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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毫無睡意。
「您不問麼?」
她忽然開口詢問。
耶律肅挑眉,「問何事?」
夏寧沉默了一瞬,才道,「定國公之事,您不好奇,我與他為何相識?」
耶律肅垂下視線,冷峻的眼中清晰印出她的清澈的眸子,「陳年舊事罷了,夫人若想說,我聽著。」
這個回答,是夏寧萬萬沒有想到的。
她愣怔了須臾,忽而莞爾一笑,「也是,陳年舊事罷了。」
她重新躺了回去,枕在他的胸前,緩緩閉上眼。
自這一日後,她再也不曾見過衡志韶。
他們在御苑住了足有五日。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還有面前這一片雪景。
圍爐賞雪,閒時泡湯胡鬧。
日子過得愜意又甜蜜。
直到回京那日,夏寧生出些依依不捨來,耶律肅承諾她,明年待她再來,帶上雪糰子、陸圓一同來,會更熱鬧些。
「明年啊……」夏寧嘴角含著笑,想著遙遠的明年,笑容漸深,回眸看他,眼中浮著璀璨的碎光,如照耀初雪的陽光,溫暖又燦爛,「一言為定。」
她稚氣的伸出手指,要與他拉鉤許諾。
他略顯的無奈。
卻被夏寧抓起手,勾起小指,她口中念念有詞,「說謊者必要吞針千根~」
耶律肅看著兩人勾在一起的小指,「這都是哪兒學來的?」
回應他的,是燦若朝霞的笑臉。
見她難得如此高興,耶律肅倒也縱容她,任由她做這些幼稚的舉動。
大雪下了兩日後方停,氣溫回暖,堆積的皚皚白雪融化,路上愈發泥濘不堪,行路艱難,顛簸的她昏昏欲睡,甚至連途經京城正道時她也打不起來精神來,只顧著瞌睡。
這一睡,便睡到了入夜。
夏寧醒來,身側無人,甚至連身側的床褥都是冰涼的,顯然是耶律肅仍未回來。
她幾乎昏睡了一整日,睡得身子骨酥軟,卻又口渴,只得叫來在外值夜的丫鬟。
來人雪音。
她倒了一盞溫水遞給夏寧,站在一旁默不出聲靜候著。
夏寧小口抿著喝完了一盞,才將茶盞遞還給她,問道:「將軍去哪兒了?」
雪音雙手接過茶盞,仍侍立在原地不動,清冷柔細的聲音在深夜裡,反而聽出了些許女子微不可查的溫柔,「軍中遞來急報,將軍與軍中的幾位將士一直在前院議事,將軍在傳夕食時捎來一句話,說若是夫人醒了,讓您不必等他,自行歇息。」
他可真是忙。
夏寧勾了勾嘴角,想著那五日定是他們偷來的短暫的歡愉。
一旦回了京城,她因病困在這一方小小的院子裡的。
他軍務繁忙,總有那麼多的事務纏身。
也好。
膩在一起久了,分開些日子,再小別勝新婚也挺好,不至於早早的膩了彼此。
夏寧很快安慰好了自己,攜著倦意的眼梢微微垂下,明艷的面龐此時溫柔而多情,和善的看向雪音,「今晚輪到你值夜?」
她們雖為主僕,但夏寧待她向來客氣。
兩人甚至有些生分。
今夜,她卻難得有了份閒情逸緻要與她閒聊。
「坐。」
雪音身為下人,自然要陪著,她收回踏出去的腳尖,在床邊的小矮凳上坐了下來,頷首,低低應了聲是。
夏寧問道:「這幾日,院子裡有發生什麼事麼?」
雪音面上的表情寡淡,鮮少看得出喜怒哀樂來,這時卻明顯遲疑了瞬,才答道:「府中一切正常,除了……」
夏寧也不催促她,耐著性子等著。
「除了圓哥兒與雪糰子打了一架。」
饒是夏寧知道院子裡定是出了些小問題,但也著實沒想到,這兩的小東西會鬧出問題來,她擰著眉,一瞬間不知道應當先擔心誰,「可有誰受傷?」
雪糰子到底是牲畜。
若是抓傷了人,若不及時清理傷口,難保不會出現瘋病。
雪音答道:「嬤嬤受傷了。」
夏寧扶額,口吻無奈,「一人一貓怎麼會打起來,還把嬤嬤給牽連進去了?」
「那一日嬤嬤新炸了一味小黃魚,圓哥兒吃著很是喜歡,便想帶些給外頭的兩位小公子嘗嘗,雪糰子護食,從圓哥兒手上把東西搶了,圓哥兒便哭著撲過去要搶回來,嬤嬤怕雪糰子傷了圓哥兒,心急之下不慎踩了地上的冰滑,跌了一跤,傷到了骨頭,謝先生看過後說得臥床半月。」
「嬤嬤現下還在院子裡養著麼?」
雪音道:「那一日後便被家中的子女接了回去,同府里的管事告了假。」
「接回去也好,嬤嬤年紀大了,府中還有個圓哥兒,按著她那操心的性子,留下來也靜養不得,明日你替我跑一趟,送些吃穿用度過去,讓嬤嬤安心靜養,不必急著回來。」
雪音應是。
「眼下圓哥兒跟著誰?」
「姑娘未歸,奴婢們不敢收其他嬤嬤進來,如今圓哥兒跟著春花姑娘。」
夏寧想了想,「暫時仍跟著春花罷,她性子活潑些,與圓哥兒也投契,」她說了一串話,便覺得胸口有些喘息不允,眉間已生出倦色,「雪糰子與圓哥兒可有和好了?」
「第二日就好了,又在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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