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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正值五月。
她的掌心柔軟,指尖仍是微涼。
夏寧的另一隻手也跟著抬起,卻是勾住他的下顎。
自己身子微微前傾,眼睛眯起,一派痞氣的上下打量他幾眼,輕輕嘖了聲,「以這相貌、人品—-」一邊說著,她的指尖下滑,停留在他胸前輕輕摁了下,「身材尚可,餘生——我勉強收下了。」
她莞爾一笑。
像是那含苞的芍藥綻放。
艷麗灼灼。
兩人貼的極近。
視線糾纏著。
繼續貼近。
呼吸也不知從何時纏綿了起來。
氣氛正好時,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一道輕咳聲。
七八歲的男孩子,對男歡女愛這些事情已有了模糊的印象,更何況是這會兒親眼看著兩人恩愛,臉色緋紅,眼神忽閃著無處安放,手中揪著弓箭的弦,支支吾吾道:「義、義父--時辰到了……」
耶律肅直起身,不同於看著懷中女子的溫柔繾綣。
眼神冷颼颼的掃了眼陸圓,語氣更冷:「外面等著去。」
「是!」
陸圓背著弓箭,一溜煙兒竄了出來。
一刻都不敢多呆。
陸圓在自己面前嘴甜死蜜,尤其是他愈發大了,已嫌少看見他如此狼狽慌張的一面。
此時看見了,夏寧實在忍不住,伏在他胸前笑著。
肩頭細顫。
耶律肅垂下視線,眸色壓制內斂。
最後,才抬起手,攏起她的肩膀,觸碰了下她臉頰,「身子有些冷了,我送你進去躺著歇會兒罷。」
她賴在胸前,胳膊擁著他勁瘦的腰肢,這才緩緩止住了笑意
「不想放您去了。」她在他胸前蹭了蹭,像只貓兒,愛嬌的惹人憐愛又無奈。
耶律肅輕笑一聲,帶著胸前震動。
「已經應了陸圓,不去不成。」他安撫著,耐心全前所未有的好,「不過兩日一夜的狩獵,很快就回來了。」
女子鴨黑密集的羽睫扇了扇,不知又想到了什麼地方去,抽回了胳膊,在他胸膛上推了下,「算了算了,放您去罷。」她視線游移,往旁邊偏移了些,嘟囔了聲:「左右留下來也做不了什麼。」
要做什麼?
短短一句話,男人瞬間反應過來。
耶律肅語氣無奈,屈起食指在她腦袋上輕敲了下,「清心寡欲,謝安說的你都記到何處去了,嗯?」
夏寧也不害臊。
食色性也。
性命無虞,生活悠閒。
夫君身強力壯、矜貴高冷,獨獨對她溫柔款款,不動邪念那才是不正常了。
夏寧的指尖在他胸前戳了兩下,哼哼了聲,「您這會兒倒是裝起正人君子了,有本事待我好了,也能如此。」她視線揚起,揶揄地掃著男人。
嬌媚、刁鑽。
別是風情。
男人握住她的指尖,攥在手中暖著。
院中無人,他壓著她的雙唇,猝不及防的吻下。
氣息灼熱,燙人。
本該是強勢肆虐的奪吻,卻在雙唇接觸的那一瞬間,他克制壓抑了下來,僅僅在她唇上輾轉用力壓了一下後,就已撤離,嗓音低沉叮嚀,「乖乖吃藥,好生休息。」一息之後,男人的氣息灼烈,嗓音沙啞,「比阿寧更急的,是我才對。」
夏寧驚得掀起視線。
不慎觸及到男人眼底翻湧的情慾。
險些要將她拖著捲入。
耶律肅彎腰,抱著她進了屋子,動作妥帖的將她放在床榻上,蓋上薄被,又在她眼角留下克制一吻後,才轉身離開。
徒留夏寧一人睜眼躺著。
蒼白的臉頰上紅暈悄然顯露。
這個男人——
何時學會了這些伎倆!
她不過是小小撩了他一下,猝不及防險些被攻陷了……
當真是……要命!
看來是這一年多清心寡欲的生活,令她的功力後退了。
夏寧默默背了一篇醫書,又喝下一碗湯藥後,才平復了心情,昏昏沉沉睡去。
一年之前,夏寧渾身是傷,幸好有那一顆護心丹保住了一條命,但她仍是昏迷了幾個月後才醒來。
謝安說,她的身子情慾蠱摧殘了數年,後來雖拔毒除蠱了,但身子已不如常人,若此生無災無病的活著,壽命與常人無異,但南境一戰,她失血過多,再一次傷了根本,她的身子像是一個缺了口的木桶。
生命在緩緩流逝。
養的仔細些,昂貴滋補的藥材供著,也還能再活個小十年。
這也是耶律肅執意辭去輔國公、驃騎將軍之位的原因。
他想陪著夏寧。
她也想與他攜手白首。
謝安先生一把她的脈就頭疼,見她恢復的能吃能睡後,當夜就打包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逃去了茶州,每月才來院子裡給夏寧請一回平安脈。
謝安背著耶律肅直接告知夏寧說,「夫人這身子,藥石無醫,只能盡人事聽天命,能多活一年,那都是偷來的。」
她從未像這一回,如此認真的當著一位聽話的病患。
這一日午後,春花上門辭行。
這一年裡,夏寧精神短,氣血虛弱,多是纏綿在榻上度日。
兗南鄉的事情全權交給了顧兆年與雄先生打理。
夏寧名下的鋪子莊子生意,交由春花一手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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