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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6:31:49 作者: 山河不倦
    祝珩閒著無聊,翻了翻他挑出來的圖冊,皺眉:「怎麼都是男子和女子的?」

    掌柜愣住了:「啊?」

    春宮圖不就該有男子和女子嗎?

    祝珩這才想起自己沒有說清楚要求,好男風雖然不是罕見的事情,但也不是世間主流:「我不要這種,我要男子和男子的。」

    掌柜動作僵住:「啊?!」

    「龍陽圖,男子與男子歡愛的圖冊,所有的都給我包起來。」在掌柜錯愕的目光之下,祝珩坦然道,「我夫人是男子。」

    談及床笫之事會覺得羞恥,但談到心上人的性別,祝珩從未含糊過,他是男子,不覺得自己喜歡一個男人是丟臉的事情。

    因為無論男女,在他眼中,燕暮寒都是最好的。

    掌柜很納悶:「公子一表人才,怎麼會……」

    他們城中的斷袖不少,這也和世子哈堅喜好男風有關。

    「因為我夫人太惹人喜歡了。」祝珩沒忍住炫耀了一句,隨著在一起的時間變長,他也受到了燕暮寒的影響,擱在以前,他是斷然不會說出這種話的,「麻煩幫我把書都包起來。」

    龍陽圖也是有的,但不及男女的春宮圖多,掌柜神色複雜地拿起幾本畫冊。

    剛包好,祝珩準備付錢,身後突然響起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他轉身看過去,燕暮寒領著啟閒光等人停在書局門口。

    掌柜大氣不敢出,看著一身凶煞之氣的燕暮寒走到櫃檯前,討好地笑笑:「軍爺,有什麼事嗎?」

    燕暮寒理也沒理他,看向祝珩:「買完了嗎?」

    祝珩有些驚訝:「你今日不是要去找哈秩嗎?」

    哈秩,目前哈侖桑部的主事者。

    想來燕暮寒要和對方商議很久,他才出來買春宮圖的,若是讓狼崽子看到他買這種東西,他的臉就不用要了。

    塔木抱著一大堆糕點,笑嘻嘻地跑過來:「主子,將軍剛好路過,來接你的。」

    燕暮寒頷首,聽到哈秩的名字之後,眉宇間浮起了一絲冷意,語氣嘲弄:「他今日昏了頭,我讓他回去清醒清醒了,等明天再說。」

    祝珩:「?」

    祝珩付了錢,燕暮寒拎起包好的書,掂了掂,滿臉不贊同:「不是讓你好好休息,怎麼又買這麼多書?」

    「隨便挑了幾本,我來拿吧。」祝珩心裡著急,生怕他拿出來看看,上手就要搶過來。

    燕暮寒順勢牽住他的手,低聲道:「太重了,你拎不動,你牽著我就好,書等回去後會給你的,但你不能看得太晚……」

    掌柜目送他們離開,長大的嘴巴一直沒有合上,他沒看錯的話,那兩人應該是牽著手。

    那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是燕暮寒。

    燕暮寒和那位公子關係匪淺,舉止親密,還拎走了他書局中的龍陽圖,所以……

    掌柜捂住了嘴巴,他好像發現了大秘密。

    從書局直接回了住處,一到房間,祝珩立馬接過包袱,將之收起來:「看你心情不好,可是哈秩做了什麼事?」

    燕暮寒本來還在疑惑他為什麼那麼寶貝剛買的書,聞言立馬黑了臉:「那老傢伙找死。」

    「嗯?」

    「他給我送女人。」燕暮寒扁了扁嘴,一頭扎進祝珩的懷裡,「他下賤,他不要臉,他在房間裡藏了一群姑娘,她們衣服都沒穿幾件,我一進門就往我身上撲,想侮辱我!」

    祝珩眸光冷凝,怒火還沒燒起來,就被他一通委屈巴巴的控訴弄得哭笑不得:「我們小石榴受了好大的委屈,讓我聞聞,有沒有沾上不該沾的脂粉味兒。」

    「沒有,我一下子就閃開了。」燕暮寒仰起頭,露出脖頸,語氣驕傲,「我沒讓她們碰到一點衣角,我棒不棒?」

    祝珩的怒氣壓了下去,偏頭在他乾淨的脖子上親了下:「很棒。」

    儘管燕暮寒沒有讓別人碰到衣角,但這事還是讓祝珩很窩火,他拉著人坐在桌前,沉聲問道:「你怎麼處置哈秩的?」

    燕暮寒沒有隱瞞:「我讓穆爾坎砸碎了水池的冰層,把他扔進去泡了兩刻鐘。」

    這種天氣泡冰水,怪不得是清醒清醒。

    「做的不錯。」祝珩毫不吝惜誇獎,思索了下,道,「明日我與你一起過去,儘快處理好哈侖桑部的事情,免得他再鬧么蛾子。」

    這邊說完,再說一說王廷里。

    之前一直傳迦蘭的王女殿下要與長公主的公子聯姻,今日宣布婚事,聯姻對象突然改變了,從長公主家的傻兒子變成了加林部的世子桑虞。

    更有甚者稱,這婚事是加林部的部主親自向王上求下來的,換言之,是桑虞上趕著要「嫁」到迦蘭去。

    此消息一出,城裡都炸開了鍋。

    之前桑虞與圖麗有私情的事被壓下來了,知道的只有王廷中人,其他部族對加林部搭上迦蘭不滿,暗地裡散布消息,稱桑虞橫刀奪愛,偷偷爬上了王女的床。

    不出幾日,佑安就成了被拋棄的可憐傻子,引得無數人的唏噓同情。

    茶樓雅間。

    金折穆把玩著掌心中的扇子,笑盈盈地打量著對面縮在椅子裡哭唧唧的可憐傻子:「哭夠了嗎?」

    佑安紅著眼圈,小聲啜泣:「我要回家,兔子已經還給你了,你不能再抓我。」

    金折穆笑開了,盯著他那雙黑葡萄一般的眼睛,玩味道:「你還的那隻兔子不乖,騙了我,我這人一貫痛恨別人欺騙我,思來想去,便只能請你喝一杯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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