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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耶律肅眯起眼睛,氣息寒人,持劍的手向前刺下去:「說。」
長劍刺破脖子的肌膚,刺入肌理。
原本以為早已麻木的身體居然還會疼。
圖赫爾眼中生出一抹奇異、扭曲的光:「我說——無情無欲——方能活——」
她帶著歇斯底里的憎惡,說出這句話。
但下一瞬,長劍深入!
鮮血飆出。
疼的她冷汗瞬間滲出。
耶律肅沒有直接刺穿她的氣管要她痛苦的死去,而是往下深入划去。
這般細碎、手段狠辣折磨人的手段,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硬生生承受著痛苦折磨。
圖赫爾到底是嬌生慣養長大的,最後沒抗住,滲出的冷汗幾乎將她整個人打濕,「我說!」
這一刻,她甚至後悔……
當初所做的一切!
這個男人不僅僅如表面看到的那般冷血無情,更是一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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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崇盯著回京收拾的進度,又繞著城牆巡視一番,這一夜熬下來,已有些疲倦。
謝安雖幫他拔除體內殘留的毒素,但內力散盡,如今他只是有些拳腳功夫,體力甚至比尋常男子更差些,即便他急切的想要恢復,也絕非是一朝一夕能達到的。
現狀,虛弱的令他覺得殘忍。
但也只得認清現實。
正當傅崇打算回房休息時,路過一片臨時圈出來的院子,無意撞見耶律肅正坐在院中,傅崇換了一個方向,再次回來時,手中提著一壺酒,一手捏著兩個酒盞。
「酒雖是穿腸毒,卻也能一醉解千愁,喝幾杯?」
耶律肅掀起眼,哼笑一聲,笑意未達眼底,周身縈繞的孤寂更是濃郁的揮散不開,「明日大軍啟程回京。我若醉酒,你猜京城的那些王八羔子會說什麼,」他眉眼神色極淡,「是悲傷過度以酒解愁,還是驟聞喜訊酣暢夜飲?」
傅崇只答了他最前面一句話:「以你的酒量,就這一壺酒怎會醉。」
耶律肅掃了酒盞一眼,清冷的嗓音響起:「那還不倒?」
傅崇淺笑著應下。
兩人面前,各擺上酒盞。
拔開酒壺木塞子,單手提壺,清澈的酒液倒入盞中。
低劣的酒香頓時散開。
北方喝酒不像是南方講究精緻,用的是小酒杯,一小杯下去才夠潤個喉嚨。北方大多用海碗,敬一盞酒,咕嘟兩三口方能喝完。
酒盞盛量大,酒自然也差些。
四五盞下去都喝不醉人。
只是微微有些醉意。
耶律肅捏著滿滿一盞的酒盞,盞面酒液微漾,映出南境一輪圓月,不甚清晰,他盯了片刻,遲遲未喝下,忽然開口說道:「他——也算是解脫了。」
傅崇飲酒的動作頓了頓,心中自是明白這個『他』是誰。
將軍與皇室的關係諱莫如深,鮮少提及,因禾陽長公主一事生了嫌隙後,將軍與淵帝更是不和。傅崇不敢隨意接話,只是看著他飲盡後,將酒盞斟滿。
又一杯下肚,耶律肅啞著嗓音,臉色靜默如一潭死水,繼續道:「他的後半生光顧著在忌憚、重用我之間搖擺不定,臨到……了,最後還要計算我一次。」
傅崇應道:「是六皇子諫言將率領三萬大軍的人換成何指揮使。」
耶律肅一口飲盡,將酒盞丟在石桌桌面上,刺耳的脆響聲隨著酒盞底打轉兒遲遲不停,「呵,六皇子?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他懂得什麼?」
傅崇卻道:「生在皇室里的小毛孩,怎可能不懂。」
耶律肅細想一瞬,扯了下嘴角,「也是。」
便是他不懂,他身後的那些權勢、大人也會讓他懂得,如何去操作這個龐大的帝國,又要如何利用他這個驃騎將軍穩定朝局,又要如何戒防他生出叛逆之心。
一壺酒盡,兩人依舊清醒。
眼神明亮。
只是方才縈繞著的孤冷淡了些。
留著西疆那群禽獸的性命多一日,他心頭的恨更深一刻。
淵帝走的匆忙,西疆——
只得今後再找機會。
這更令他心生些許煩躁,今後可能再找不到比這更絕佳的機會了。
兩人剛要談及西疆之事。
耶律肅忽然住口,起身朝著身後走去。
緊閉的門扇恰好拉開,夏寧恰好出現。
第149章 杏眸中仿若有星辰璀璨
夏寧才走出門,耶律肅已然來到她的面前,借著月色仔細看了她兩眼,攜著淡淡的酒氣,眼神卻比天上的圓月還要明晰,「睡到這會兒才醒?面色看著比白日裡好了許多。」
傅崇收了酒盞、酒壺,站在一旁看著二人。
他自小就認識耶律肅,何曾見他會這般溫言細緻的關懷旁人。
更不用提是女子了。
這何止是動了真心如此簡單。
夏寧坦然接受他的關心,只是搖了下頭,神情淡淡的,並無太多其他顏色,「下午那會兒扈大娘,就是娘子軍幾人來看過我,說了會子話,吃了藥才又睡了會兒。」
耶律肅認真聽她言語,「知道我們要離開南延之事了?」
眼下軍中上下誰不知曉夏氏病弱,需要靜養休息。
娘子軍這個節骨眼特地來尋她,恐怕與離開南延之事脫不了干係。
夏寧頷首,杏眸眼角微微垂下,語氣也依舊淡著,「是啊,整個南境都喧喧鬧鬧的,總不能獨我一人不知曉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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