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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52:16 作者: 貓系女子
「那昨天呢?」鄧家輝急切地反問道:「有人在你抽屜里找到她的飯盒,她新進購的衣服有幾件被做手腳,運衣服的僕人說只有你向他搭過話,有接近!」
「導演為什麼要覺得這些都是我做的?」寧蝶不是蠢笨的人,她好言解釋道,「是我偷拿飯盒的話,我怎麼會把飯盒放在我的地方留下證據,而那衣服更是奇怪,我只是見有人一次運這麼多好看的時裝,好奇地問問,在我來之前說不定衣服已經壞了,又說不定有人知道我有問過,故意栽贓給我呢!」
「寧蝶!」鄧家輝歲數已大,他年輕時是個急性子,被歲月打磨掉不少菱角,他努力使自己鎮定,「憑鳳彩兒的資歷,她憑什麼要和你過不去?!」
「我……」
「就憑她開機儀式就給我們家寧蝶下馬威!」林萊玉聽聞寧蝶和鳳彩兒在化妝室爭執的消息,擔心以寧蝶的性子被欺負,前者她沒趕到,倒是趕上導演在訓寧蝶的場面,她把寧蝶拉到身後護住,犀利地道:「導演,一個人的人品,不是光看資歷,您仔細想想這兩天的相處,寧蝶是什麼樣的為人。」
謙虛、禮貌、性情溫良,鄧家輝的腦海里跳出這幾個詞,他沉吟,事件確實複雜。
「不好了導演……」圓滾的胖姐氣喘吁吁地跑過來,站住了也喘得渾身肉顫。
「何事?」鄧家輝轉頭對她問。
「鳳……鳳彩兒她,她受了重傷!」
「什麼?!」這下是三人同時的驚訝聲。
趕到鳳彩兒的化妝間,未進門便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一位助理忙著給鳳彩兒壓住血管止血,其餘忙著找紗布和打電話叫救護車,鳳彩兒虛弱地坐在椅子上,雪白的胳膊上一道紅痕刺目,她抬起頭,一雙染淚的眸子的楚楚可憐。
只是短短几分鐘發生這等變故,瞧見地面一灘血跡,寧蝶捂嘴驚愕,她尚在狀況外,其中鳳彩兒的一名女助理看見寧蝶,毫不猶豫地扇了她一掌:「你這個歹毒的女人,你竟然做出殺人的舉動。」
說著還欲再扇一掌,被林萊玉攔住,林萊玉瞪回去道:「你胡說什麼呢!你哪知眼睛看見是寧蝶做的?」
寧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掌弄得失神,她皺眉,就聽到那助理凶神惡煞地說:「她衝進化妝間和我們彩姐爭執大家在門外都聽見了,彩姐要不是性格好,怎會容忍一個新人來自己辦公室鬧,還連聲質問,語氣兇惡,摔了東西不說,我們進來時,發現彩姐胳膊上都是傷口,被用香水瓶的玻璃片連劃了數刀。」
寧蝶急道:「不是我,東西不是我摔的,我更沒有傷害鳳彩兒。」
「那你的意思是,」鳳彩兒因失血的原因,唇色蒼白,她半躺在椅子背上,好似隨時要暈倒過去,「你難道是說,是我摔了自己的東西,然後割傷自己?寧小姐,你話劇未免看得太多,我這樣折磨自個,就是為了栽贓你嗎?」
「你……你……」寧蝶被氣得呼吸困難,她見大家都似乎信了鳳彩兒的話,對她抱有敵意,連聲爭辯,「你讓人給我的學校寫投訴信,我才因此找你……」
「是啊!」鳳彩兒搶話道,「就因為我和那些達官貴人的夫人交好,無意間談起西師大學堂的學生在我們劇組拍戲,我怎麼知道她們會寫那些投訴信,就因這事,你不解氣地想折磨我!」
「我沒有!」
「讓一讓!」救護的護士和醫生趕來,推開擋路的眾人,「快把傷者扶上擔架!」
人命關天,鳳彩兒胳膊上的紗布殷紅一片,傷勢不輕,無人敢耽誤時間,醫生迅速地簡單處理傷勢,鳳彩兒躺上擔架後被抬出拍攝公寓,公寓外面圍著一幫記者,顯然久候,待裡面的人出來,統一舉起相機猛拍。
寧蝶站在空蕩的化妝間內,周圍寂靜,像沸騰的開水瞬間歸於冰冷,林萊玉摟住寧蝶的肩膀道:「我相信你不會做這種事。」
「唉,」鄧家輝一甩衣袖,「在事件沒有水落石出前,明日寧蝶不用來劇組了!」
「導演,寧蝶她……」林萊玉急著求情。
寧蝶拽住她的手,「萊玉,就算導演不說,我也不會來了。」
她環視了在場其他幾位演員,有人幸災樂禍、有人面帶警惕,總之是沒有一位對她友善的人。
寧蝶收拾完東西要直接回家,林萊玉打算和她一道走,寧蝶勸說,「你不能離開,怕要會賠合約金。」
「那你呢?」
「我不用擔心,」寧蝶提著藤箱頭也不回地道,「我今日實在沒有力氣再說什麼其他話,萊玉,你讓我先靜靜吧。」
林萊玉於是便沉默了。
夜裡落起雨,暴雨雷鳴,把寧蝶房間忘記關上的窗戶吹得晃動,她下床取下撐窗的木頭,把窗戶關了,靠窗的地上留了水漬,她拿抹布跪地擦乾,麻木地擦著,她長長地嘆了一聲,坐在地上,屋裡沒有開燈,她靠著床對著窗外看,墨藍的雨夜,憑添些愁緒。
才天亮通過剛印出的報紙,全西南關注娛樂的人都知寧蝶的名字了,昨天趕去的記者不是吃素的人,短短几百字的文章,將故意傷人罪、還有作為名校的才女,在訂婚後拋頭露面,有損社會風化的行為,一併蓋在寧蝶的頭上。
報紙邊不忘添上鳳彩兒躺在擔架上面色痛苦的表情,如嬌嫩的花朵失去水份,分外惹人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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