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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2:51:15 作者: 銀河繪月
    隨著時間的流逝,腫脹的唇珠已然恢復了小巧精緻的模樣,印下的齒印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謝知的眸光輕閃,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他像一隻被肉骨頭引誘的蠢狗,迫不及待的擠在主人又香又軟的唇間,被那股香膩的味道完全蠱惑了神智,到最後只剩下占有、掠奪的本能。

    謝知對接吻沒什麼經驗,只是唇瓣貼著唇瓣,那種輕軟的,仿佛被羽毛拂過的感覺,就讓他的大腦轟得一下,變得一片空白,直接當場死機。

    他保持這個姿勢足足三分鐘,才想起要進行下一步動作……

    少年的身上有一種古怪的香味。

    那是一種香到骨子裡的味道,會讓人在不知不覺間上癮,只是稍微想一想,神經就像是經歷了某種刺激,一瞬間變得亢奮。

    謝知的呼吸加重了一分,嗓子眼也變得乾澀起來。

    他只是盯著紀蘇形狀姣好的唇瓣,就被勾得想起了之前的回憶,想起了之前發生過的事情。

    在理智即將傾斜的時候,謝知克制的移開了視線。

    雖然他也很想順從心中的想法,做出一些在紀蘇看來,可能算作是「欺負」他的事情。

    最好將他「欺負」的眼淚汪汪,渾身上下都是軟的,只能藏在他懷裡,哪也去不了。

    看他還敢不敢不這樣不乖,總是背著他去想別的什麼人,然後做出讓他生氣又惱火的事情。

    如果把人欺負狠了,他也不是不可以放下姿態,溫言細語的哄一哄。

    ……

    但現在並非一個良好的時機。

    周圍還有別的人。

    他不想讓其他人看到紀蘇有可能顯露出的情態。

    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把他藏起來,藏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不給任何人看!

    謝知壓制著蠢蠢欲動的心思,但被勾起的欲.望又豈是說壓就能壓下去的,心火反而越燃越旺。

    他輕嘖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想去外面喘口氣。

    這一下反倒把紀蘇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剛才謝知咄咄逼人的態度,讓他既有些委屈又有些無措。

    正在想著要怎麼解釋他和葉向南之間的關係,是半真半假,還是完全說假話先安撫安撫他……

    冷著臉的謝知先是莫名其妙的盯了他幾眼,點漆的眼眸掠過暗色和意味不明的情緒,本就暗沉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一副對他很不滿意的樣子。

    然後皺著眉,不耐煩的走掉了。

    他居然就這樣走了……

    剛才打量那幾眼估計也是在挑他的錯處。

    紀蘇一直望著謝知的背影,直到男生轉了個彎消失之後,他才恍惚的收回目光。

    他居然都不想和我待在同一個屋裡,他一定是討厭我了。

    怎麼會這樣?

    「什麼都沒說就這樣走了,把你一個人丟下。他這樣的脾氣,你也受得了?」

    紀蘇:「………」

    「解決問題就該有解決問題的態度,而不是在問題尚未解決之前,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把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拋給你。」

    項玄音色冷淡,他抱著臂膀,看似在為紀蘇打抱不平,實際上卻實行著挑撥離間的目的。

    「就算你和怪物有關係,和他謝知又有什麼關係?」

    ………

    入夜,天色微涼。

    謝知換了身黑色的衣服。

    他本就長得帥氣,在黑色的襯托下增加了幾分冷酷的意味,俊秀的五官越發顯得精緻。

    他將一把鋥亮的匕首別在了腰間,其餘的地方也藏著不少尖銳的利器。

    謝知心裡清楚,這些東西極大程度上無法對怪物造成威脅,他這次的主要目的也不是為了和怪物拼命。

    而是為了找到限制怪物行動的枷鎖,結束這場荒誕的「遊戲」。

    但哪怕只有微弱的概率他也想試一試。

    他想親手殺死怪物。

    謝知對怪物本就有殺意,任誰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上,強迫去進行一場場令人作嘔的遊戲挑戰,都會去恨幕後的始作俑者。

    而且,他對怪物的怨恨遠不止於此。

    他對怪物殺意的激增,來自於確認紀蘇和怪物之間不菲的關係。

    一個遠比自己強大的對手,帶來的威脅要遠超其他的競爭者。

    對方只要動動手指,就可以輕而易舉將紀蘇從他身邊奪走,就像之前一樣,將紀蘇轉移到他怎麼找也找不到的地方。

    謝知至今還記得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他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所以他可以放下過往的恩怨,選擇和項玄合作。

    謝知的身後跟著七八個神色緊張的男生,臨到關鍵時刻倒是有人打起了退堂鼓。

    手裡握著狼牙棒的男生,他的腿一直在小幅度的顫抖。

    他用帶哭腔的嗓音,顫抖著哀求道:「謝…謝哥,我能不能不去了?」

    「我是真的害怕……我這麼年輕,我還…我還不想死。」說到最後,完全變成了啜泣。

    謝知側過頭,冷聲回道:「不去就不去,我又不會強迫你。」

    狼牙棒咣當一聲掉落在地上,男生的表情是驚懼到極致的扭曲,臉上還掛著鼻涕和眼淚,他拖著發軟的腿,拼命的跑走了。

    他走之後,又有幾個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默不作聲的選擇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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