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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但卻不妨礙他說的都是事實。

    若不是魏娣相信夏夫人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她也不會放棄繼續在官府找人,而跑去兗南鄉搬救兵了。

    只是語氣詼諧,忍俊不禁。

    魏娣緊繃了幾日的心倏然就掉回了肚子裡。

    噗嗤一聲輕笑了出來。

    夏寧見她總算笑了,倒也沒說顧兆年。

    等魏娣的臉色鬆弛些後,夏寧放柔了聲音,「他們給你十日的時間籌銀子,再加上毒草一事未免太過巧合,很可能這件事就不是衝著謝先生去的,自然謝先生也會安全許多,你也不用如此擔心,再仔細想想,這些日子醫館裡可有過來什麼可疑的人,或是可疑的事情?無論大小,一一說來。」

    許是心情平穩了下來,魏娣才皺起眉回想,便立刻想到了一件事:「那些地痞之前的的確確來過醫館一趟,似乎來找什麼人的,翻得醫館裡一塌糊塗,師傅動了怒把他們趕了出去。

    「找人?找誰?」

    魏娣看了眼夏寧,泄氣的搖了搖頭:「他們沒說清楚,但從他們的交談聽來,像是再找一位女子。」

    第252章 她要的尊重、自由,他通通都給了

    信息著實有些少,但也足夠說明醫館誤食事件並非偶然。

    夏寧利落道:「等到茶州抓了人後再仔細盤問,既然對方有備而來,咱們也無需手下留情。」

    魏娣連連點頭。

    顧兆年在一旁補了句:「別搞出人命官司就成。」

    這位夏娘子的身手他可是見識過幾回的,連他這個『顧先生』被打了她都那般動怒,把人揍了個半死不活,聽說最後足足養了兩個月才能下床走動,還落下了一聽見『夏夫人』著名號就怕的尿褲子的慫勁。

    此時不但綁架了『謝先生』,還打了一個丫頭。

    嘖嘖嘖。

    顧兆年用腳指頭想,都替那幫想不開的人摸一把汗。

    夏寧在離開前,把揣在懷裡的手爐塞給魏娣。

    這小姑娘從茶州一路騎馬趕去兗南鄉,手指被凍的冰冷,在馬車裡坐了這麼久,手還是冷冰冰的,臉色瞧著也仍凍的發青。

    魏娣不願接過來,還想推拒。

    夏寧強硬著把東西塞進她的手中,「你跟著謝先生學了這麼就醫術也當知道,不能仗著年紀輕就如此虧待自己的身子,冬日寒氣入骨最是傷人,若不好好調養落下了病根分外棘手,快拿著抱緊了,把自己個兒身子暖起來,在救出謝先生前,你可不能先倒下去,記住了麼?」

    便是訓斥的聲音也仍舊婉轉悅耳。

    她語氣淡淡的,不曾透露出太多的關切之意。

    只是這份輕描淡寫、恰到好處的關心,愈發讓人覺得難得。

    魏娣抱緊了手爐,眼眶微紅著,說了句:「多謝夏娘子。」

    夏寧淺笑,算是應下了她這聲謝。

    從兗南鄉趕往茶州,即便如今修了路,路要走了不少,但也要走上三四日。他們才駕了兩架馬車,夏寧自然不會一直呆在顧兆年這邊。

    說完話後,就去了耶律肅駕著的馬車裡。

    趕了大半日路程,風雪倒是小了些。

    夏寧在裡頭坐不住,掀開帘子,正要出去。

    耶律肅單手持著馬鞭,單手勒著韁繩,在外面的冷風之中,他的面容愈發寒冽,在察覺道夏寧掀開馬車帘子,探出半個腦地啊,朝外看著。

    見她身上衣裳穿的厚實,毛茸茸的大氅與兜帽將她裹緊了,只露出一張鵝蛋臉,他倒也不催著她進去避風。

    見她在自己身後看的認真,問了句:「阿寧看什麼?」

    夏寧從馬車裡出來,也同耶律肅一般,坐在外面的車兒板子上。

    耶律肅放滿了些趕車的速度。

    夏寧抬手,指了指道路兩道栽種的植被。

    種植的大多都是耐寒耐旱的植被,高矮都有,被鵝毛大雪蓋了厚厚一層,枝丫都被壓彎了深深的垂下。

    「那些,還有那些——」她用手指劃拉著指了下,隨後側過頭來,杏眸中似有些許亮色,亮盈盈的望著人,「您就沒什麼要和我說的?」

    耶律肅騰出一隻手來,在她戴著兜帽的頂上拍了拍,「阿寧果真厲害。」

    語氣含笑。

    透著寵溺。

    臉上的霜寒隨著這份溫度,一層層化開。

    夏寧眼中亦生出笑意來,胳膊移動,又指著他們馬車碾過路,「那這路呢?」

    耶律肅口吻愈發親近,幾近哄道:「辛苦阿寧了。」

    辛苦——

    這漫長的時日之中,何止『辛苦』二字。

    夏寧是個能吃苦的性子,亦不是個嬌氣的性格。

    可這會兒聽見他說『辛苦』了,她心中微暖,也不願回馬車裡避風取暖,反而挪了挪屁股,往耶律肅的身邊靠近些。

    兩人分離近一年。

    雖互通書信,但夏寧卻不願在信中寫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眼下,卻生出了想要傾訴的念頭。

    在挨上他時,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馬車趕路顛簸,這個姿勢實則不太舒服。

    顛簸著,腦袋很容易就滑下去。

    耶律肅騰出的一隻手從她背後繞過,將她穩穩的圈住,好讓她靠的舒適些,嘴上雖說:「乏了就進裡頭歇一會兒人,外頭冷,別染了風寒。」

    她愈發貼緊了他,手指虛空劃著名,輕聲道:「這條路我來來去去走了無數遍,還有不少樹都是我種下去的。看著這些樹木挺過了酷暑,撐到嚴寒大雪也屹立不倒,望著明年春日之際,綠色連綿,陸續有商隊順著這一道兒的綠色前往兗南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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