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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6:31:49 作者: 山河不倦
    燕暮寒自然不依,被一聲聲「小燕子」迷得點了頭,去圍場的路上都在悔恨。

    上午出發,傍晚時安然無恙到了圍場,其他部族的部主都很安分,一路上沒有鬧么蛾子。

    祝珩有些驚訝,但一到營帳就顧不上這茬了,燕暮寒安排好了,他們兩個不住一個帳,但住的都是單獨的營帳,緊挨著,中間隔著不過十公分的空隙。

    和其他的帳篷相比,這樣子看起來更特殊。

    燕暮寒湊上來邀功:「是分開的營帳。」

    事已至此,祝珩也懶得計較了:「那我先回去換衣服了,一會兒見。」

    晚上是冬獵開始前的祭祀酒會,王上特地讓燕暮寒帶上祝珩一起出席,天一黑下來,便點起了高高的火堆,十幾壇酒堆放在火堆旁。

    冬獵順利進行,狠狠挫了東西部的威風,王上興致高昂:「此次夜獵的彩頭是件重寶,不知哪位英勇兒郎能拔得頭籌。」

    王上膝下無子,冬獵向來是各部族的人爭勝,這次照舊,各部族都帶了繼承人來。北域崇尚武力,如果能爭得下彩頭,在王廷里也算出了名,對以後有好處。

    王上飲了一口熱酒,笑道:「大將軍等會兒好好表現。」

    這是他第一次鼓勵人,燕暮寒掃過恨不得把他當獵物活剮了的各部族,輕蔑一笑:「王上厚愛,末將定全力以赴。」

    祝珩坐在旁邊,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他懶得應付,吃了一筷子菜,低聲囑咐道:「等下夜獵,不可勝的太多。」

    「長安就這麼相信我能勝?」燕暮寒眼睛發亮,「我若是勝了,有沒有獎勵?」

    祝珩裝糊塗:「勝了的話,那彩頭就是你的了。」

    燕暮寒不依不饒,拉過他的手放在腿上,撥弄著他手腕上的珠串:「彩頭歸你,你知道的,我只想要你的獎勵。」

    祝珩不作聲。

    燕暮寒撇了撇嘴,委屈巴巴:「長安最近總也不和我親熱,如今連哄哄我也不願意了嗎?」

    那是因為最近一直住在軍營中,人多眼雜,況且晚上都睡在一張行軍榻上,讓你又摟又抱,這還不叫親熱嗎?

    罷了,最近他是在刻意冷著狼崽子,哄哄就哄哄吧。

    祝珩無奈道:「你想要什麼獎勵?」

    「若我拔得頭籌,我要你親親我。」燕暮寒偏頭看過來,眸光沉沉,似是要將人溺斃在深情之中,「要你主動,要親我的嘴,要親一刻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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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小燕子:得寸進尺第一名!

    第37章 【修】彩頭

    祝珩嚼著肉,小聲嘀咕:「孟浪!放蕩!不要臉!」

    親哪裡,親多長時間……那種話怎麼好說出來。

    燕暮寒和其他參加夜獵的兒郎們已經出發了,祝珩獨自坐在席位上,沒一會兒就有人主動過來攀談:「請問先生可是祝軍師?」

    拜燕暮寒所賜,軍師祝長安的大名已經在王廷里傳開了,各部族都知道燕暮寒招請了一個高人軍師出山。

    祝珩認不出他屬於哪個部族,出於客氣,微微頷首:「正是,你是?」

    來人年近三十,臉上帶著笑:「我來自哈侖桑部,是部主長子,名叫哈堅。」

    祝珩在腦海中搜索了一番,確定自己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你不參加夜獵嗎?」

    各部族的繼承人都出發了,哈堅身為哈侖桑部的長子,應當和其他繼承人一樣滿心為部族爭光的想法,怎麼還有閒心來找他聊天。

    祝珩狐疑地打量著他,哈堅苦笑一聲:「我腿上有傷,騎不了馬,哈侖桑部是我二弟參加夜獵。」

    原來是個棄子。

    祝珩的一百二十分警惕心,有一分變成了同情,安慰道:「反正都是家族榮光,你弟弟爭到了彩頭,也是你的榮耀。」

    他實在沒有安慰人的天賦,哈堅聽了後表情難看,徹底笑不出來了。

    祝珩專心吃菜,哈堅站了一會兒後還不離開,作勢要在他這裡坐下:「左右我們都是孤零零的,我在這裡與你做個伴吧。」

    「不用了。」祝珩眼疾手快攔住他,客氣一笑,「我們將軍脾氣不好,不太喜歡別人坐他的位置。」

    這人要是坐在他身邊,別說其他部族和王上會怎麼看,燕暮寒指定發瘋。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祝珩想起自己受過的佛家教誨,真誠勸道:「你還是回去休息吧,喝點酒,吃點肉,早點養好身體,明年就能參加夜獵了。」

    你在我身邊坐下,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

    哈堅沒想到他拒絕如此不留情面,臉色鐵青,站了一會兒後,轉身離開了。

    祝珩特地觀察了一下,他走的速度不快,微跛,傷在右腿上。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提醒:「軍師,你離他遠點。」

    祝珩嚇了一跳,轉身一看,是啟閒光,他身上穿著巡防的衣服,貓著腰蹲在後面,像是剛從巡防隊伍里溜下來的:「為什麼?」

    「這人對你有意思。」

    祝珩嗆了下,咳嗽起來。

    他這幾日操勞,舊疾復發,一咳起來就停不了,直咳得鼻尖眼尾都紅了,胸中悶痛。

    啟閒光慌了神:「軍師你怎麼了?」

    「無礙。」祝珩捂著胸口,斷斷續續道,「我就是,就是有些震驚。」

    啟閒光給他倒了杯水,祝珩喝了一點,慢慢平復下來:「你莫不是在說笑,我是男子,他對我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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