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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本來說定了,圓哥兒在今年秋末也要來兗南鄉,也不再提及。

    在夏寧收到耶律肅最後一封信,只讓她呆在兗南鄉不要離開。

    第一場大雪下了三日方停。

    有兩支商隊從南境趕來,夏寧心中不安,特地去見了這些人。

    他們心神不定,說邊境不太安定,西疆人又開始來犯,只是頻次不高,倒是鬧得人心惶惶,還在慶幸好在快過年了,在明年開春之前都不會再來北方,要回家安安心心過年去了。

    還勸同行最近不要往南境去。

    在兗南鄉徘徊這七八支商隊,他們如何肯?

    都打算跑完這一趟掙完這一筆,荷包鼓鼓的歸家去。

    說前幾年的南境遠亂的很,也就這三四年裡,耶律將軍狠狠收拾了西疆一頓,這才換來了這幾年的安定,如今雖然說亂,但比從前算不得什麼。

    男人們聚在一起,喝著碗盞的酒,啃得羊腿。

    熱鬧的一片祥和。

    或許,當真是她憂心過度了?

    若當真出事,傅崇定會將春花送回來,亦會遣人告知兗南鄉,如今沒有消息,想來是最好的消息。

    為了不讓自己繼續胡思亂想,夏寧著手準備新年。

    因著大雪,不少人都被滯留在兗南鄉內,今年較之去年熱鬧許多。

    就想著讓大傢伙兒熱熱鬧鬧過一個年。

    大紅燈籠掛上了兗南鄉的城門。

    喜慶的窗花黏上窗子。

    客棧里有一個小二扎的一手好花燈,掛在客棧里,一派喜氣洋洋。

    儘管今年耶律肅不能來兗南鄉,但夏寧的身邊更熱鬧了。

    歡姐兒被虞婆婆抱在懷裡,咿咿呀呀的指著門口的小老虎花燈,笑的眼睛都瞧不見了,五個孩子也在夏寧的院子裡撒歡的鬧著,難得見他們露出如此孩子心性的一面。

    不知圓哥兒今年在京城裡,是否也這麼開心。

    一晃近兩年不見圓哥兒,不知他還記得自己?

    想著想著,夏寧望著院子的一片熱鬧,嘴角才略略壓下了些。

    這一晚很晚才歇下。

    夢中,夏寧猛地被驚醒。

    她似乎察覺到床震了一下,被驚醒後,她心亂的靜不下來,手死死摁在床板上,確認是自己的錯覺,伸手抹了下自己額頭滲出的冷汗,正打算起身喝口冷茶壓壓驚時,似是想到了什麼,快步走到床前,推開窗子,往遠處看去。

    此時,不止她一人驚醒。

    值夜的侍衛立刻清醒,守在院中。

    顧兆年裹著厚厚的棉被,雄先生也裹著大氅從屋子裡的出來。

    年底了,兩人在盤兗南鄉的帳目,便歇在了夏寧的院子裡。

    兩人見夏寧也起來了,紛紛走到她窗外。

    顧兆年看了眼他們凝重的神色,如實說了句:「那似乎是南境的方向?」

    夏寧撐在窗子的手收緊。

    雄先生皺緊了眉頭,喚了聲:「夫人!」

    夏寧隔了會兒才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連她都不曾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如此冷靜,立刻喚來侍衛,命兩人為一組速去南境一探究竟。

    在侍衛抱拳領命後,夏寧又喚住他們:「南境一旦出事,務必——」她加重了語氣,「務必將春花安全帶回!」

    侍衛沉聲領命,身影迅速沒入黑暗之中。

    這一夜的異樣,只有幾人察覺。

    兗南鄉仍在為即將到來的新年做準備,張燈結彩,熱鬧極了。

    夏寧卻無心主持這些,等著侍衛帶回來消息。

    在兩個侍衛離開的第四日午後,另外留下監視兗南鄉城門口的侍衛來報,他們在城門外攔截了一支商隊,請夏夫人速速去查看。

    夏寧聞言,撂下手中的長劍,翻身上馬,往城外疾馳而去。

    顧兆年與雄先生隨後也跟著趕去。

    在兗南鄉城門二里地外,說是一支商隊,不過是一輛馬車裡擠了三個人,甚至連貨物都瞧不見,裡面只塞了乾糧,三人形容狼狽,顯然是受了極大的驚嚇。

    夏寧露面後,其中一人踉蹌著從馬車上滾著爬了下來,跌坐著跪在地上,空洞的眼瞳中很快燃起懼色:「兗南夫人——是兗南夫人嗎!西、西疆又打來了!有個、傅將軍……托、托我們來問——這兒能不能接受……婦孺……」

    他說的口齒不清,更像是胡言亂語。

    眼睛瞪得極大,遍布恐懼。

    夏寧皺眉,沉聲追問:「南境出什麼事了?爾等休要胡言亂語!前幾日才有幾支商隊從南境出來。」

    「我要是騙人——就天打五雷轟!」商人直起身子,聲嘶力竭的吼了這一句,眼中爆出血絲,「那是他們運氣好!五天前,西疆那群、那群瘋子!拿這麼大的炸藥包扔進來——嘭的一聲,直接扔進南境外城!」

    他亢奮著,恐懼著,雙手比劃著名,脖子處的青筋鼓起:「就這麼話——就在我、我兄弟那兒炸開了!我兄弟——瞬間、瞬間——」即便是回想,肥胖的商人承受不住那一幕,蜷起身子,痛苦無力的哀嚎著,「那天晚上……我們本來取了貨物,就打算……離開南境外城的……就晚了那麼一步!就要一步!天殺得西疆人!那就是一群瘋子!」

    四周一片死寂。

    僅有商人的痛哭聲。

    顧兆年極快回想了下,面色發黑,看向夏寧,「那不就是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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