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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52:16 作者: 貓系女子
    原以為這一生只要她願意,她永遠都不會見到這個負心人。

    陳粵明抿唇,像是在克制笑意,道:「不打擾兩位,陳某告辭。」

    若屋子裡只剩下自己和霍丞那還了得,寧蝶抬腳就道:「我還有其他要緊事,先走了。」

    豁然胳膊被人拉住,霍丞埋頭在她頸肩,溫熱的氣息傾吐在她露出的脖子上,「寧小姐,既然來了,何不陪在下飲酒一杯。」

    說完,他的唇不忘輕輕摩擦過她的側臉。

    一股電流漫上寧蝶的四肢百骸,她顫抖著身子,渾身發冷。

    極力掩飾自己的異樣,她裝作和霍丞初見,態度疏離,「抱歉先生,我身體不適,必得要先回去。」

    她說完掙扎開他的桎浩,邁出房間一步,門外的軍隊立即將□□端起來,處於戒備狀態,顯然是不會放她離開。

    「寧小姐,」霍丞摘下軍帽,拍去帽子邊緣不存在的灰塵,「一杯酒而已,何必鬧得大家不愉快。」

    這已經不是商量的口吻。

    寧蝶只得不甘心地留下,左右一會,房間的餐桌上飯菜布置好了,七分熟的牛排加各式的沙拉和點心,白餐布上有繡玫瑰花的暗紋。

    他們各占桌邊的一端,中間隔著長花瓶里的百合花束,還有兩支盛了蠟燭的銀燭台,在隱隱綽綽的火苗光里,霍丞熟練地將牛排切成零碎的方塊,他垂頭認真時,臉部線條是流暢的弧線,卸去不少冷硬,然後他繞過桌子,走到寧蝶的身邊彎下身,把手中的碟子放下,「吃完這份我來教你。」

    寧蝶僵硬地停住使用銀刀的動作,她切牛排不甚熟練,幸有和林萊玉學過,不至於是完全的新手,可還是被霍丞嫌棄了。

    「不……不用。」她漲紅臉,有些難堪,也牴觸霍丞的靠近。

    霍丞笑了笑,眼底是深沉的陰兀,他自然感受出她的牴觸,不顧寧蝶的反抗,他直接從背後擁住她,雙手覆蓋在她的手上,強迫性地教她如何掌握切牛排力度,語氣卻是溫柔至極,「別動,先學握刀的姿勢。」

    屬於男人的野性氣息將寧蝶包圍,她的掙扎在絕對的強勢面前簡直是不自量力。

    苦熬著結束學習,深秋的天,寧蝶背後竟出一身的汗。

    似是對學果很滿意,霍丞不再為難她,食指拂去她嬌唇邊的油漬,他坐回自己的位置,紳士地問:「寧小姐家住在何處?」

    寧蝶本想沉默,但她眼珠子一轉,脫口隨意報出一個地名。

    「外面下雨了。」霍丞道。

    寧蝶扭頭去看窗外,細細的雨絲從玻璃窗上一縷縷滑下,模糊了外面的繽紛世界。

    這雨來得沒有任何預兆。

    「不如我開車送寧小姐回家。」霍丞壓低帽檐,聲音低淳誘人。

    寧蝶話一噎,她這一世不想和霍丞扯上任何瓜葛,住處她肯定要保密。

    何況他送她回家,光是應付蘇梅都是件費力事。

    她今年虛歲十九了,在舊家族裡已是大齡待嫁的女子,即便是學校新式教育普及,她這個年紀還未訂婚的女子都是少數。

    蘇梅沒事總和李媽湊一起問她,學校可有心儀的人,又說隔壁哪家的姑娘前些天出嫁了云云。

    話里話外,俱是提醒她要做打算了。

    這節骨眼突然冒出一個男人送她回家,論外表和氣度,霍丞無疑是人中鳳。

    她少不了要應付蘇梅的盤問。

    前一世她「冷」怕了,也許她對霍丞還有那麼一些余情未了的意思,但那些年的境遇叫她註定不敢再愛上這個男人。

    她閉上眼,四姐寧箏的話句句戳中胸口。

    她無疑又恨著霍丞。

    「怎好叫先生相送,」她鎮定下來,玉指撫摸石榴紅的胸針,笑意里只有單純的客套,垂眼睫毛輕顫,「看先生的氣派和處境,自然是日理萬機,能叨擾你一頓飯的工夫,寧蝶心裡早過意不去。」

    一頓飯罷,霍丞整理軍服的袖口,他的眼睛偏為狹長,比鳳目更顯風流,然爾他的眸子是冷的,在面相上性屬涼薄,「寧小姐說的很對。」

    他倒絲毫不客套,「我確實很忙,這頓飯的補償我以後會向寧小姐討要。」

    曼斯條理地他喝上一盞紅茶,目光時不時地拂過寧蝶。

    以後?寧蝶心下一笑,她不會讓他們之間有以後。

    最後又半是強迫地霍丞逼她坐上車,看出她的臉色不大好,霍丞道:「寧小姐不必客氣,我和你順路,只送你到『洋行』門口。」

    哪門子看出她是客氣來著?她壓根是拒絕,寧蝶只差碎霍丞一句臉皮太厚,不過聽他說只送自己到半路,寧蝶鬆了一口氣。

    車停在了洋行門前,天色晚了,華燈初上,淅淅瀝瀝的雨聲不減窗外半分熱鬧。

    寧蝶推開車門要下去,胳膊被霍丞拉住,她誤以為他要反悔,柳眉一豎就要發怒,霍丞先道:「寧小姐稍等。」

    說完,開車的司機打開車門下來,撐開一把黑色的雨傘在一旁恭候,霍丞隨即下車了,接過傘叮囑道,「我回來前看好她。」

    他步子邁得結實,踏著地上的積水,背影消失得很快。

    寧蝶無奈地等著,他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個紙袋,雨勢太大,他肩膀有一側濕透了,臉頰上都有雨水,唯有紙袋上不見半點雨滴。

    「換上,」打開車門,他不容質疑地將紙袋按在寧蝶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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