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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顧兆年骨子裡更是沒什麼尊卑之分,與夏寧相處的也是頗為舒適。
兩人時常鬥嘴,也常常因各種瑣事吵上一架——這些變化,都是從夏寧霸氣護短之後。
夏寧雙眸純真的搖了搖頭,「沒什麼意思,顧先生多慮了。」
顧兆年盯了她兩眼,心底不爽,「說,我肯定不生氣。」
夏寧挑眉,「當真?」
顧兆年哼了聲。
她眉眼彎彎,嘴角還帶著清淺的笑意:「我的意思是,您一個文弱書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咱們這回去茶州免不了會有衝突爭鬥,卻還要分出心思來護著先生,實在有些托人後腿。」
說完後,她還無辜的翹唇笑了笑。
對面的顧兆年氣的臉色鐵青,臉頰鼓起。
卻——
無言以對!
「我!閒得慌!站遠點!看熱鬧!絕不給你們添麻煩!成不?!」
夏寧笑的愈發無辜,「好呀。」
一來一去,一個笑臉吟吟,一個黑臉怒氣,氣氛卻毫無劍拔弩張之感。
顧兆年暗示自己,他吃人嘴短,且他還是一男子,與一個女子計較些什麼,大方些!
——畢竟,這是位身手極其厲害的女子。
顧兆年摩挲著下顎,冷不防問了句:「對了,當初修路時,傅崇不是用他的名號在茶州知州那兒刷過臉麼?怎麼當地衙門裡會不認識你們的醫館?這會兒謝大夫都被抓了,衙門裡的人還裝死呢?這當真不知道醫館是這位夏夫人手下的營生?」
魏娣一時回答不上。
夏寧回道:「當初借用傅崇的將軍頭銜,是為了徵召人手,加快修路的進度。可後來的事兒顧先生也知道了,今年茶州又是大旱,即便是農忙時節也無需多少人手回去茶州幫忙,故而人都留在了我們這兒繼續幹活,而『夏夫人』修路、建造兗南鄉的名聲也愈發響亮,甚至還有一部分人在說,與其在茶州半死不活的住著,還不如早早投靠去兗南鄉,跟著『夏夫人』干一番事業。」
「這倒是有所耳聞,可與醫館有什麼干係?」
夏寧抱著手爐的手指扣緊了些,眼神暗下,「兗南鄉雖離茶州那麼遠,實則隸屬於茶州管轄之內,從前茶州與兗南鄉不太對付,當年——」她吐了口濁氣,「當年兗南鄉反了,其中也不乏茶州的責任,這次調動人手,知州看在傅崇的面上沒有為難,但重建兗南鄉的批文卻在茶州府那處卡了許久,傅崇出面也無用,最後驚動京城請輔國公出面,這才批過了。」
「謝先生與魏娣二人,一老一少獨自居住在茶州,我擔心茶州會因此為難他們,就沒讓他們用我的名號,甚至連盤下醫館也是由謝先生出面的。」
顧兆年這才瞭然點頭,「謹慎些也是好的,自古以來有些高官未必德高,反而心思狹隘的很,自己麾下若是出了個名聲蓋過自己的,心裡怎麼可能會輕易咽得下這口氣?夏夫人這次去打算怎麼做?」
夏寧未直接回他,反而問魏娣:「他們開口要多少銀子?」
魏娣比了一個巴掌,咬著牙槽恨道:「五百兩!」
顧兆年聽後嘖嘖搖頭。
夏寧的反應還算平靜,語氣冷靜道,「聽你方才說的話,那些地痞在孩子沒出事之前根本不管他的死活,如今人沒了,反而來表親情,獅子大開口要這一筆銀子,分明是來訛人的。」她沉吟一聲,「而且這孩子溜進醫館的時機未免太巧了,你不
在,先生也不在,他就那麼剛好誤服了毒草,你再仔細想想,與他們直接有無過節,又或是何時無意露了財讓他們惦記上了?」
自出事後,魏娣便有些亂了方寸。
雖然謝安對她動輒打罵,但也是謝安願意收留下她,願意教她識字、教她醫術,而她卻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師傅,平日就只會惹他生氣,日日都要被她氣的用雞毛撣子揍人。
除了擔憂,更多的是內疚。
師傅都一把老骨頭了,如果被那些地痞折磨了怎麼辦?
越想她越不能安心,只想著師傅若是出事了該怎麼辦?
可隨著夏寧問她問的越發詳細,魏娣竟然慢慢冷靜下來,聽夏夫人這麼說來,似乎那孩子毒死的確有些蹊蹺。
她擰著眉,一件件回想,想的腦仁都隱隱作痛:「師傅仁心,來醫館看病開方的窮困之人,師傅只會意思意思收幾文錢,醫館裡的進帳也不多,就是攢下來的一些銀子,每個月除了醫館裡的開銷,師傅也都給夫人送去了——」
「咳咳咳——」顧兆年被自己個兒的口水嗆了嗆,一臉驚愕的看她:「你居然連老師傅的銀子都好意思要?」
夏寧的眉梢狠狠抽了抽,壓著語氣:「先生來到底是做什麼的?」
若不得耶律肅還在旁邊一架馬車上,她在後面同一個外男爭執有些不太妥當,她早已不必如此克制。
顧兆年答得理直氣壯:「兗南鄉就那麼些能去的地方,枯燥的都快把人憋瘋了,我自然是出來透透氣看看熱鬧啊。」
熱鬧?!
魏娣毫不留情的轉頭瞪他。
顧兆年反倒一副寬慰人的嘴臉,拍了拍魏娣的腦袋,「小姑娘別這麼緊張,有你們家夏夫人在,那些地痞敢動你師傅一根毫毛,你家夫人能把他們身上所有的毛髮都給你拔了!」
這幾句話聽似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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