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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直到春花的情緒得以平復後,她才用帕子擦去眼淚,哭的眼眶紅腫著,沖夏寧僵硬的笑了笑,「讓娘子見笑了……」

    說著說著,眼眶裡又蓄了眼淚。

    夏寧抬起手,輕輕擦去她臉頰滑落的眼淚,柔聲道,「不哭了啊,一切都過去了。」

    春花連連點頭,使勁眨了眨眼睛,似是想把眼淚憋回去。

    「外城事發後,傅將軍本想將我同其他婦孺一起送回兗南鄉,是我不願回去,後來他一生氣,就將我送去內城了,」春花眉間攏了下,「這還是他出征後,我才敢來見先生。」

    夏寧淺笑著說了句,「傅將軍也是關心你。」

    「我知道!」春花扭緊帕子,眉間的褶皺攏的更緊了些,啟唇語言,卻又止住,最後千言萬語只匯成囁嚅的幾個字,「可我……不想要這樣的關心……」

    多年以前,她被動的接受一切。

    可知道認識了夏先生後,才知道,原來女子也能如此強大。

    她也想與他風雨同舟。

    哪怕是短暫的一瞬也好,她不想自己只是一個無用之人,只能躲在別人的背後。

    夏寧曲起手指,在她額頭上輕輕敲了下。

    春花有些不解的看她,「娘子?」

    夏寧揚起嘴角,笑著點她,「既然不喜歡,那就等他凱旋後同他慢慢算帳,男人——可不能太慣著順著。」

    她說的煞有其事。

    春花聽得也精精有味,臉頰緋紅。

    兩人閒聊了些後,夏寧悄然變了話題,問道:「你可有遇上幾位嬸娘,她們在南境出事後就趕回來了。」

    不提還好。

    一提這些人,春花的神情愣怔片刻。

    極力鎮定著神情,卻怎麼也忍不住從眼底湧出的悲傷,「嗯……除了劉家嬸娘外……其他嬸娘只是……受了些輕傷……眼下應該還在外城的廚房幫忙……」

    「劉家嬸娘出什麼事了?」

    春花極快的擦了下眼角滾落的眼淚,「嬸娘們趕到後……自發在南境外城牆角那一圈巡邏……那兒還有一片尚未來得及撤退的百姓,多、多是日子過的清苦的,拖家帶口的不願撤離……巡邏的將士一夜才過一次……嬸娘們就在那附近,一個時辰巡一次,直到有一晚巡邏時……那些西疆人扔進來火藥包,劉嬸娘察覺了,為了護住一個半夜出來解手的孩子……」

    她的眼淚,說明了一切。

    夏寧眼眶微紅。

    「其他嬸娘呢?」

    春花又擦了眼淚:「幾位嬸娘氣狠了,當夜就開了旁邊的小門衝出去與西疆人廝殺,後來驚動了巡夜的將士,這才被救了回來。因偷開了小門,被將軍罰了几杖,打發去廚房幫忙,不許她們繼續妄自行動。」

    「劉家嬸娘的墓置在哪兒了?」

    春花搖了頭,「嬸娘說,她想會兗南鄉,進那一片墓園與家人團聚,所以是火化了……」她哽咽著,「等到一切結束後,我同嬸娘們親自送劉家嬸娘回家。」

    「好。」

    夏寧應下。

    她撇開視線,斂去眼中的淚意。

    之後的日子,就是漫長的守候與等待。

    不用再被兗南鄉的瑣事煩心,她有大把功夫練劍,春花也搬來外城,居住在夏寧的隔壁。

    她央著夏寧也教她劍術。

    也跟著夏寧一起學習弓箭。

    累的胳膊都抬不起來,端著茶盞的手都抖。

    她們在白天見面時,說話、練功,說的都是戰事以外的事情。

    前線的戰報一日一報。

    聽到馬蹄聲匆匆踏入南境外城,春花比夏寧衝出屋子的速度還要快——比起夏寧克制的淡然,春花更牽掛著前線的傅崇。

    第271章 嬸娘們替上!守城!

    戰報大捷。

    南延軍一鼓作氣,對西疆步步緊逼。

    此時對戰,就講究一個氣勢。

    南延勢如破竹,儘管西疆防禦手段低劣,慣用火藥、陷阱等,但陷阱之類的也是由人去布置的。

    但凡是人,總是漏洞,亦或是慣用的手段。

    定國公衡志韶,號稱鬼才。

    短短一月不到的時間,已摸清西疆幾個將領行軍布局的路數,應付的遊刃有餘。

    再加上輔國公耶律肅,戰場之上所向睥睨。

    雖州軍是不堪的,但在這種大勝的形勢之下,再加上定國公、輔國公天衣無縫的布局操控,很快,西疆軍步步後退,南延殺至西疆城門。

    最新的戰報傳來,南延以破城門突入西疆。

    南境內外城的百姓聽到這個消息,高聲歡呼南延軍之英姿。

    甚至連春花也一改最初幾日的擔憂,臉上多了幾分喜色及痛快。

    西疆對南延百姓、對兗南鄉百姓的傷害,即使歷經歲月也無法磨滅的。

    南境外城亦有一批被留下守城的將士。

    李元的父親李鴻卓被留下守城。

    因李元與圓哥兒的關係,再加上夏寧的身份在外城裡早就被傳了個遍,次日,李副將軍就來請見夏寧了。

    子類父。

    李元小小年紀已頗為沉穩。

    李鴻卓更是個沉穩到古板的性子。

    沉默寡言,常是板著一張臉。

    不知他性子的人,只當他是個不容易親近的性子,等到熟悉後,方知他只是不善言辭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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