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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她愣了下,問道:「您不打算回去了?」
耶律肅將衣裳統統扔在床邊的架子上,又折返直接上了床,語氣平平道:「這幾日忙的不曾合眼,容我歇上幾個時辰。」
說完後,他拍了拍身側的位置,看向夏寧:「過來。」
這會兒的視線,才溫柔了些。
與方才判若兩人。
夏寧享受他對自己的這些偏愛。
心中那些雜亂的思緒徹底被她扔在一旁不再去理會,分外順從的躺下,後背才沾染床榻,下一瞬身子就被他攬入懷中,鐵箍似的胳膊禁錮著她纖細的腰肢,將她壓在胸前。
久違的胸膛。
結實的令人安心。
夏寧從他懷中抬起臉,目光帶了些小兒女的依戀,笑意爬上了眼梢,淡淡的,露出她眼中的喜悅,「您還沒回答我為何而來,嬤嬤可是說了,大婚之前男女雙方見面可是不大吉——唔……」
微涼的唇壓下,堵住她的話。
兩張唇觸碰。
短暫、壓抑的啄吻。
極快分開,可不知是誰的呼吸先亂了分寸,又追了上去。
柔軟的唇瓣黏著,觸摸著,舔舐著,輾轉,占據,掠奪,不放過她的閃躲,糾纏著她的舌,試探的輕吻變得熱切、劇烈。
身子越貼越近。
恨不能將人壓入血肉之中。
鼻息灼熱,氣息沉沉。
兩人分開,皆在眼中看見了濃烈的情色。
夏氏的媚眼瀲灩,紅唇瑩潤,依附在他胸前嬌媚的不可方物,「將軍……」她的聲音是依戀的,帶著懇求,邀寵。
耶律肅狠狠閉了閉眼,炙熱手掌壓在她的後背,將她再一次攬入懷中。
「早知如此,就不從內務府借來人了。」
他的心跳有些快。
強而有力。
身子灼熱,欲望凸顯。
卻只抱著她,不行其他的事情。
夏寧神台清明,從沉浮的情慾之中抽出身來。
什麼累了過來歇一覺都是假的。
今夜雪音沒了蹤跡,她以為是被嬤嬤指揮去請裁縫娘子,卻不知道她還去了趟將軍府,她與喜事嬤嬤的不合自然也傳到了他的耳中。
方才,他的眉梢、身子、嘴唇都沾染著寒意。
顯然是夜裡策馬疾馳趕來的。
夏寧嘴角揚起,身心都像是浸在溫泉之中,帶著令人微醺的飄飄然,她輕聲道:「那可不行。」
只當是沒聽懂他話外之意。
耶律肅嗯?了聲,低下頭,托起她埋在胸前的臉,兩人緊挨著,氣息糾纏纏繞著,嗓音暗啞,「為何。」
夏寧的眼睫輕顫著,臉頰微紅,嘴角抿起,笑的有些狡黠,「沒有這位嬤嬤,我哪能大禮小禮收了那麼些好東西,鋪子田地莊子營生不說,奇珍異寶、錦緞布匹那些更是占了足足兩間屋子呢。」
她說的興起。
眼中的歡喜明晃晃的,她絲毫不掩飾對錢財的喜愛。
耶律肅被她的笑容感染,眼中也滲出些許笑色,「這便滿足了?」
夏寧好奇,「將軍究竟還有多少好東西?」
他經不住心間的蹁躚,在夏氏柔軟的唇上吻了下。
「我母親還留了不少物件下來,有些個較為貴重不便搬動,待明日你進了將軍府,我再帶你去看。」
這也是耶律肅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
他的口吻尋常,像是說一件極其普通的事情。
眼神語氣不曾有異。
夏寧卻留了意。
他的母親是……
當年的禾陽長公主?
還沒等夏寧說什麼,耶律肅在她眼瞼上落下一吻,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耳邊傳來他微倦的聲音,「睡吧,明日還要折騰一日。」
明日——
是他們大婚的日子。
他的唇離開,夏寧掀起眼瞼,與他對望。
眼中的情慾散去,只餘下彼此的影子。
夏寧在他胸前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溫柔小意著道:「明日見,願將軍今夜無夢。」
這般溫柔、真實的眉眼,耶律肅抬起手,粗糲的指腹細緻的摩挲著,視線深深,嗓音沉澱著深情,「明日見。」
這一夜,是夏寧這一段時間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夜。
當真是一夜無夢。
直到荷心來叫她,夏寧才陡然驚醒,立刻向身側看去,旁邊早已空了,被褥里的溫度也涼了下來。
荷心單純,見她伸手在被子地下摩挲,便問道:「姑娘在尋什麼,可是什麼簪子、耳墜丟在床上了?奴婢來尋罷。」
夏寧收回手,張口問道:「昨——」才說了一個字,又忽然住口,笑著道:「沒什麼,叫人進來侍候罷。」
有專門的梳頭婆子替她開面、綰髮。
宅子裡湧入了許多人。
安靜的宅子在今日徹底熱鬧嘈雜了起來。
夏寧像個精緻的泥塑美人兒,任由幾個動作利落的嬤嬤在她臉上、頭上忙活。
開面時,兩根細細的白棉線在她臉上翩飛,絞去臉上的絨毛,絞過之後,面頰上火辣辣的疼,但也光滑細膩,粉一撲上,再抹上胭脂、口脂,銅鏡里的女子美艷逼人。
嫁衣層層疊疊穿上。
寬大的袖子,掐出纖細的腰身,沉重的裙裾。
大紅中藏著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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