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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夏寧有些妒色。
憑什麼一樣的事兒,她不止過了度傷腎,還傷腰廢嗓子。
她坐下時,面色已恢復如常。
看見豐盛的早食,這才生出了些胃口。
耶律肅不挑食,但今日這一桌早食處處照顧著她的口味,軟糯酥爛、清甜爽口的樣式居多。
她敞開了肚子吃。
耶律肅見她胃口不錯,桌面上不免多照顧了些。
夏寧看著自己碟子裡咸口糯米糕,有些受寵若驚,她也吃了八分飽,此時饒有興趣的看他,顧不上吃了。
杏眸微亮,嘴角嗪著淺笑盈盈。
她敏銳,察覺到自昨日大婚後,他待自己更不一般。
這些細緻溫柔的照顧,令他判若兩人。
可偏偏他面上還是那副高冷、矜貴的態度,只是在待她的事上,溫柔的讓人幾乎招架不住。
想起昨晚的種種,她喉間微熱,咽了下口水。
她有些好奇,昨晚那些事,是因大婚,還是因酒。
耶律肅席間話少,見她不好好吃,這才偏了一抹視線來,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下,「認真吃,吃完歇半個時辰還有湯藥。」
夏寧不理會。
看的愈發明目張胆。
她也發現,白日裡的耶律肅會收斂許多,這恰恰能讓她得寸進尺。
耶律肅被她看的無奈,停下筷子,「我這臉上有什麼?」
夏寧托腮,「您昨晚喝了多少呀?」
耶律肅細想了一瞬,「屠蘇酒、杜康各有半壇,太常喝了一罈子。」
他位置擺在這兒,席面上酒自然貴些。
屠蘇、杜康還好些。
只是那太常,卻是真真烈性酒。
夏寧在天青閣里酒量算是不錯的,兩盞太常必倒。
他昨晚喝了整整一罈子!
她滿目震驚,掩著唇驚嘆道:「那您昨晚還那麼生猛——」
耶律肅敲打似的看她一眼,「夏氏。」
夏寧說話隨性慣了,剛想嬉鬧幾句,注意到他的措辭,心生一念,板起臉來,纖細的指尖曲起在桌面上咚咚敲了兩下,學他的模樣,「您喚我什麼。」
視線似模似樣的掃去。
她斂了媚色,倒也有幾分唬人的氣勢。
耶律肅挑了眉,淡聲道:「夫人膽子當真是大了不少。」
夏寧笑容加深,昂起下顎。
當這句話當做誇獎手下。
下一句,又聽見他說:「只是愛哭的勁兒怎麼還改不掉,昨晚夫人哭了我一身是水——」
夏寧只覺得喉間不適,「咳咳咳……」
誰說這男子白日裡正經了?
男人清冷的眼底生出耐看之色,被她打斷了也不惱怒,薄唇揚起,似乎還要往下說。
夏寧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唇。
笑的杏眸彎彎,「少言多食,咱們繼續吃罷。」
若是平時,她定會跟著撩撥幾句。
只是今日她實在、實在是受不住了。
再來一次,怕是真的要毀了她去。
耶律肅的視線淡淡攏著她,將她的手拉下去,攥在手中細細摩挲,偏面上還正色道:「吃罷。」
她掙扎了下,反而被他捏的愈發緊。
她嘟囔了聲,嬌氣的不行,「這樣子還讓人怎么喝粥?」
耶律肅聞言,哦?了聲,視線看來,循循善誘:「我來?」
耐心極好。
哪還有從前一不高興就把她扔浴桶里的冷血無情。
夏寧機警,收起嬌嗔之色,微微一笑,「不勞煩將——」幸好及時改了口,吐出不太習慣的稱呼,「夫君。」
耳廓卻微不可查的紅了一寸。
她不經意的羞澀,統統落入耶律肅的眼中。
他失笑,她竟也有這幅姿態。
攥著她的手遲遲沒有鬆開。
這一頓早食,他們吃的很慢很慢。
-
新婚燕爾,耶律肅得了三日假,不用上朝,也不用去軍營練兵。
他雖疼愛夏氏,卻不打算時時黏在一處。
他不是那樣的性子,對夏氏所有的耐心放縱已是破例。
用完早食後,就調了一隊府兵在府里的演武場操練。
這些日子軍營、朝廷、大婚這三件事忙的他實在不得閒操練府兵,這一日得了閒發了狠虐他們。
演武場的哀嚎聲都傳到了前院裡。
入了初冬後,這一日天氣還算不錯,陽光明媚。
她坐在廊下的圈椅里,腳邊窩著一隻純白的雪糰子。
住在世安苑的這些時日裡,夏寧用不少小黃魚、小魚乾、烘乾的蝦米幹才得了這位貓主子幾分青睞,肯讓她摸兩把。
幼時那份粘人勁兒怎麼也養不回來了。
她手裡攥著一本書,看了才兩頁,便困得昏昏欲睡,胳膊支著腦袋直點頭。
最後還是雪音將她喚醒,「姑娘,頭髮幹了,可要進去梳起來?」
夏寧醒了過來,這才點頭。
雪音不會綰髮,夏寧也不怪她,把荷心喚了進來。
許是得了重用,荷心做事愈發利落上手,性子也開朗了許多,不像是在京郊小院裡那般膽怯、行事沒規矩。
這其中離不了張嬤嬤的指點。
但終究還是荷心有心上進,在她面前博些臉面。
夏寧不排斥認真上進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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