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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直到夏寧的手在他面前晃了下,被他捉住了捏在手裡,這才回神,嘴角嗪著一抹淺笑,「男孩子到底頑劣些,夫人費心了。」
夏寧也不去問他方才想在什麼,只是順著他的話繼續說下去,「當真是這樣的,男孩子也皮實些,」她說著說著,似是想起往事,「從前在天青閣里時,媽媽撿回來的,或是從人牙子手裡買來的都是小姑娘,剛來的頭幾個月里哭的不停,哭的人腦袋都疼。若哭的實在過分了只會招來一頓打,越怕越止不住哭,越哭打的就越狠,一次性打的狠了死了心斷了念,就能長記性不敢放聲大哭,聽著實在呱噪。」
她淡聲說著,臉上沒什麼表情。
耶律肅輕輕捏著她的手,問道:「你小時候也這般哭過麼。」
夏寧這會兒卻笑了,只是笑意未達眼底,「我尚在襁褓時就被丟棄在天青閣門口,打小在天青閣長大,因而比旁的小姑娘少傷一次心,並不懂她們為什麼哭,只是脾氣倔,為此吃了不少苦頭,」
「吃了什麼苦頭?」
夏寧豎起手指,比劃了個三字,「有一回惹惱了媽媽,抽斷了三根柳條不說,還氣的要拿板子出來打我,揚言要把我打死算了,省的長大後哪一日把她給活活氣死。」
她的語氣里不帶多少陰恨。
反而像是在說旁人的事情,說的詼諧有趣。
卻不曾留意到耶律肅眼底生出的薄薄冷色,她看不見,聽入耳中的話音仍就溫和,「因何事。」
第184章 唯此心,絕不負卿
「從小待我極好的一位姐姐身上來了事兒,可常來的一位恩客非要點名她侍候,姐姐在我面前落了淚,我心疼姐姐,就偷偷去壞了他們的事兒,把那恩客嚇得險些今後都不能成事,媽媽知道後將我一頓好打,讓我去賠罪,我偏不去,還罵媽媽不心疼姐姐不干人事只知道賺錢。」
她兀自嘲笑了自己一聲,臉上的笑容卻有些諷刺,「這一次事後我方知道,這在旁的秦樓楚館裡很是常見,只要恩客給的銀子夠多,毀一個花娘的身子又算什麼,天青閣已是待花娘們極好了,那之後媽媽不但替姐姐請了大夫,還讓她歇息了小半月,好好調養身子。」
說完這些後,她聳肩輕笑,纖細的手指指了下自己,「到頭來最慘的竟是我,現在想來那時候的可真是倔。」
耶律肅靜靜的聽她說這些過往,在她揚起視線看來時,眼中的寒色默不作聲的褪去,變得溫和而包容,還有些許心疼。
「都過去了。」
夏寧卻從他的懷裡退出來,一本正色的說道:「但欺負我最很的人卻不是媽媽。」
耶律肅:「那是誰。」
他的聲音一貫沉穩。
聽不出喜怒。
夏寧嘴角微微揚起,歪了下腦袋,笑的狡黠:「您呀。」
語氣輕快,咬著軟軟的尾音。
耶律肅耐著性子,眸光略帶詢問的望著她。
夏寧掰著手指頭認真的細數著,與她淡然平靜的性子有些不同,顯出些可愛稚氣來,「第一次見面,我以身替您解毒,您解了毒後險些將我活活掐死,後來我央求您收為我外室,您那眼神,恨不得要將我碎屍萬段的,我至今想起來都還覺得害怕呢。」
她媚眼飛揚,驕橫的飛快掃他一眼。
手指頭仍在掰著細數他欺負自己的『罪行』,「再有,您有一回來京郊小院,我出了些薄汗嬤嬤給我摸了下香粉,您直接把我扔進了浴桶里。」
她越說越起勁,眼神都亮了起來,「什麼罰抄女誡百遍、打板子、跪規矩等——」
後面的話被迫中止。
她昂著頭,與他親吻。
他總是那麼熱,甚至連唇都那麼溫暖。
夏寧分出些心思胡亂想著,這麼冷的一個人,唇怎會這般柔軟、溫暖。
淺嘗截止,尤然覺得不足。
在她分神時,緊閉的雙唇就被乘虛而入,動作分明變了味道。
夏寧從情慾沉浮中抽身,猛一下後仰腦袋,微涼的指腹抵在他的唇上,制止他的動作,臉上是未褪的情慾紅暈,眼眸微閃著:「先生沒同您說麼。」
他眼中的暗色散去。
也不曾將她的手指從唇上拉下來,只是視線安靜的望著她。
「說什麼。」
夏寧眉睫似是嬌羞的顫抖了下,不與他對視,緩緩將自己的手指收了起來,下一瞬就被他捏住了攥著,她心下一顫,這才輕聲細氣的說道:「不可再行房事了……」
她看去。
耶律肅卻愣了一下。
儘管是極短的一瞬,但也被夏寧瞧見了。
她不知耶律肅那一瞬的愣怔究竟是什麼意思,但他極快將那抹不合時宜的情緒掩蓋了下去,似乎又恢復了常日裡的冷靜,「為何。」
她不懂。
他定是也不懂的。
夏寧心中混亂,但面上掩蓋著自己的情緒,回道:「先生說了,心弱之症最忌情緒激動,那、那些事您那麼折騰人家,」她被攥在掌心裡蜷縮著的手指動了動,似是這會兒才反應了過來,欺身上前,杏眸里明晃晃的都是質問:「您剛才心裡想的是什麼?您求娶我的那日可說了,一生一世唯心不變,難道您要娶旁人?或是要納妾了?」
得寸進尺的夏氏,張揚嬌蠻。
卻不讓人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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