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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6:04:27 作者: kreep
    舌尖狂妄地頂著上排的牙齒,曹黑見過的人太多,大多都是外強中乾,看著能打,所以對來人雖然提防,但更多的卻是嗤之以鼻,冷眼瞥著,態度活似看戲:「說說?」

    這邊態度如此,那邊更是沒把人放在眼裡,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宋凌雲冷淡道:「先空著,等贏了再說。」

    「行啊。」曹黑活動了一下手腕,手指握拳,關節按得咔咔作響,「那到我了。」

    「要是我贏,你就到我隊伍里來,聽我號令。」

    接著,他鬆開手,走到承重柱邊上,抬手敲了敲,冷笑:「賭局注重公平,接下來,第二個賭注——」

    「要是我贏,這兩個人的命,歸我。」

    宋凌雲把手從口袋裡抽出來,抬起的目光沉沉發冷。

    「開始吧。」

    ……

    ……

    五分鐘後。

    曹黑被絞著手臂,一邊膝蓋跪在地上,後槽牙緊咬,不肯就範,被宋凌雲轉手卸了肩膀的關節,一聲慘叫過後,冷汗熱汗頓時出了滿頭。

    押著人,反絞著另一隻尚還安好的手臂按在背後,抬腳一下,正中膝彎,冷不丁挨了一擊,曹黑整個人直接跪下,悶哼一聲,帶血的嘴角抽動著,眼角下頜紅腫一片,表情兇狠。

    「你他媽耍詐……!」曹黑低吼。

    宋凌雲冷笑一聲,抬了抬眼。

    就在承重柱往後數米的地方,林深綁完最後一個,站起身,拍去手上的灰塵。

    腳邊的地上,原本張牙舞爪凶神惡煞的小嘍囉橫躺一地,活像一群快死的魚,艱難地蜷著身子,左右翻滾。

    處理完這些混混,林深把躲在後窗外的莫淺接了進來,一刻也不耽誤,往承重柱的方向趕去。

    劉夏繪意識昏沉,半睜著眼,頭上的血流下來,糊了滿臉,肩膀傷得狼藉一片,血肉模糊。這群人根本沒留手,木棍粗糙,鐵棍尖銳,亂棍下去,皮開肉綻都算好的,怕就怕有沒有命都難說。

    秦楊楊哭過一場,此刻已然平靜下來,蒙著眼,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但本能到底不會說謊,林深蹲下,沒急著碰她,淡淡的聲音輕聲道:「楊楊,是我,林深。」

    秦楊楊抖著肩膀,低了低頭,嘴裡發出囫圇的一聲嗚咽。

    「你再忍忍,我先看下劉夏繪的情況。」林深說話很穩,看著秦楊楊狀態尚可,除了臉上的幾道劃傷,沒什麼大礙,說完朝莫淺搖了搖頭,示意她待會鬆綁。

    想來,棍子應該都讓劉夏繪挨走了。

    「老宋。」簡單看過後,林深頭也不抬,開口,「有點麻煩,要送醫院。」

    說完,拿起手機就給樓誠去了電話。

    樓誠接到電話,心裡「咯噔」一下,一時恍神,仿佛又回到了半年多前的那場雨夜……

    身後忽然傳來動靜。

    樓誠回過神,還沒等開口,阮憐嬰已經合上門出去了。

    「……」

    電話打完後不到十分鐘,林深就發現,在倉庫外圍,兩道身影晃了幾晃,最後才小心翼翼地探頭進來。

    是白妍和白碩。

    見此情境,二人皆是一頓,緊接著便大驚失色,尤其是看到蓬頭垢面滿臉淚痕的秦楊楊靠著莫淺,懷裡抱著滿身是血的劉夏繪時,更是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林深心想,這十有八九應該是樓誠通知的,為的是讓他們過來幫忙指通往最近一家醫院的路。

    白碩像是見不慣這種血腥的場面,臉色極差,最後還是忍不住別過頭髮出了幾聲壓抑的乾嘔。

    「你哥暈血?」林深問白妍。

    白妍也覺得疑惑,偏頭看了一眼白碩,伸手拍了拍他,問:「哥,你怎麼了?」

    白碩咳嗽著,搖頭:「沒事,就是突然一下子有點受不了,抱歉……」

    「不過,話說回來……」緩過氣,白碩才反應過來,看了一眼劉夏繪,臉上的神情焦急又擔憂,問林深道,「他這樣沒事嗎?你們為什麼不直接叫救護車?」這麼浪費時間,你們都不著急的嗎?!

    林深淡淡地往劉夏繪身上看了一眼,不動聲色地接話說道:「……沒什麼,就是覺得救護車沒我們快。」

    白碩:「……」什麼?

    林深是隨口胡謅的,但他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竟然也能成真。

    前腳話音剛落,阮憐嬰後腳就出現在門口,來人個高腿長,一身黑色,大步流星地過來,蹲在了林深邊上,伸出手,摸了摸劉夏繪的額頭。

    片刻,他收回手,閉眼輕嘆。

    秦楊楊見狀,頓時慌了,幾乎快要繃不住了,嘴角顫抖著撇下去,聲音都帶上了哭腔:「阮隊……」

    阮憐嬰對著她輕輕點頭,淡淡安慰了一句「放心,沒事的」,說完看向林深,問道,「怎麼說?」

    林深答:「要送醫院。」

    「……把人交給我吧。」阮憐嬰認真徵求林深的意見,「如果宋隊和林副隊放心的話。」

    秦楊楊哭得一臉花,對於『林副隊』的稱呼幾乎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腦子根本無暇再處理其他東西了。

    「那就麻煩阮隊了。」林深說完又問,「阮隊開車來的?」

    「嗯。」動作謹慎地從秦楊楊手中把人抱起,橫在身前,看不出一點負重的感覺,阮憐嬰站起身,朝林深和宋凌雲點一點頭,就抱著劉夏繪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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