁塵晚走到其中一面的書架上,隨手從上面拿下幾個竹簡,然後徑直走向他。

    「仙星派的弟子規,抄一遍,傍晚我來檢查。」

    「什麼?」

    臨清寒一聽,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郁塵晚,抄書?抄弟子規?

    郁塵晚道:「嗯,就在這裡抄,沒抄完不許回去。」

    …

    傍晚。

    臨清寒不小心地趴在那種矮木桌上面睡著了。

    等他支棱地醒來的時候,他發現弟子規還沒抄完一半,這些內容實在太多了,一千一百一十一條門規,內容又太枯燥,太無聊,什么弟子不得欺師,不得有辱師門,不得忘恩負義……

    他讀書多年,連校規都沒有抄寫過,現在淪落到抄門規。

    而且還是用毛筆寫,非常的不順手。

    他印象中原主的字十分的雋秀,怎麼他這幅原身沒有繼承這樣的專長?在現世走過一圈的他本就不擅於寫毛筆字,那些字他一看,自己都快看不下去。

    如果這個世界擁有中性筆該有多好!

    可惜他不是發明家,也沒有穿書者自帶的金手指系統。

    他剛提筆還沒寫完一條,郁塵晚進來了。

    也不知道郁塵晚是從哪裡歸來,只覺他的身上沾染了些溫潤濕氣,將那冰冷的氣息遮蓋了些許,整個人似乎比較平時看起來溫和了些。

    「抄完了嗎?」

    臨清寒心想了下,如果他開口不是問這句就好了。

    他搖搖頭,誠實地回道:「沒有。」

    「嗯,那繼續抄。」

    這話不溫不火,卻把臨清寒最後那點火苗給點燃了,他索性把毛筆往桌上一扔:「我不抄了。」

    他以為這樣可以讓郁塵晚生氣,然後跟他起口舌之爭,之後讓他走人。

    但他還是低估了郁塵晚的怒氣閾值,只見郁塵晚並不生氣,更不會惱怒,抽了一本書籍,在他後方的空位上盤坐了下來,道:「嗯,隨意。沒抄完不許回去。」

    這架勢看似要跟他在這件事上僵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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