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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52:16 作者: 貓系女子
    「總算來了女子,這幾天就我們一群大男人陪著袁姐,袁姐都說忘記女子原本是什麼樣了。」一道爽朗的男聲插話道,他梳著古裝的挽髮髻,也披著劇組分發的青灰色披風,身材挺拔,容貌清秀,是飾演梁山伯的演員慕鳳。

    據說小時候是在戲班子長大,專唱旦角,扮起女相俊俏,後來進入電影圈,卻始終不溫不火。

    他一說完,大夥跟著笑,劇組現在是拍書院的戲份,確實男子眾多,袁鸞附和地笑幾聲也不否認慕鳳,她注意到寧蝶,姑娘靜靜地站著,自有一股清雅的風韻,她便道:「你難道是演師娘的女兒丁香的人?」

    寧蝶正欲解釋,封秀秀人過來了,小鳥似地飛到袁鸞的面前,自我介紹道:「袁姐,袁姐,我是飾演丁香的人,袁姐,我可喜歡你的戲了,你能給我簽一張你的海報嗎?」

    她喊得親熱,眼中全然是無旁人。

    慕鳳好心地道:「袁姐剛收工,讓她休息一會再給你寫一個。」

    「好吧,」封秀秀撇嘴,復拉住袁鸞,「等會我來找你,我去你住的地方和你聊可以嗎?」

    袁鸞沉默,當她是小女孩心思,只好點頭應了。

    正巧她的男助理把木椅子搬過來,袁鸞便和慕鳳一道過去坐著休息先,沒有再和新人熟絡的精力。

    今夜暫無寧蝶和林萊玉的戲份,兩人回去路上,林萊玉面有嫌惡,「哪有初次見面就趕著去人家住處的禮,那巴結模樣瞧著人心裡膈應得慌。」

    寧蝶聽之一笑,「她年紀比你我都小兩歲,就當是孩子性情吧。」

    林萊玉呼出一口濁氣,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笠日早上,寧蝶按照劇組規定的時間和林萊玉一起趕到片場。

    因為她們晚來一個禮拜,有些鏡頭需要把她們補進去,寧蝶還好,林萊玉作為「祝英台」的丫鬟戲份偏重些。

    山裡的太陽逐漸升高了,微風細打樹枝,碧水湖邊倒映一對嬌俏的人影,當林萊玉喊著,「呀,小姐,你和梁山伯同間屋子相住,萬一穿幫可如何是好?」

    導演喊卡——過。

    寧蝶第一時間上前去給林萊玉補妝,她換的是書童的一身灰衣裝扮,平時雖然眉眼撫媚,扮起男裝卻不顯得違和。

    這時晚起的封秀秀姍姍來遲。

    她面露害怕,躡手躡腳地靠近劇組,畢竟對於她這種身份的演員竟然拍戲遲到,必然是要挨導演一陣痛批。

    林萊玉隔半丈遠看見她來,嘴唇往她方向努了努,示意寧蝶等著看好戲。

    果然導演見她遲到,額頭上青筋暴突,他曾給多少西南著名的大演員拍過戲,就沒敢輕易遲到的人,這僅僅是第一天,此女子便敢不把規矩放在眼裡。

    他揚手讓封秀秀來她身邊。

    封秀秀蒼白著一張臉挪步子,她在家懶散慣了,向來不會早起,這次真是闖了禍。

    「秀秀啊,」文國腳上一雙厚底的老布鞋在踢著沙子玩,「你既然是演丁香一角,等於是劇中的女二號,你該努力!」

    封秀秀抖擻著肩膀,好似在抽噎,「導演,是我錯了。」

    「不,你沒錯,」看她要哭,文國顯得比她還緊張,「我只是鼓勵你,你可千萬不要多想。」

    嗯?封秀秀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這是說不追究她遲到的意思?

    「好了,去把衣服換了趕緊拍吧,我們這戲進度要加快。」文國擺擺手,臉上的神色是難以辨清的複雜。

    封秀秀垂下的腰杆子一直,難怪最晚崔志真送她回去問她資金的事,看來是她爹給了劇組不少好處,不然怎會連導演都給她面子。

    她喜滋滋地去搭建的帳篷里換衣裳,去描妝,一路哼唱著小調子。

    寧蝶和林萊玉對此結果互相對視一眼,一起把頭搖了搖。

    而對於上午林萊玉拍戲的順利,輪到寧蝶卻是連卡幾次。

    她飾演的是丁香的貼身侍女「畫九」,即是封秀秀身邊的綠葉。

    當她換上一襲碧色的古服衣裳,站在樹蔭濃郁的樹下,緩緩地轉過頭來看著鏡頭,文國便覺得此女實在太過打眼。

    她戴著發套,髮型是雙髻,她飽滿的光潔的額頭得以露出,一雙靈動得眼睛變得奪目,膚白唇紅,跟畫上似的人物。

    而這種打眼,在她站在封秀秀身側後,更是尤為明顯。

    按理說封秀秀的姿色是不在寧蝶之下,她墨染似的披肩長發為她添上不少的風情。

    然而丁香是書院夫子的千金,自小博覽群書,精通琴棋書畫,乃大家閨秀中的典範。

    而封秀秀身上缺少的正是這種浮華淡去而沉澱出的氣質。

    恰恰身為一個丫鬟,寧蝶往那一站,就像是江南樓閣里,盈盈走出的千金。

    這種氣質和給人的感覺,封秀秀哪怕穿著不菲的小姐衣飾,梳的是小姐的精緻髮型,也依舊無法營造出來。

    可哪有丫鬟比小姐還出眾的理,文國喊卡,要寧蝶別靠封秀秀太近,離遠些。

    寧蝶慌忙地往後退,一切都按導演說的做。

    她此時和封秀秀演繹的對手戲,正是劇本里丁香愛慕梁山伯,幾次暗示,可梁山伯還是無法察覺,於是丁香惆帳地對畫九傾訴。

    「唉,」封秀秀按照劇本里說的那樣,先是一嘆,踱步走到池塘邊,滿含幽怨地道,「他究竟是真不知我心意,還是無法推託故作不知呢,我一介閨中女子,又不便坦白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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