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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52:16 作者: 貓系女子
這是二樓,說不定洗澡間的窗戶可以能讓她逃出去。
霍丞的耐心有限,語氣已是不悅,「你再墨跡信不信我來。」
寧蝶霎時間不說話了。
她把衣服穿戴整齊,這才發現胸前旗袍上幾顆盤扣在車裡被霍丞硬生生地拽斷。霍丞就是個禽獸!
「我餓了,」寧蝶坐在床邊,「我今天也一整天沒洗漱,又累又髒,我洗了再塗。」
她反正是要想盡辦法拖延時間。
考慮她今日一整天米水未進,霍丞起身把領結緊了緊,「我去叫人把飯菜端上來,你先去洗漱。」
說起洗漱霍丞失神片刻,他是個有輕微潔癖的人,倒對寧蝶不嫌棄。「我會找人看著你,洗漱期間你身邊也會有人,不想再受懲罰你就老實聽話。」
他說著打開門,站門口喚了聲阿秋,一個利索的小丫鬟很快跑上來,梳著一對麻花辮,穿著格子花的襯衫褂子,大大方方地站著,聲音甜脆,「二少爺有什麼吩咐?」
「伺候寧小姐洗漱。」霍丞說完徑直下樓,他再多看一眼寧蝶,只怕腹下要走火了。順便他去廚房安排廚子做什麼菜,寧蝶的口味廚子該備上一份。
叫阿秋的丫鬟對寧蝶露出個甜甜的笑,圓臉圓眼睛,和蘭芯如出一撤的憨厚,「寧小姐,我來伺候您。」
「不用,」寧蝶把大衣拉緊,唯恐胸前的春光乍泄,「我不喜歡人伺候,你站在洗澡間門外就好。」
「寧小姐,二少爺說了要我伺候,」阿秋還是笑著,不惱不急,分外固執。
寧蝶算是明白了,霍丞派來看住她的丫鬟,不是個能說動的角色。
她氣得不輕,把吸水的毛巾往瓷器水缸里砸,毛巾吸了水,格外地沉,像條鐵鞭似的打進去,阿秋站一邊笑道:「寧小姐,您不要弄傷了手,要是想玩水,洗完了我陪您玩。」
寧蝶橫了她一眼,頭疼地扶住額頭,這下是真逃不出去了。
所幸霍丞還沒有泯滅人性,讓寧蝶洗完澡又好吃一番,只是簡單地摟住她睡了一晚。
而寧蝶是一夜未眠,她只要感知到霍丞的氣息便無法入睡,拍《梁祝》時正是才要藉助安眠藥。
天亮了方迷迷糊糊地睡沉,霍丞的雙眼在此時睜開,他躡手躡腳地揭開被子下床,回望一眼寧蝶的睡顏,神色複雜地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還是和前世一樣啊,不過今生我會讓你習慣,慢慢來,我不急。」
在睡夢裡的寧蝶似有所察覺,嚶嚀地反抗了一聲。
這一覺睡到正午,寧蝶穿戴整齊了下樓,她今日挑的是一件純白色的洋裙,短髮盤了上去,讓她顯得精神些。
走過穿堂,客廳里沒有霍丞的身影,寧蝶狀似無意地問起:「霍先生不在?」
在用抹布擦拭樓梯扶手的丫鬟道:「霍先生今早坐車出去了。」
寧蝶理了理純白的手套,低下頭掩去眸子裡的異光,「這樣啊,那我現在想出去買些東西。」
她急著提起裙擺往外走,正要邁出客廳時,和轉角出來的阿秋碰上,對方畢恭畢敬地拘禮,笑著道:「寧小姐是要往哪去?」
☆、第37章 肖笙
她出現的突然,寧蝶心虛,底氣不足地道:「我要出去走走,有些東西需要買。」
「寧小姐需要買什麼只管寫了條子讓下人去辦就是,」阿秋笑道:「二少爺不在,您沒得到允許可不能出門。」
阿秋給客廳里另外的小丫頭使眼色,那兩位小丫頭圍過來一人道一句體貼話:
「寧小姐要不要先吃早飯?」
「廚房裡二十四小時都有人。」
她若真要走,這些丫鬟下人定得攔住她,寧蝶沒帶好氣地看了眼阿秋,對方笑容可掬,並不在意寧蝶的埋怨,甚至越挫越勇。
寧蝶哪吃得下飯,她讓人在院子裡支開一張椅子,躺在藍白條紋的大洋傘下面,用帕子搭著眼睛睡覺,草地茵茵,青草香直往鼻子裡鑽,她睡不著在椅子上翻來覆去,期間劉管家過來一次,說院子籬笆牆上種的一些花藤需要人修建,問寧蝶有沒有興趣動動剪刀。
她知道劉管家這是為給她解悶,寧蝶躺著閒無聊,起來又閒累,直接謝絕了。
阿秋怕她餓壞霍丞回來會怪罪,去廚房端了些點心和鮮榨的果汁,放她椅子邊的高腳圓桌上。
寧蝶依舊不吃,她昏沉沉地眯了一會,隱隱聽見有人喊她,腳步聲漸漸靠近,喊她的音貝更大了,她迷糊地抬起眼皮,黑衣的高大男子謙卑地道:「寧小姐,將軍有請。」
「去哪?」寧蝶翻個身,正對男子。
男子眼垂得更低,「讓您去秦公館一趟。」
秦公館?許太太?寧蝶不吱聲,那男子又道:「秦公館在舉辦園會。」
園會這風俗是英國十九世紀的遺風,英國難得天晴,到夏天風和日麗的時候,爵爺和夫人們往往喜歡在自己的田莊上舉行半正式的舞會,女人們帶著寬檐帽,佩上色彩明亮的絹花,戴過肘子的絲質手套,大裙擺飄逸的跟一朵一朵盛開的喇叭花,待有身份的人們到齊,大家一一入座,在草地上,在城堡前,吃著點心和聊著話題,小姐夫人們跳舞彈曲子,這風俗傳到西南來,又變了樣,大致上是差不多,但失了園會悠閒散漫的個性,反而主張鋪張浪費,吃食桌椅用具,無不奢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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