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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52:16 作者: 貓系女子
    鄧家輝心思玲瓏,警員的處事風格說明一切,當下便知道自己是怎麼輕鬆出來的,同樣客氣地回道:「不知你家老爺……」

    「我們家老爺姓寧。」

    西北寧府?

    鄧家輝拱手:「這次真是勞煩……」

    「不必客氣,不必客氣,」管家連忙地道,「我們八小姐這些日子承蒙您的關照。」

    八小姐?鄧家輝看向寧蝶,錯愕過後,是一時心中的五味雜陳。

    他一直以為寧蝶是攀附霍丞的莬絲花,外柔而攻於心計,哪知人家本身就是名門小姐。

    他反過來看身側的鳳彩兒一眼,鳳彩兒的半邊臉還腫著,明眸里怒意未消,使整個人多出幾分陰沉。

    鄧家輝感嘆,他身為導演,看人竟有這麼不準的時候。

    又為當時埋怨老友文國眼光差勁的想法感到羞愧。

    「這裡不便多聊,還請鄧導演移步一趟,」管家及時提醒地道,鄧家輝方如夢初醒,笑了幾聲,跟著管家往警局的大門外走。

    考慮到人數,管家是有備兩輛車,各配一名司機,寧蝶和艾華還有林萊玉一輛,管家和導演坐另一輛。

    等人都上車,鳳彩兒站在寧蝶這輛車外,顯然是打算坐進去。

    「小姐等一下,」管家上另一輛車前笑著解釋道,「老爺只說要我請寧蝶的朋友過去,並沒有說請你。」

    怎麼說這人打了四小姐,管家肯定是不能請她回府。

    對於寧府,寧蝶自己都覺自己是客,她只好看著鳳彩兒站在太陽底下,又看見對方五官因憤怒變得扭曲,她心底剛升起的一抹猶豫跟著淡了。

    而要鳳彩兒親口說她是寧蝶的朋友,簡直是難上加難。

    她有自己的驕傲,不就是順風車麼,她不需要寧蝶的施捨。

    這樣一想,她徑直往前方大步邁,就像是坐在車內的該充滿優越感的人是她。

    「嘖嘖,」寧蝶身側的林萊玉瞧那前方的背影咂舌,「唉,活要面子啊。」

    寧蝶不語,林萊玉頗覺無聊,用胳膊肘捅她的細腰,有些好奇,「那個他們說的四小姐,就是和鳳彩兒打起來的那位,是不是你姐姐?她之前明看見我們在等,就是不幫忙和警員說好話,直接和那群小姐們走了。」

    姐姐呵,寧蝶只覺太刺耳了,想了想,還是道:「如果你見到她,最好離她遠些。」

    「為什麼?」

    「她……」寧蝶下意識地去撫摸胸口,前世她就是被寧箏害得舊傷復發,心臟衰竭而死,「她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林萊玉以為她在說自己的出身,沒趣地道:「是,是,知道我這種小門小戶的人,不能和你們這些小姐作對。」

    寧蝶苦笑,「我哪有這個意思。」

    林萊玉直哼哼,半會兒才掐了寧蝶胳膊一把,「看你以後亂說話不。」

    寧蝶無奈地搖頭,這還成自己的不是了。

    倒是艾華人很淡定,知道寧蝶的真正身份後,自始自終對寧蝶的態度還是和從前並無二致。

    車本該停留在寧府門口,不過等他們剛到門口,不等人下車,府里就有下人急匆匆地跑來敲開窗戶傳話道:「直接開車去明黃大酒樓。」

    后座位上的寧蝶不解,「可是何事?」

    「老爺和小姐劇組的人都在那。」

    「接風洗塵?」

    傳話的下人點頭。

    寧蝶對寧府冷硬的心略起波瀾,她在廂樟山拍戲的事沒有告知寧沉,而出事後寧沉卻還想著接待她的朋友,絲毫不對她埋怨。

    哪怕這種好心出於某種她厭惡的目的,但在這片刻,還是成功地打動到寧蝶。

    ……

    明黃大酒樓,是西北最有名的大酒店。

    裡面的廚子都是清朝為老佛爺掌勺的人物。

    西南崇尚學習西洋文化,酒店多是西式建築,而西北恰恰相反,對老祖宗的東西愛護得緊,即便是這種後來建造的建築,照舊是青瓦飛檐。

    今日明黃大酒樓包場,劇組的人不少,但整棟酒樓依舊顯得空曠。

    裡面布置多是屏風,捲簾,詩情畫意,一樓中間的戲台上還請了戲班子來熱鬧。

    寧蝶一下車,便聽見婉轉的曲子溢出圍牆,酒店的經理西裝革履地親自出來迎人。

    管家在經理身後引路。

    一樓多是劇組的年輕人湊一起閒聊吃茶,二樓的席位才是真正的主場。

    一桌一桌的,都是觀景絕佳的好位置,導演按照別人安排好的上席入座,他這一桌都是坐著劇組地位頗高的人物,艾華身為主演之一,自然是要坐這桌的。

    寧蝶要入座的地方是身為寧府女眷獨開的一桌,同桌的還有寧府的幾位小姐和得臉的姨太,遺憾的大夫人沒有來。

    而林萊玉不習慣摻合寧蝶在西北的家事,早早選了其他一桌坐下。

    樓下的戲正唱到精彩處,寧蝶聽得乏味,愛聽戲的姨太們倒是瓜子磕得越來越慢,津津有味地看得入迷,寧蝶人來了她們都未曾多在意。

    寧蝶掀起自己面前的茶蓋,茶水入喉,雨後龍井,澀了。

    她對面坐著的是下午才打過照面的寧箏,對方一個西洋留學過的先進思想女子,向來不喜戲曲的陳年老調,寧蝶倒有些疑惑她怎麼能坐得住。

    她這樣嬌慣的脾氣和嫡長女的身份,不該想走就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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