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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52:16 作者: 貓系女子
想到袁鸞的胃不好,吃粥正合適,於是她拿起一個鐵飯盒,也盛了一碗給袁鸞送去。
袁鸞的戲拍得較晚,不到晚飯時間不會結束,寧蝶便把飯盒交到袁鸞男助理的手上。
「寧小姐太客氣了,」男助理小陳是位年輕的青年,人很有禮貌地對寧蝶道謝。
寧蝶被他謝得不好意思,直說沒關係。
她心細,盛粥的鐵盒外面都用布袋包著,防止冷得太快。
小陳心道,這樣的女子換成是對一個男人好,恐怕誰都會淪陷。
袁鸞拍戲回來坐在椅子上補妝時,小陳把寧蝶送粥的事說了。
她走到今天的位置,多少人趕著巴結討好她,一碗粥算得了什麼,袁鸞腦海里浮現出寧蝶一張含羞帶笑的臉,她知道這個女子和那些人是不同,她從不期望從自己的身上得到什麼,是出自真心實意的關心。
她把粥端來一嘗,入口即化,這些日子飽受折磨的胃,頓時恢復知覺,舒暢痛快。
吃完都還有些意猶未盡。
小陳晚上就來到寧蝶的屋子,托袁鸞的吩咐給寧蝶十塊大洋。
「這……這些給我作甚?」寧蝶那時正在忙著給林萊玉捶腿,她拍戲站了一天,小腿發脹,腫得似蘿蔔,突見小陳來送錢,寧蝶頗是訝異。
小陳笑道,「袁姐很喜歡你的粥,這是給你的謝禮。」
寧蝶怎好收錢,再說只是一碗粥。
「你也別不接,袁姐說了,你以後只要煮粥,多捎她一份,這些就當是她的伙食費。」小陳把錢袋塞在寧蝶手裡。
林萊玉把褲腿拉下來,能和袁鸞套近乎,對寧蝶有利無害,她笑得眼睛都眯成兩條線,「你就接吧,以後你煮粥我跟著有好日子。」
寧蝶不肯要,「這食材都是劇組的東西,我不過動動手,怎麼能收錢,你快把錢拿回去。」
她脾氣倔起來,完全不是平時溫婉的性子。
小陳無法,對寧蝶又多了幾分欣賞,把寧蝶的意思原封不動地轉告給袁鸞。
袁鸞那時躺在床上溫習劇本,聽自個助理在旁邊講完,她笑說,「這個寧小姐倒是有幾分性格。」
和她在對戲的慕鳳也笑了,「還在上學堂的女子,做事總是單純些。」
「今日你看她演的戲的沒?」袁鸞來了興致,坐直了靠攏慕鳳道。
慕鳳把自己坐的椅子往床邊移了移,「看見了,可把那位愛慕你的小粉絲壓得抬不起頭。」
「什麼愛慕,沒個正經,」袁鸞笑罵,復長長地一嘆,「以前帶我的經紀人說,有的人天生就是吃這行的飯,我自十歲起就開始學習音樂,奮鬥十幾年才有今天,然天才是什麼,今日算是見了。」
慕鳳很是贊同,他和袁鸞合作過幾部戲,彼此都算了解,用不著避諱什麼,道:「不出兩年,她如果還在這圈子裡,但凡有一個機會,日後名氣不會亞於你。」
「機會?」袁鸞搖搖頭,「要是機會這麼容易,你何苦等這麼多年。」
這行的人,多的是有才華而沒機會的人。
自己苦熬六年才有這部挑大樑的男主戲,慕鳳的心酸不言而喻,他笑了笑,沒再接話。
寧蝶一日戲份不多,便一日是後勤的一員。
這樣持續一個星期,全劇組的人對寧蝶都熟悉了,知道有這麼一位勤快、還脾氣好的漂亮姑娘。
甚至導演有時候都會忘記她是演員的身份,喊她幫自己涼一壺茶,
別人涼的茶不像她總會加上一兩片采來的薄荷葉,對拍戲喊卡嘶啞的嗓子格外受用。
文國偶爾在想,這日後回西南拍戲,他怕是捨不得寧蝶了,女主的戲份輪不上她,演個配角絕對可以,哪怕演技不夠熟練,放戲裡當個花瓶也是養眼。
就在他這個想法日漸明朗時,從西南出發的信件加急地被郵差送來。
收到信的當天,文國又驚又喜,拍戲進度不能落下,他離不開劇組,就差崔志真下山辦事。
崔志真人長得賊眉鼠眼,辦起事卻大氣不馬虎,一口氣說服村里二十多個壯丁,然後約定好日子,等那貴人一來,這些人都去火車站那搬運行李。
這件事就文國和崔志真知情,暫時還沒有透露給其他人,那貴人是打著度假的名義,不想受人干擾。
倒是有一日黃昏,崔志真巴巴地湊到封秀秀身邊,含蓄地告訴她,那和她有關係的金主要來了。
「誰?」封秀秀剛拍完一場愛而不得的哭戲,眼睛紅紅的。
崔志真道:「就是那上頭的人。」說著指天。
封秀秀還陷在悲傷的情緒里,她幽幽地望著天空看,只看到一片火燒雲,朝天邊滾滾,「崔先生,孫悟空他騎的是白色的筋斗雲。」
言下之意是孫悟空不在。
「裝,」崔志真笑哈哈地指著她,一邊往前走著離開,「過兩日人來了,可有你高興的。」
封秀秀把腰上的裝飾玉佩拿在手裡把玩,表情呆愣,她真不知崔志真說的是什麼。
隔了兩日,大晴天的早上,臘肉煮粥用完了,寧蝶去山腰口從村民手上買魚回來,在路上碰到了生人。
男人著一身大襟右衽、長至踝上二寸的紫色長衫,頭髮至耳際,斜劉海兒,戴一副四邊正框的水晶石眼鏡,右邊的鏡腿上有一根細細的鏈子垂下,他的臉不似一般男人的臉那樣方正,相反下巴尖尖,比鵝蛋型瘦一些,又因為五官精緻,皮膚白皙,有種說不出的,類似女子那般的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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