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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51:15 作者: 銀河繪月
    黑與白交界分明,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

    紀蘇顯然不會意識到,他穿的這件裙子多麼大膽,又多麼具有誘惑性。

    他只會覺得,絲襪有些勒人,裙擺好像有些短了。

    但這是唯一一條有口袋的裙子。勳章如果不放在身上的話,他又不安心。

    紀蘇正在猶豫要不要換一條更加方便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他想起被他趕到門外的宴辭。

    但還是警惕的問了一句是誰。

    「是我,宴辭。」

    聽到熟悉的聲音之後,紀蘇心中的緊張消退了許多。

    他先是在門邊的可視門鈴處確定了一下的確是宴辭,才給他開了門。

    宴辭的懷裡還捧著紀蘇丟出去的枕頭。

    枕頭軟綿綿的,手臂搭在上面就陷了進去,配上他冷淡的外表,顯得有一點滑稽。

    他皺著眉,似乎被拐角的什麼東西吸引了注意,紀蘇給他開門的時候,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衣服換好了,我帶你……」

    男人本來隨意的話語忽然頓住了,瞳孔都放大了一點。

    過了好一會,他才僵硬的吐出後面的話語。

    「我帶你去吃早飯。」

    紀蘇有些奇怪的看了宴辭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做出這幅表情。

    他下意識的向前了一步,想要看看走廊里有什麼,能讓宴辭如此失態……

    卻沒想到宴辭見他向前來,居然大幅度的向後退了一步,好像他是什麼吃人的洪水猛獸一樣。

    紀蘇的頭上緩緩浮起一個問號。

    他沒太在意宴辭的異常,還是探出頭好奇的向走廊看了一眼。

    除了宴辭之外,外面並沒有其他人。

    地板光亮如新,擺設整齊依舊。

    應該是有保潔刻意打掃過。

    紀蘇奇怪的眼神再次落到了宴辭的臉上。

    宴辭偏過了臉,似是在有意躲避他的目光。

    「你要……穿這件?」男人的聲音壓得很沉,帶著絲不易察覺的啞。

    紀蘇:「……不可以嗎?」

    宴辭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瞬,表情有那麼幾分不自然:「不是不可以,只是……」只是……太好看了,不太適合在這裡穿,因為這裡的人利慾薰心,什麼壞事都做得出來,我只是……怕你會遇到危險。

    他忽然想起自己沒有權利要求紀蘇換掉這件裙子,無論是從何種角度、以何種藉口,都是站不住腳,沒有理由的。

    畢竟他現在,只是一名侍者。

    而侍者最不應該做的,就是置喙客人的決定。

    宴辭的神色恢復如常,只是眸色略微暗沉了一些。

    他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什麼,是我的問題。」

    就算遇到噁心的人,宴辭也有自信保護好紀蘇。

    說到底不過是自己的占有欲作祟,不想讓他穿出去,讓除他以外的人看到而已。

    他和外面的那些人,本質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

    都是一樣的壞,一樣的別有用心。

    宴辭垂下眼睫,輕聲問道:「要去吃早餐嗎?」

    紀蘇一怔,他潛意識覺得宴辭好像有些變化,但又分不清具體哪裡變了。

    「等我一下,馬上就好。」

    紀蘇沒太糾結,繼續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工作。

    他從行李箱中拿出化妝包,然後從裡面隨手取出了一根口紅。

    他打開小巧的化妝鏡,對著鏡子微啟雙唇,塗的十分仔細。將原本就紅潤的唇瓣,塗抹的越發艷□□滴。

    紀蘇在這方面上手很快,塗口紅塗的次數多了,也漸漸變得得心應手起來,很少再會出現塗偏的狀況。

    他從鏡子裡看到宴辭站在門口,一雙黑壓壓的眼眸定定的盯著他。

    在鏡子的反光中,紀蘇與宴辭對視。

    紀蘇手一抖,還是塗歪了一點。

    宴辭的視力很好,見到這一幕立刻裝作隨意的,移開了視線。

    紀蘇:「………」

    紀蘇用棉簽小心的將多餘的口脂擦掉。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開始思考要把口紅放在哪裡。

    裙子的口袋……裝小巧的勳章還可以,如果是裝口紅的話,肯定會凸出一大塊。

    紀蘇沒多糾結,就找好了口紅的安置地點。

    他在路過宴辭的時候,直接將口紅遞給了他。

    與其自己解決問題,不如將問題拋給別人。

    ……

    紀蘇跟著宴辭去餐廳用了早餐。

    餐廳的早餐是自助的形式,中式西式應有盡有,喜歡吃什麼都可以隨意挑選。

    紀蘇沒什麼胃口,只挑了幾塊做工精緻的蛋糕。

    他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安安靜靜的坐下用餐。但還是有不少粘稠的目光,自他進入餐廳之後,就若有似無的粘在他身上。

    那些目光稱不上有多大的惡意,但確實讓紀蘇感覺到很不舒服。

    他想了想,躲在了宴辭的身後。

    宴辭似乎自帶某種冷冽的氣場,面無表情的時候尤甚。

    自從進入餐廳之後,他似乎就不怎麼高興,就連面對紀蘇時,基本的微笑都快維持不住了。

    手裡的叉子,一下一下的,用力的插著盤子裡的食物,明顯是在壓抑著什麼。

    這樣的宴辭紀蘇都覺得有點滲人,更遑論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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