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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52:16 作者: 貓系女子
這李先生的老闆給大家置辦這些,未免出手太闊綽。
今日下午的工夫,那群山下來的人按李先生的吩咐修葺出一個澡堂,主要用竹子建立,不知是誰設計的樣式,外面看上去雅致得像間古人用來休憩的側室,只差裝上一兩張屏風。
男女間是分開用,澡堂里接通地下水,唯一不方便的就是熱水問題需要自己解決。
寧蝶回之前的土坯房把換洗的衣服帶上,林萊玉人未在,她外表迷人,又善交際,這個時間肯定還在和劇組的人玩耍。
洗漱完寧蝶早早地躺上床,已經太久沒有睡到舒適的被子,她眼睛一瞌上,困意如同海浪襲來,轉瞬捲入夢鄉。
一夜睡得沉,天亮她醒來,聽見耳邊有悉悉索索的翻書聲,她偏頭去看,男人穿著一件棕色的絲質睡衣,靠著軟枕半躺著,側顏沐浴在晨光里,柔和得一塌糊塗,連翻厚冊書籍的手指都透著白。
寧蝶一掃那書的封面,《菲洛萬斯探案集》,她班上的男同學幾乎都看,不止看,還愛討論這本紅遍全國的暢銷書,只是男人也看這種流行小說,她倒意外。
「什麼時候回來的?」寧蝶揭開被子準備起來。
「今日凌晨左右,」男人說著,一貫臉上無甚表情。
對話一出,寧蝶好似被震醒,她下一刻穿上拖鞋跑到離床幾步遠的地方,視線直直地盯著男人看。
許是早上睡得腦子模糊,她竟然忘記此人這世不是他的丈夫。
「你,你怎麼會在我的床上?」寧蝶磕巴地問。
霍丞跟著揭開被子下床,把床頭衣架上掛著的女式大衣取下,給寧蝶披上,「這裡本是分配給我的帳篷。」
寧蝶的唇掀了掀,到底是沒說話,這被人擺一道的事,她質問霍丞,就算霍丞承認了又如何。
所幸她沒有吃什麼虧,身上的棉布睡衣完好,她把大衣緊了緊,道:「男女有別,你先出去讓我換好衣服,我有話和你談。」
霍丞把上身的睡衣紐扣一個個解開,隨著他的動作,衣服上的藤蔓暗紋跟著動,一顫一顫,要攪纏到寧蝶的心裡去。
他態度冷淡地反問:「難道你讓我穿睡衣出去等你?」
并州的山裡四季如春,早晨的氣候卻也是溫度低的。
他脫完上衣,肌肉的線條一根根清晰得像精心雕刻過,他不是頂有肉的類似,卻還是帶給人一種強烈的男性荷爾蒙衝擊。
寧蝶別過頭不去看他。
霍丞把衣架上的襯衫取下,再接著穿好打完領結,他看到寧蝶緋紅的臉,心底因她剛才逃得急而生出的不悅變淡,他瞭然地笑,沒有去解衣褲,直接披上黑色大衣,這幅樣子穿得不倫不類,但還是不影響他的帥氣,他坐在床上,修長的腿交疊,問,「你要和我談什麼?」
寧蝶蹙眉道:「今日同床的事當是我走錯地方,霍先生你要明白,我不是那種生活開放的人,這幾年西南受到西方文化的薰陶,男女間有不少露水情緣的風氣,可我是難以接受的。」
霍丞毫不避諱地盯著她看,「寧小姐,你說話有語病。」
他認真地糾正,「你說是你跑錯地方,接著反過來指責我思想作風不正,寧小姐,你怎麼能是非曲直不分,這樣抹黑一個軍人。」
寧蝶咬牙,她就知道他是個無賴。
「在西南,隨意抹黑為維護和平而努力的軍人可是大罪,但你我畢竟相識,我不會把你的話放心裡。」他繼續得寸進尺。
意思就是說寧蝶的話他當沒聽見。
「怎麼?」他見寧蝶站著不動,笑問,「寧小姐打算一直站著然後欣賞霍某換衣的美景?」
再和他這樣聊,只會被牽住鼻子走,寧蝶自尋話頭問他:「為什麼你會來并州?」
「難得放假,正巧我投資的一部戲正在并州拍攝,順道過來看看,哦,對了,」他想起什麼,復道,「其實我也不是一個思想開放的人,昨晚的事如果寧小姐要我負責,我絕不會說出不字。」
「不需要,」寧蝶直接了當地拒絕,她算是明白了,這部戲既然有霍丞的投資,肯定離不開陳粵明的原因。
這群人,都沒一個好的。
枉她還把陳先生當紳士,把李皓當成熱心的朋友。
她氣呼的把衣架上所有自己的衣物一件件拿上,趕著要掀開帳篷的帘子出去,這時霍丞又道:「寧小姐,還記得來時你給我的欠條嗎?」
寧蝶一愣,道,「我不是給了你二十五塊大洋嗎?」
「可你還欠我七十五天。」
寧蝶見不得他開心,他開心,她就鬱悶,寧蝶從大衣口袋裡摸索出一枚大洋,一鼓作氣地拍在桌上,「今天一整天我不想見你。」
她就打算這樣用大衣把自己裹著,裡面只穿一套純白的棉布睡衣,蓬鬆著短髮,踩著繡花拖鞋回土坯房。
霍丞拉住她胳膊,拉得緊緊的。
「寧小姐,」他的語氣危險,「你留這,衣服換好,我出去。」
帘子一閃,他人便真離開了。
寧蝶沒有多餘的工夫想其他,她把睡衣脫了換上日常常穿的素色旗袍,把橄欖綠的大衣穿戴整齊,把鞋子也換成繡花鞋,衣柜上掛了一副長鏡子,她臨走前對著它梳理頭髮,在發現脖子上不得了東西的後,她舉著的手一下子搭在頭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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