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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他另一隻手強壓著情緒,逼迫自己動作輕柔的撫摸她的臉頰。

    整個人危險而溫柔。

    令人心驚,畏懼。

    男人的薄唇掀起,嗓音沙啞暗沉,「阿寧,你是我的,這一生妄想離開我。」

    是計算也好、籌謀也罷。

    都無所謂了。

    獨有離開這二字,他不願意再次聽見,也不允許她再生出這個念頭。

    夏寧猝然笑了聲。

    這個男人對她動了真心,愛她入骨。

    可她已毫無感覺了。

    夏寧道:「晚了。」

    上面這個矜貴卻又危險的男人,像是沒聽見她的話,卻又像覺得她只是個鬧脾氣執拗的姑娘,語氣極盡纏綿溫柔,「你想要什麼,都可以給你,除了想離開之外。」

    夏寧諷刺反問:「忠誠也給得了麼?」

    他的眸光忽然溫柔了下來,又變回了哄人的語氣,「至今,我只有阿寧一個,從無其他人女人。」

    夏寧笑出了聲,笑的眼梢都染上了濕濡,「你以為這便是我想要的忠誠?那您的忠誠,也太過廉價了。」

    廉價一詞,皆是嘲諷。

    耶律肅的臉色倏然沉下,「廉價?」

    她那雙杏眸中泛起妖嬈媚色,「以我的本事,要讓其他男人潔身自好,眼中只有我一人,似乎並不是難事。」她眯起眼,嘴角揚起,輕聲細語:「不是麼。」

    這位殺名在外的驃騎大將軍,都能為了她連名聲都不顧了。

    她故意將嘴角得意之色擺出。

    耶律肅眸色漸冷,「那你要的忠誠是什麼。」

    「我啊,」她舔了下嘴唇,卻只嘗到了淡淡鐵鏽味,「我要的忠誠是不欺瞞、尊重。可你以『為我好』為由,在我發病時說軍務繁忙歸不了家、卻能同白家小姐一同逛花燈會、剿匪,任由流言蜚語傳遍京城。即便我知道這些都是你的算計,可不代表我沒有心啊。那種細密、綿長的折磨,耗盡了我對你的所有信任。若愛一人如此痛苦,我又何必堅持下去苦苦折磨自己。」

    在一句句訴說的話語中,她用來偽裝的媚態逐漸淡去,冷聲落音:「忠誠這一詞,你根本不配。」

    直到此時,耶律肅才發覺,他根本不了解夏寧。

    「我與白盈只是各取所需,她早有婚約在身。」耶律肅皺眉解釋了一句,反問,「夏寧,你所謂的不欺瞞的忠誠,你可曾給我過?」

    夏寧毫不詫異他會反問這一句。

    她對他早已絕情,此時,心不會再動搖、難受。

    她平靜的回他:「在整個南延之下,女子勢弱,你我之間懸差更大。我向你要忠誠,是要一份保證,保證我的夫婿會因忠誠而尊重我,可你——」她抬起手,用力揮開他的捏住自己肩膀的手,再一次看向他的眼神透出厭惡:「你輕而易舉的就能侵犯我、傷害我。耶律肅,打從心底你就將我視為可以隨意拿捏的弱者,是你的所屬物件,與雪糰子無異的寵物,惹惱了稍微哄哄就能令我回心轉意——畢竟,你認為給了我最重要的體面、地位、尊貴。」

    這一刻,耶律肅的眼神短暫的懷疑、動搖。

    他……當真這麼想她?

    男人的視線不可避免的落在她的臉上、身上。

    她的唇邊,還有一絲殘留的血漬。

    裸露在外的肩膀、肌膚上,也留下了鮮紅的指印。

    她坦然的向他展示著這一切,耳邊響起夏寧堅定的聲音:「五年前,我是你豢養的外室,依賴你而活。可我要的夫婿,是願意與我共抗風雨、願予我以忠誠、待我以真心的男人,而非是將我當做金絲雀飼養。」

    共抗風雨……

    金絲雀……

    耶律肅的視線陡然僵硬。

    薄唇極為艱難的掀起,敷衍蒼白的說著:「我不曾……」

    後面的卻說不出口了。

    他不曾什麼?

    不曾生出將她圈在後宅的念頭?還是不曾侵犯她?

    她肩頭的痕跡愈發刺目,狠狠刺痛他的雙目,他幾乎是逃避般移開視線。

    夏寧將他的動搖看入眼中,淺淺一笑,撇開視線,竟是一眼都不願意再看他:「是與不是,我都不在意了。」

    耶律肅的背影略有些狼狽的離開屋子。

    夏寧倒回迎枕堆里,拉高了被褥擋住自己裸露在外的半個身子,說開了後,她胸中並無暢快之意。

    若換了旁人,耶律肅的確是一個值得託付的良人。

    可她卻不願逼迫自己。

    男人雖好,但——

    她卻不願貪戀他能給的那麼點溫柔了。

    或許,他們從一開始就並非良配。

    又或許,在這個以男人為尊的南延國中,又甚是其他國度,她所想要的夫婿都難以尋覓到。

    若當真沒有,孑然一身倒也落了個乾淨痛快。

    只盼著,他在徹底看清她的本性後,能對她死心絕望。

    還她以自由。

    第215章 將軍即將前往西疆換防

    在耶律肅離開後,夏寧只在主屋裡呆了一會兒,就張羅著去外頭曬太陽。

    荷心等人忙碌起來,定了個能曬到太陽,又吹不到風的地方。

    暖柚與雪音搬美人榻,荷心抱著薄毯、迎枕等放在榻上,好教夏寧躺的舒服些。

    嬤嬤更是忙碌。

    做了幾樣好克化的點心,又熬上了濃稠的甜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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