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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6:31:49 作者: 山河不倦
    「臠寵?!」

    金折穆愣住,驚詫出聲。

    兩人看他的目光中略帶鄙夷,金折穆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對勁,祝珩和燕暮寒似乎以為他和那黑心的傻子有肌膚之親。

    夭壽了,他只是覺得細皮嫩肉的小公子咬起來口感不錯,當成寵物逗一逗罷了。

    那傻子牙尖嘴利,看著像只人畜無害的兔子,實際上卻是一條帶著劇毒的蛇,一不留神就會被他咬死。

    別說他不喜歡男子,單單是這種性格,到了床上肯定不乖不軟,折騰人得緊。

    「他說我將他當作臠寵?」金折穆又氣又好笑,氣的是佑安胡編亂造,竟然膽大包天到這種程度,好笑的是他竟然騙過了祝珩和燕暮寒。

    燕暮寒一回來,黑心兔子就不乖了,蠢蠢欲動想脫離他的掌控。

    金折穆覺得有趣,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佑安了,乖巧的寵物無法引起獵人的注意,他對佑安的興趣終止於小傻子乖乖服從他的時候,而今兔子又呲著牙想咬人,他又生出了些許逗弄的興致。

    祝珩若有所思地問道:「難道不是嗎?」

    其實他也覺得不是,金折穆是風月老手,色迷心竅的可能性太低,如果不是佑安,換一個心智正常的人來,恐怕所有人都會覺得是對方想攀附上金折穆。

    「是,山珍海味吃慣了,換一碟清粥小菜嘗嘗。」金折穆摺扇輕搖,笑意邪肆,「祝小郎君和燕將軍今日會請我過來,卻不是直接送官,想必也想私下解決此事,正好,讓我和我的小臠寵單獨聊一聊,如何?」

    計劃順利得出乎意料,燕暮寒正愁怎麼把金折穆引入套,這人就自個兒撞進來了。

    「我是看在長安的面子上,在淮州城裡,你也算幫過他,如此就兩清了。」燕暮寒裝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好似是逼不得已才幫忙。

    金折穆突然笑了:「若是那小傻子知道你為了祝珩賣了他,不知會作出什麼有趣的表情。」

    會不會自此與燕暮寒決裂,開始報復祝珩和燕暮寒呢?

    他覺得很有可能,畢竟他的小臠寵是一個睚眥必報的蛇蠍性子,報復心極重,且手段很不入流。

    他的小臠寵。

    金折穆咂摸著這幾個字,有些想笑,有意思。

    佑安在房間裡,將金折穆送過去後,燕暮寒就讓人悄悄鎖上了門,帶著祝珩在隔壁房間裡下棋。

    祝珩喜歡下棋,平時總是一個人下,最近怕燕暮寒惦記著軍權的事,常常帶著他一起下棋,手把手地教,再搭一點彩頭,幫燕暮寒轉移注意力。

    「金折穆的反應有些奇怪。」燕暮寒拿著棋子,遲遲未落。

    「你也看出來了?」祝珩輕哂了聲,「計劃太順利了,他對佑安的態度不像是對待臠寵,也完全不怕這件事被戳出去。」

    燕暮寒將熱水遞到他手邊:「難道是佑安在說謊?」

    可是為什麼呢,且不說一個傻子會不會懂床榻之事,他和金折穆往日無怨近日無讎,做這種事情幹什麼?

    趁著祝珩喝水的時候,燕暮寒快速從棋盤上撿了兩枚白子,換成自己的黑子。

    「唔,我下在這裡。」

    放下杯子,祝珩掃了眼棋盤,唇角微勾:「佑安是不是在說謊,我不知道,但我發現了某人在說謊。」

    他的記憶力超群,能閉著眼睛復盤棋局,燕暮寒的小動作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睛。

    不過這不是小狼崽第一次作弊了,祝珩想到今日賭棋的彩頭,瞭然地笑了笑:「想看我穿嫁衣?」

    彩頭是誰輸了就穿嫁衣。

    自從遠徵結束,燕暮寒就找人裁製喜服,兩人都是男子,做的兩件都是男子的喜服,嫁衣是額外加的,為了某些不可言說的床幃樂趣。

    燕暮寒裝糊塗:「唔,想看。」

    以前作弊,祝珩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來沒有點出來過,因而燕暮寒並不知道自己的小動作早就暴露了。

    女裝都穿過了,穿穿嫁衣也無妨,反正是給燕暮寒一個人看,祝珩本來是想半推半就輸一局棋,就當哄哄小狼崽,萬萬沒想到這人心思如此之重,算計到他的頭上來了。

    既然如此,就別怪他了。

    祝珩坐正了些,開始認真地推演棋局,於是本來還有些勝算的局勢頓時開始轉變,燕暮寒瞪圓了眼睛,每落下一個子,就會看著自己的棋加速陷入死局。

    房間裡點了香,以往都能下到香燃盡的,今日剛燃下去一小截,棋盤上就分出了輸贏。

    燕暮寒傻眼了,拿著棋子不知所措。

    「總是讓著你,還真以為我下不過你?」祝珩慢條斯理地擦乾淨手,輕笑,「藏起來的兩個子,就當是為夫讓你的。」

    他打量著燕暮寒,在腦海中幻想這人換上嫁衣的模樣。

    少年的身量已經長成了,修長挺拔,若是薄紗覆面,紅裙遮身,不說美艷,也定有一番別樣的風情。

    祝珩很期待:「明霽打算什麼時候穿嫁衣給我看?」

    他起的表字,經由他念出來,繾綣的語氣撩人心弦,燕暮寒的心臟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剛想回答,隔壁房間裡突然傳出一道破了音的尖叫聲。

    兩人收斂了表情,站起身。

    祝珩有些擔憂:「若是佑安被欺負得很慘,你會不會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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