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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52:16 作者: 貓系女子
那是紫紅的、屬於曖昧留下的吻痕。
她這下是真氣了,抱著睡衣走出帳篷,看見霍丞在門口站著,她沖他瞪了一眼,眼睛裡有怒火,「你真是個流氓。」
而對於無賴來講,女人的含羞帶怒的罵自然是誇讚,霍丞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依舊風輕雲淡的態度,沒往心裡去。
寧蝶走了幾步,沒解氣,掉頭回來,對著霍丞的俊臉揚手補上一掌。
這巴掌來得突然,霍丞被打得唬住,回過神一陣火便往肺里燒。
他連夜趕火車,本已疲憊至極,睡得也並不踏實,此刻耐心殆盡,他強有力的大手直接把寧蝶的胳膊扣住,然後拉回帳篷里,不顧三七二十一,強橫地吻住寧蝶的唇,不容許她有一絲反抗的餘地。
這吻原先只是在唇上輾轉,到後面寧蝶被他吻得窒息,又掙脫不開,鬆開貝齒要呼吸的一瞬,霍丞的舌頭輕巧地進來霸占,侵略她唇里每一塊的地方。
光是吻仿佛澆滅不了霍丞的火氣,這火燒得太旺,好似寧蝶就像是一汪水,只有她能滅,他已經按耐不住地剝去寧蝶的大衣,一雙手在她腰上磨蹭,他的吻一路下移,移到寧蝶白皙的脖子上,在鎖骨處細碎地輕咬。
他把雙腿發軟的寧蝶架到床上坐,抬起她的大腿,旗袍一寸寸往上卷,霍丞的手開始侵城略地,空氣中都是溫熱的風,吹得人口乾舌燥,他急於要找到一個發泄的路口,卻在手指滑過那裡的一瞬收了回來。
他垂頭瞧見寧蝶一雙看他的眼睛,清明一片,不染一絲□□,有種近乎神聖的純潔。
但是那雙眼睛,又是透露著極深的厭惡和恨意,好似下一刻要將他判入永無復生的黑暗。
霍丞沒有再繼續動作,他等自己冷靜下來,便站直身,有些說不出的頹然,「你走吧。」
寧蝶毫不猶豫地下床,撿起大衣,至始至終她沒他一個正眼。
她和他之間偽裝成平常人的機會已然破滅,寧蝶不傻,她雖然不清楚這世的霍丞為什麼對她有興趣,或許是出自男人的獵奇心,得不到的總是好的,可她沒那個情·趣陪他玩遊戲。
她想著回西南,無論如何都要籌夠大洋,如果還清錢了霍丞還纏著她不放,她就告到法院去,西南的法律在有權有勢的眼裡向來是張廢紙,可足夠敗壞一個人的名聲,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
寧蝶出來帳篷時,其他人都出來活動了,瞧她從霍先生的帳篷出來,面色潮紅,唇也腫了,而她在思考其他事,尚未注意這些人的目光。
劇組眼下打雜的人夠用,廚房不需要她落腳,給導演倒茶的事更是不用她幫忙,她今日重新接到改良後的劇本,竟然有了她不少的鏡頭,雖然都只是說些「小姐該吃飯了」或者「小姐該睡覺了」的不緊要的話。
當她換上帶有豎領的丫鬟古裝,特意遮住頸部,旁觀的一群人神色更加精彩。
休息的間隙,這股寧蝶早上從霍先生帳篷里出來的八卦風吹遍整個劇組,大家只知霍先生是權貴,屬於權貴中的權貴,沒有往政治上面去想,卻已經覺得寧蝶是攀上高枝。
短短一夜,封秀秀在導演和崔志真那的待遇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眼下寧蝶風頭盛,她心裡不快,逮著在八卦的人道:「這但凡女子啊,還是矜持點好,清朝還在的時候,女子不潔,整個家族都是跟著蒙羞,要被長老浸池塘。」
沒人搭她的腔,畢竟寧蝶為大家服務一個星期不是白乾的活,他們八卦歸八卦,不會真去詆毀寧蝶。
寧蝶走過來時完完整整地聽見了封秀秀的話,她心裡不悅,封秀秀年紀雖輕,但這樣說話不顧及他人感受便是過了,她回了封秀秀一句,「清朝不在,現在是民國,宣傳的是孫先生的三民主義,男女皆平等,我若不潔,第一個要被要淹死的該是霍先生。」
封秀秀哪敢冒犯劇組的貴人,她沒想到寧蝶會還嘴,但這事確實是她理虧,不該背後嚼人舌根,只好紅著臉道歉。
寧蝶一嘆,到底是年紀小。
但封秀秀是個驕傲的,很少會給人低頭,她家裡的姨娘若是犯她,她叉著腰站在穿堂里都會罵回去,這次她給寧蝶道歉,心裡自知有錯,臉上也抹得開,可是心肉上生出了一根刺,冒著酸泡氣在扎。
也是休息的工夫文國喊來崔志真,他沒有要責罰崔志真的意思,崔志真今早酒醒,恨不得來給導演負荊請罪,這次導演喊他,不等文國張口,崔志真壓低聲哭嚎道:「導演,這事全賴我,我對不起您吶。」
「行,行,行了,」文國不耐煩地打斷他,「我問你正事。」
「誒,導演你說。」
「你那天晚上怎麼問的封秀秀?」
「還能怎麼問,我就說,『封小姐這番過來,劇組可指靠您了,沒您的話,劇組哪有後期足夠的資金』,她沒否認,我就以為是她啊!」
文國道:「她難道就是個傻的?拍戲的資金普通人哪承受得起!她就這樣認了?」
崔志真努力回想那晚上,「還真就沒說不是她的原因。」
文國臉色難看了,他學的是近代的禮,骨子裡是儒學的教義,三十多歲學拍戲,一晃十多年都是改不了脾氣,他討厭故弄玄虛的演員,更討厭心機深沉的演員,這封秀秀是把他耍著玩,他不有氣才怪。
可他對戲是認真的,拍戲時如果封秀秀沒錯,他不會為難她,不過這部戲大概是他啟用封秀秀最後的一部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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