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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狗子的死絕不是意外。
是那些人瞅准了醫館裡無人,他們誘騙狗子去醫館討藥,甚至親手把毒藥讓他吃下去。害死了一個孩子的性命,就為了訛他們銀子!
夏寧心中騰起一股怒氣。
抱著胳膊躲在旁邊的顧兆年聽了後破口大罵一聲:「禽獸!」
魏娣眼睛頓時紅了,惡狠狠瞪向那些人面獸心的東西。
「娘子,我——」
她開口時,看見站在她身邊的夏寧朝男人走去。
匕首出鞘,匕尖鋒利泛著冷光。
抵在男人的脖間。
稍加用力,就能輕而易舉割破他的脖子。
「說!狗子是自己誤服了毒草嗎?」
男人方才已領教過她的心狠手辣,此時怕說了真話自己就要沒命了,他被卸了的胳膊還在劇痛中,忍不住撒了個謊:「是……」
夏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手腕翻轉帶著匕首離開他的脖子,男人一喜,以為逃過一劫時,夏寧握著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穿他另一條胳膊:「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
一陣劇痛占據男人所有的理智。
五官扭曲、滿臉痛苦之色,連忙求饒道:「我說……我說……是、是有人要我們……那家醫館找……找一個女人……我們去了沒找到……僱主說的……後後來聽狗子說,醫館確實還有一位女主人……但是不常來……應當就是我們要找的……為了引你出來……還、還能訛上一筆,就、就把毒草騙狗子吃了下去……」
果真如此。
夏寧臉色寒意濃烈。
握住匕首的手轉了下,匕首也在他的傷口轉動,這一下疼得男人險些暈厥過去。
夏寧繼續追問,面色冷漠至極:「雇你們的人是誰?」
男人額上豆大的汗珠滑落,「是、是藥材行的武、武老闆……」
夏寧這才停下手上的動作,厲聲又問:「那些孩子你們是從哪兒弄來的?又用這種訛人的手法害死了多少孩子?說!」
男人連連搖頭,痛苦著道:「不不不……只有這一次……是……是我們怕事情不夠大你不肯出來……所以、所以……」他深怕夏寧不信,扭動著身體想要磕頭哀求,一動扯到了兩條傷痕累累的胳膊,疼得猛吸一口氣,臉色煞白:「之前我們只敢碰瓷,把他們推出去撞個馬車之類的……」
噗嗤一聲。
夏寧拔出匕首。
鮮血頓時湧出,很快染紅了男人的胳膊。
男人哀嚎一聲,倒在地上蜷起身子,萬分痛苦。
夏寧看他的眼神如視一隻醜陋的蟲子,多看一眼都嫌髒了自己的眼睛。
耶律肅適時出現在夏寧的身旁,冷冷掃過綁著的人,「拿著我的名帖,把他們的罪狀一條條寫清楚交給茶州知州處置,好好定他們的罪行。」
侍衛抱拳:「是!大人!」
侍衛一把揪起倒在地上裝死的男人,拎著他的衣襟在地上拖行,又踹了一腳另一群乞丐,壓著他們離開破廟。
乞丐們離開時,求饒的聲音一聲蓋過一聲。
被侍衛拔劍威脅後,噤若寒蟬。
破廟裡才恢復了安靜。
耶律肅伸出手,動作溫柔卻帶著些許力道,從夏寧的手中抽出匕首,用帕子擦去匕首上的血漬,插回刀鞘後,才把匕首還給夏寧。
夏寧掀起視線,壓下眼中的冷意,無力彎了下嘴角,「讓您見笑了。」
她若繼續生活在後宅,又或是留在江南逍遙度日,這些手段自然不必學會。
可她選擇了來到兗南鄉。
為此,她必須狠心、也必須要會這些狠厲的手段,將來,她不止要保護自己,還要保護兗南鄉所有的人。
她需要足夠強大,強大到令人心安。
眼下看來,她做的極好。
他的阿寧,比他想像中的更強大。
耶律肅的眸光溫和著安撫她,「對付這種人,自不必手下留情,你下手越狠,越能讓人知道你的底線從而敬畏你,阿寧做的很好。」
她待人溫柔,一旦觸及底線,她下手會比所有人都狠。
如此,她才會讓人敬畏。
而非單純的害怕、恐懼她。
夏寧笑了笑,神情逐漸恢復如常,收回匕首。
耶律肅才問道:「方才提及的武老闆,阿寧還有印象嗎?」
夏寧又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不自在,眼神往旁邊游移了下,沉吟著道:「嗯……從姓氏及藥材行來看,應當是他沒錯,只是……」
這一年之中,兩人對待彼此皆坦誠許多。
很少再見夏寧這副模樣。
耶律肅多了份好奇,問道:「還有何隱情?」
夏寧抿了抿嘴角,思慮須臾,一股腦都說了出來:「那位武老闆扣著商大哥他們的貨款不願意結,還要調戲我,我使了些手段把銀票騙到手,還給他下了點傷根的藥,被他發現是我下的手也不足為怪,但當時我用的是商連翹的名字,頂的也是商連翹的人皮面具,不知道那姓武的是如何認出來我的,難道僅憑著嗓音和身影就把我認了出來?」
說完後,夏寧忽然想起一事。
眉梢吊起,眼神揶揄著掃了眼眼前的男人。
嘴角銜著一縷似笑非笑。
當初在城門口時,兩人面對面,他都不曾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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