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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6:31:49 作者: 山河不倦
祝珩伸手揉了揉,鬆了口氣,狼崽子太莽撞了,但還好尺寸選的合適,沒有出血,只是有些腫。
「其實不是很疼。」燕暮寒緩了幾口氣,不好意思道,「剛剛是太幹了,被刮到了。」
祝珩不說話。
燕暮寒咂咂嘴,摟住他光裸的腰身,半是羞怯半是興味:「長安,我還想試試,這次你幫我好不好?」
成親一時半會兒是成不了的,他想先洞房。
祝珩有自己的打算,燕暮寒也有不同的想法,他理解祝珩對他的珍惜,所以更加迫切的想和祝珩產生深刻的羈絆。
不是因為擔憂,只是情之所至。
「真的要試?」
乖軟下來的狼崽子沒人能夠拒絕,但祝珩記著剛才的事情,猶豫不決。
燕暮寒殷切地點點頭:「嗯,想要你幫我。」
似乎每次到了床上,兩人的性格都會置換,平日裡溫聲細語的祝珩開始說一不二,習慣發號施令的燕暮寒則變得順從,半點都看不出狠厲的模樣。
祝珩還在遲疑,燕暮寒握住他的手,喉結滾了滾,嗓音喑啞滾燙,像燒灼的流焰:「長安的手,好漂亮。」
修長勻稱,他在夢裡見過很多次,還親密接觸過,每一次讓他神魂顛倒,慾念橫生。
祝珩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他並不覺得哪裡好看,他時常作畫寫字,手指有些變形,仔細看十分明顯。
狼崽子莫不是在哄他開心?
祝珩無奈,他又不是姑娘家,漂亮這種詞彙不適合用在他身上。
「我想嘗嘗是什麼味道。」
祝珩還沒來得及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就被咬住了手指,虎牙抵在指腹上輕輕地磨,不疼,但存在感很強。
狼崽子把他的手當成了磨牙的骨頭。
祝珩輕哂,低下頭,不慎撞進一雙痴迷的眼睛裡,裡面有綿綿情思,纏住他,將他拉入名為深情的漩渦之中。
他幾乎被溺斃,頓時明白自己的手不是用來磨牙的骨頭。
「長安的手好漂亮。」
「好奇怪,明明像延塔雪山山巔的雪一樣白,但味道卻不一樣。」
「但是沒關係,我很喜歡。」
「有點涼。」
「想把長安的手暖熱。」
……
起初是用手來暖,慢慢的變成了貼在身上暖,現在不知又變成了用哪裡來暖。
照燕暮寒現在的行為來看,是用……
祝珩呼吸發緊,脖頸上鼓起青筋,他從容的表情被徹底撕破,眼神狠厲,看上去有些猙獰。
他是南秦和風細雨里養出來的溫潤君子,如玉端方,何曾這般失態。
燕暮寒克他。
祝珩下意識就將過錯都歸到了燕暮寒身上,都怪這隻沒分寸的狼崽子,簡直不知死活。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些克制都丟到了腦後,眸光沉沉:「之前給我揉手腕的藥膏,你帶了嗎?」
燕暮寒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帶了。」
他怕祝珩受傷,特地準備了傷藥。
起身拿來一箱子藥,祝珩在裡面挑挑揀揀,找到了用過的藥膏。
「長安受傷了嗎?」燕暮寒有些緊張,皺起了眉頭。
祝珩挖了一大塊藥膏,合在掌心搓熱:「不是我受傷,是你受傷了。」
他這兩日特地學習過,還托啟閒光找了龍陽圖,被調侃打趣的糟心事就不提了,所幸結果不錯,對男子與男子行房的過程了解了大概。
此事有違陰陽調和,大多數情況下,需要提前做準備,用藥是關鍵的一步。
行軍途中尋不到合適的藥物,只能暫且湊合了。
草藥的清香氣息縈繞在榻上,祝珩俯下身,那雙漂亮的手勾著那晶瑩欲滴的藥膏,一點點抹在傷處上。
藥膏一接觸到皮膚,就變得冰冰涼涼,好似吹了風一般。
「唔……」燕暮寒禁不住哆嗦起來,攥緊了祝珩的手臂,他垂落的眼睫顫個不停,像是要翩躚飛遠的蝶。
祝珩親了親他重新紅起來的耳尖,打趣一般詢問道:「抹上藥之後,傷口不疼了吧?」
確實不疼了,但似乎變冷了。
燕暮寒蹙著眉頭,捲髮汗濕了,貼在臉上和脖頸上,他一時間頭腦空白,只知道抱緊祝珩,小聲小聲地嘶著氣。
耳邊是含著笑的絮語。
就在不久之前,這般遊刃有餘的人還是他,祝珩被逗得咬牙切齒,而今兩人的角色改變,說不出話來的人變成了他。
「小石榴紅了。」
「小石榴變軟了。」
「小石榴破了皮,流出汁水來了。」
「酸酸甜甜,小燕子要嘗嘗小石榴是什麼味道的嗎?」
……
不僅是孟浪之語,就連行徑都很出格。
被吻住的瞬間,燕暮寒嘗到了屬於藥膏的草木味道,味道不怎麼好,但祝珩很固執,說這就是小石榴的味道,是酸酸甜甜的,不許他說不好。
燕暮寒神思恍惚,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人身上,他一會兒被叫成小燕子,一會兒又被叫成小石榴,語氣狎昵又輕佻。
近乎下流。
他的長安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如今面對他,卻像是從雲端走入人間,從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變成了活生生的紅塵客。
會命令他,會對他發怒,會被他勾引得失了分寸,會做這種原本不會做的事情……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是他把祝珩拽下了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