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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6:39:16 作者: 星期十
原本滿臉無助、看起來需要保護的虞芙,以極快的速度起身,再定眼一瞧,傅流野已被牢牢按在床榻上。
脖間握著一隻纖白細長的手,傅流野還處在沒回神的狀態,就瞧見虞芙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平直精緻的鎖骨線條,一條雪白筆直的腿抬起落下。
是虞芙坐在了他的身上,用體重製壓他。
傅流野從小打架,自然明白虞芙是什麼打算,但這體重會不會太輕了些?
傅遠疏那死老東西平時不給他弟弟吃飯的嗎?
不過看起來那麼瘦,坐下來卻挺有肉的……傅流野還沒來得及深想,手中長鞭被強行奪走。
一雙烏黑眼睛從凌亂髮絲中直直望向他。
臉蛋緋紅,帶著幾分慍色,因睡眠不足而眼尾濕紅,臉蛋卻蒼白剔透。
虞芙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舉動過大,套在身上的睡袍下擺散開,露出一截白皙卻不失肉感的豐腴腿肉。
白淨的手執著黑色長鞭,色彩強烈對比下反而擁有一種美人執鞭的色/情感。
扣在脖間的手緩緩上升,看似纖白無骨的手力道十足,緊緊箍著傅流野的下頜。
聲線又冰又冷。
「你是誰?」
傅遠疏給他列了一堆書目,給他的時間卻不多,他通宵達旦地看書,好不容易有時間休息,沒睡多久卻被這個人吵醒。
虞芙又有很嚴重的起床氣。
傅流野沒有回聲,外頭傭人心驚肉跳,下一秒傅流野暴起捏死虞芙的脖子,他們都敢信。
虞芙自上而下地俯視傅流野,眉宇多了幾分煩躁:「啞巴了?」
鞭柄慢慢抵著脆弱的喉嚨,警告般往下壓了壓,旋即輕佻又富有警示意味地拍了拍傅流野的臉,提醒傅流野回話。
要是尋常傅流野定要發火,誰知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地笑了一聲,在虞芙冰冷的注視中,緩慢地舔了舔虞芙執鞭的手指。
鮮紅的舌勾著白淨無瑕的手指,一旁是黑色的鞭子。
手指柔軟溫膩,像上好的羊脂玉那般無瑕,落在唇中時帶有馥雅的芬芳。
傅流野愈發上頭,行事也愈發肆無忌憚起來,全然不顧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虞芙神色頓時沉下,最後一點臉面都不給,揪起他的領口,像對待垃圾一樣拖至窗口,面無表情地往外頭一丟。
心中慍火稍散兩分,外頭傭人滿臉震撼與不可置信,又有顯而易見的擔憂。他納悶道:「方才那個人是誰?為什麼他能進我的臥室?」
「方才、方才那位是大少爺……」傭人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虞芙那纖細的手臂,竟能將人高馬大的傅流野拖著走。
還往窗外丟!
虞芙不語。
約莫又過去三五秒,他才蹙起雋秀的眉,不是後悔,而是覺得有點麻煩。
傅流野,公認的傅家繼承人,也是傅遠疏亡兄的兒子,雖然傅流野現在喊傅遠疏一聲父親,但二人之間並無父子情分,雙方都看不慣對方的存在。
否則傅遠疏也不會收養虞芙了。
虞芙來到傅家之後接受各種課程,所有人都能瞧出傅遠疏真心實意拿他當繼承人培養,而他也足夠乖巧聽話、謙遜懂事、敬重長輩,短短時間內收穫傅家大批人的認可。
而傅流野因為各種原因暫時不在傅家,不知曉此事,等他回來之後,第一件要做的事,自然是要給虞芙一個下馬威,告訴虞芙誰才是傅家的正統繼承人。
方才傅流野來他房中,估計就是為了讓他知難而退。
虞芙倒不是怕傅流野,而是討厭麻煩,剛剛他將傅流野丟到窗外,雖樓下有大片花壇與鬆軟草地,這裡又是二樓,不會骨折,最多只是擦傷。
但傅流野後續一定會拿這件事大做文章,並繼續找他的麻煩。
真煩。
虞芙冰著臉往衛生間走,傅流野最好不要招惹他,不然他一定不會手軟。
*
二樓下方是個巨大花壇,質地柔軟。
傅流野倒沒什麼事,只是渾身上下都是泥土與草屑,他有潔癖,嫌惡地拍了拍,沒有馬上離開。
他坐起身,胳膊搭在曲起的膝蓋上,略微失神地用手撫摸喉結與面頰。
——都是虞芙剛剛碰過的地方。
他這弟弟可真有意思,手掌小巧白皙,看起來能被輕而易舉籠在掌心,可偏生就是這樣一雙柔弱的手,力氣倒不小。
箍著他喉嚨時,五指宛若硬鐵,他掙脫不得,更無法出聲。
哪怕後續用鞭柄敲他的臉,具有羞辱意味,神情卻充滿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氣息。
冷艷,高傲。
辣到沒邊兒。
「大、大少爺。」管家在一旁瑟瑟發抖。
「他就是父親剛剛接回來的弟弟?」
「是。」管家為虞芙說情,「小少爺有點起床氣,而且身體不好,這段時間又在用功學習,我凌晨看小少爺房間的燈還亮著,估計是通宵了一整晚……他只是沒睡醒,所以才對您這樣,您不要生氣。」
他強調,「平時小少爺很聽話的,走兩步路都帶喘,方才只是意外。」
意外?沒有惡意?
能意外到把他一個成年健康男性拖在地上走,又揪著他的領口往窗外丟?如果這還不算惡意,那什麼才算?
這臂力,這膽識,可不是一個「聽話」的乖孩子能做出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