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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她猛一下呆住。

    眼前之人眼神凌厲駭人。

    只一眼掃來,就已壓得人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連話也說不利索,「將、將軍……」

    心中止不住大罵怎麼不早和她說耶律將軍啊!嚇死她了!!!

    耶律肅劍眉輕皺,視線落在她被雪染濕的匍匐的後背上,更對她的魯莽感到厭惡,冷著聲問道:「謝安出了什麼事。」

    魏娣的頭抵在台階之上,跪的反而心中安定了些,找回了幾分心神,答道:「回、回將軍,是有一孩童飢餓難耐偷入醫館誤服了毒草,師傅沒救下來,那孩童的父母是、是當地的無賴……反過來怪師傅害死了那孩子,我出來時他們已經把醫館砸了!還把師傅抓了,讓、讓我們……拿銀子贖人……否則……否則就要了我師傅的命……」

    說到最後,魏娣的語氣氣憤,卻又止不住哽咽。

    「我去……衙門……他們把我趕了出來……我沒法子……只能跑來找娘子救人……」

    耶律肅眸光一掠,正要開口,身後傳來軟底鞋子靠近的聲音。

    夏寧已穿上外衫,只是長發披散著,「那群人限期幾日交銀子救人?」

    魏娣抬起頭,在聽到夏寧的聲音後,她眼中的眼淚才滑落下來,像是找到了可信可靠之人,「十日……」

    夏寧皺眉,上前一步,彎下腰背,微涼的手指輕輕觸碰了下魏娣臉上的青紫,語氣冷凝:「你臉上的傷怎麼弄得?」

    魏娣搖了搖頭,「我沒事,娘子——」

    夏寧收回手,眼神冷著:「說。」

    魏娣才答道:「他們來砸醫館是我沒打過他們……」

    「很好。」夏寧忽然勾起一抹冷笑,「敢砸館子還敢打我的人,待我去會會這群人。」

    魏娣欲言又止,低下頭,「娘子……」

    耶律肅抱著胳膊在一旁聽著,他還未表態,氣息如此駭人,誰敢帶娘子去?

    夏寧看了眼魏娣的表情,哪裡還能不明白?

    心中無奈嘆息一聲。

    換成平時,侍衛們早就跟著她一起去找人算帳,這會兒耶律肅在,侍衛只敢站在一旁。

    夏寧轉身看向他,神情收斂了些,似乎又恢復了他所熟悉的一面,柔著聲詢問道:「您要陪我一同去救人麼?」

    男人沉冷的眸中划過一絲異色。

    「我駕馬車帶你去。」

    聲音聽著有些冷。

    既然他開了口,侍衛立刻拱手下去備馬,一道把魏娣也帶走了。

    夏寧想說馬車速度慢,但看著他肅冷的臉色,話到嘴邊轉了圈,「那就辛苦您了。」

    第251章 你家夫人能把他們身上所有毛都給你拔了

    說完後,她還淺淺福身作禮。

    耶律肅不免多瞧了她一眼,她來了北方後,性子愈發無拘無束,對手底下的人也是愈發護短了。

    想來是在這邊過得不錯。

    比起在京城那方天地之中,外頭更適合她。

    從前,他只認為,像她這般的女子,空有美貌,只適合被人精細的圈養起來,用錦衣玉食堆砌著供養。

    耶律肅眉間生出一分柔色,「走罷。」

    今日風大雪大,即便馬車外的帘子是厚厚的棉簾,帘子垂下的兩角都壓住了,可縫隙里仍有呼呼的寒風混著雪花一齊往馬車裡灌。

    凍的人直打哆嗦。

    夏寧揣緊了些懷裡的手爐,問一旁的魏娣道:「來砸館子的那群人你都認識麼?」

    魏娣想也未想,果斷搖了頭,「那些都是當地的地痞子,整日裡遊手好閒,東討一口吃的,西訛幾文錢,臭名遠揚,大家見著他們都恨不得繞著走。死去的那孩子實在可憐,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他那爹娘根本不管他,有時來醫館裡,我便偷偷給他拿些吃的……」

    說到這兒,魏娣語氣頓了頓,手指頭糾結著:「我知道這樣不對……可看著那孩子就想起從前在魏家村時的日子,那時實在難捱。」

    魏娣不說,夏寧也想到了。

    正因曾經吃過苦受過難,她如今有了些許本事,自然也想儘自己的能力,照顧那些可憐的孩子。

    夏寧亦是。

    她並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不妨事,換成是我也會這般做。你繼續說。」

    「一來二去,那孩子與我熟了,他只有餓的受不住了才會偷偷來討要些吃的,那日我出門不在醫院裡,師傅又出診去了,他估摸是偷偷溜進去誤食了毒草,等到師傅回來時已經晚了……」

    夏寧剛想再問,被一旁的人搶了先:「那你們醫館和他們有過什麼矛盾?」

    魏娣連連搖頭:「不曾有過什麼矛盾。我師傅雖嘴巴厲害些,但醫者仁心,與那些地痞不曾有過什麼接觸,」她頓了頓,似是想起什麼事來。

    一旁的人還要追問,夏寧清了清嗓子打斷他:「話說——」視線偏移,落在坐對面的顧兆年身上,只見他穿著臃腫厚實的襖子,雙手插在袖籠中,背脊微岣嶁著,「顧先生您跟著一同來做什麼?這……」

    她欲言又止,笑了笑。

    顧兆年品出這份笑里暗藏的意思,嘶了一聲,直起身板,問道:「夏夫人你這是幾個意思,啊?」

    經過這大半年的磨合,兩人關係不似師徒,更似友人。

    夏寧敬佩顧兆年的本事,但對他也少了幾分疏離的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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