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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52:16 作者: 貓系女子
    霍丞從陽台上吹風冷靜回來,便見寧蝶穿著如蟬翼般輕盈的真絲睡衣,身體因推拿後的緣故,胳膊和腿兒泛紅,像白瓷上映照的紅光,水粼粼地躺在他的大床上。

    他好不容易壓抑住的□□,蹭蹭地往上冒。

    「寧蝶,」他臉上卸去平日裡的肅殺之氣,躬身撫摸寧蝶的臉頰,她睡得安穩,臉蛋是尖尖的瓜子臉,卻又捏起來舒服,跟葉肥的「多肉」似的,叫人愛不釋手,「你喝酒了別著急睡,明早起來會頭疼。」

    那香油有催情的功效,寧蝶塗抹後渾身發熱,之前早早掀去被子,此時感到臉龐有一隻冰冷的手在撫摸,便舒服地往手心拱了拱。

    貓般的慵懶。

    霍丞眸子猛然一縮,只感覺有火在往小腹下面竄。

    他極力克制,站直腰肢,遠離寧蝶身上散出的香味,心想許太太真是好手段。

    他的手仍依依不捨地滑過寧蝶的眉眼,前世的風塵過往在腦海中走馬燈般地閃現,他微嘆一聲,語氣是自己都感到驚訝的落寞:「這一世我比他早遇見你,為什麼你還是不喜歡我?」

    然後他的手指在寧蝶的唇上停留,聲調突降,「不過沒關係,今生即便是做鬼,你也要是我的妻。」

    他虔誠地在寧蝶的額頭上留下一吻,房間裡的光線柔和,霍丞堅定地轉身進去浴室,拿出盛水的臉盆和毛巾,將寧蝶身上泛著蜜汁般光澤的香油一一擦淨。

    ……

    陳粵明從秦公館回到公司是午夜十二點,看守公司大門的門衛早早下班。

    唯獨三樓的董事長辦公室燈還亮著,陳粵明站在窗前,新上任的男經理站在他身後幾步外,利索地將手中的文件一字不漏地念完。

    「很好,」陳粵明把手中的煙滅了,「把另一份要你找的資料給我吧。」

    秘書把手中另一份只有薄薄兩頁的文件遞給他,他剛才念出公司投資的影視項目出現資金周轉問題,卻不明白為什麼陳先生還要說「很好」二字。

    陳粵明把資料翻了翻,看完一笑,「很有意思。」

    經理湊著打趣,「陳先生是對這位小姐有意思?」

    「不是說影視資金困難嗎?」陳粵明把文件放在辦公桌子上,又從桌上的煙盒裡掏出一隻香菸點燃,他最近的菸癮見長,有時候一天兩盒都不夠。

    聽到他這麼問,經理十分高興,以為陳粵明同意撥款,豈料,他吐出一口濁霧,道,「明日如果霍將軍去了英租界的巡鋪房,你就擬一份合同交給這位小姐,資金問題自然解決。」

    經理雖不大懂意思,但明白老闆的話只管照做,特別是對陳先生這類的人。

    陳粵明只手夾煙,再回頭看桌上的文件一眼,照片上的女子留著標準的學生頭,眉眼裡流露著與年齡不符的憂鬱。

    第二日大雪後放晴,銀裝素裹的世界分外地好看,太陽像稀釋了的蛋黃潑在白銀的空中,橙黃的韻色,卻模糊得沒有圓形的邊了。

    向陽房間被雪映照得通亮,寧蝶醒來,只覺哪裡不對勁,她頭有些暈,伸手撐著額角,發現胳膊不對,再猛然掀開被子,睡前她明明記得自己穿的是絲質的裙子,為何現在變成整套的長褂和長褲寢衣。

    她全身散架般的疼,扭過身正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睛,好似能將人牢牢地吸進眸子裡。

    霍丞就這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赤果的上身精壯,呈健康的古銅色。

    寧蝶的臉色便由紅轉青,再由青轉為毫無血色的白。

    不忍看她全身在發抖,霍丞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他長褲並未脫,只需穿好上衣和外套。

    「昨晚既然定下約定,在沒有經過你同意前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他穿戴整齊了,看見寧蝶還躺在床上睜著眼發愣,只好面無表情地解釋,「衣服是因為沾上香油給你換了。」

    寧蝶慢吞吞地坐起來,臉色緩和不少。

    見此,霍丞啪地戴上軍帽,胸腔里冒出一股火氣,「十點前必須到英租界的巡鋪房,錯過了你就等著下次機會吧!」

    結果這句話直接導致吃早餐時,寧蝶毫不顧忌形象的狼吞虎咽,同桌上的許太太等人滿臉詫異。

    如果不是霍丞的要求,寧蝶原本打算不吃早餐。

    看她吃得急,身側的霍丞為她倒上一杯水,推到她面前,「在我用完餐之前下桌,昨晚的約定什麼你就當沒聽見。」

    寧蝶飛快嚼麵包的動作一滯,腮幫子鼓鼓的,接著總算邁入正常人吃東西的行列。

    看見他們早上就急著離開,許太太命人給寧蝶多加一件外套,親自踮起腳給她系紐扣,在霍丞和下屬討論冰天裡開車走哪條路線最安全時,許太太壓低聲音對寧蝶道:「昨晚我對寧小姐的恩情,寧小姐可得記住。」

    寧蝶以為她說留宿一事,便笑道,「多蒙許太太照顧,我睡得很好。」

    察覺哪裡不對,許太太問:「昨晚你沒和霍將軍……」

    「寧蝶,」霍丞走過來打斷她們之間的對話,「快上車,外面冷。」

    寧蝶抱歉地沖許太太笑笑,寒暄幾句約好下次見面喝茶,待她坐進車裡,霍丞背過手,望了望遠處的白色雪景,隨即他收回目光,腳上的軍靴將鞋前一根枯枝咔擦地踩碎。

    「許太太,」他道,「昨晚的事,下不為例。」

    若不是禮帽上垂下的黑紗擋著,許太太的臉色估計看起來會更加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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