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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直到耶律肅推門出來,兩人連忙齊齊抱拳單膝跪下,悲愴道:「陛下……薨了!」

    淵帝——

    死了?

    耶律肅愣怔了短短一瞬,冰冷的眸子裡,似乎有悲傷一閃而過。

    他繃直了身軀,唇線犀利,薄唇輕啟,吐出冰冷的字詞:「是嗎。」

    第148章 淵帝駕崩

    這兩字之後,耶律肅就沉默了下去。

    陳副將忍不住頭稍稍抬起頭,小聲勸道:「將軍……」還不忘四處看了眼,雖然四下明處看不到活人,但誰知道暗處有無其他人,謹慎道:「您多少表現的傷心些……」

    話音才落下,恰好傅崇也來尋耶律肅。

    他前來也想說淵帝駕崩一事。

    一朝天子一朝臣,淵帝驟然薨逝,新帝定下,將軍身為重臣,之前還備受淵帝猜忌,此時他還手握兵權遠在南境,誰知道新帝會如何對待將軍。

    這一事,也徹底將原本計劃全盤打亂。

    饒是穩定如傅崇也不免匆匆趕來。

    看見陳副將兩人後,估計將軍也知道了。

    他走到陳副將身旁,也放低了聲音,諫言:「新帝初繼位,京城那些權勢錯綜複雜,將軍還是謹慎為上。」

    耶律肅垂下淡漠的視線,薄唇輕啟,聲音比南境冬季的風還要冷,「就說我悲傷過度無心南境戰事,這就率軍回京送陛下最後一程。」

    伏在地上的陳副將聽後,連忙挺直了身子,「這就不……」

    傅崇嚴肅著姿態,雙手抱拳:「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陳副將無法淡定了,盯著將軍愈發犀利的眼神也要冒死說出自己的想法:「將軍!此決斷當真??西疆欺辱我南延幾十年,如今更是慘無人道的屠殺我兗南鄉百姓、南境外城百姓無數!眼下好不容易將他們打了個屁滾尿流,此時不應該乘勝追擊狠狠給他們一個教訓!以保南境幾年太平他們不敢隨意進犯嗎!」

    陳蔚陳詞激憤,更是不甘。

    但這些上涌的血氣,在耶律肅一個眼神掃來,接著又是一句:「此時你倒是不怕新帝捉住我的錯處了?」

    陳副將噎了下。

    將軍一心為百姓,如何還有錯處?

    耶律肅對上陳副將那雙透著清澈又愚蠢的雙眸,抬起手揉了下眉心,用手點了下傅崇,「你來和這蠢貨說明白。」

    蠢貨陳副將:………………委屈。

    傅崇倒是耐著性子解釋道:「將軍僅憑著尚不過萬的精兵就將西疆打了回去奪回南境,後頭還有三萬大軍在路上,遠在京城的新帝及新帝背後的那些勢力如能不忌憚將軍?為了南境百姓,是,我們理當繼續追殺西疆,但為國為帝為將軍與淵帝之間的血濃於水,眼下收兵回京祭奠,方才是正道。」

    陳副將這才徹底明白,知道自己方才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若是他這話被傳出去,被有心之人聽見,豈不是要讓新帝以為將軍要盤踞南境稱王不成?

    可怕。

    可怕。

    陳副將砰砰磕頭:「屬下知錯!」

    耶律肅連一眼都沒看他,「回去留著磕。」

    又命傅崇召集所有將領一同商議收兵回京事宜。

    南境戰勢大好,一干將士更是越戰越勇,恨不能立刻砍下西疆第一皇子的腦袋,以報西疆屠城之仇,結果將軍卻說要收軍回京,眾人難免心有不平。

    他們好不容易努力至此!

    而且後面還有三萬大軍,一鼓作氣直殺西疆也不是沒有可能!

    見各個將領憤憤不平,但極力隱忍著,傅崇才說了此次回京的主要目的——淵帝駕崩了。

    這些平息所有人的情緒。

    但心中的不甘仍紮下了根。

    此次收軍放棄唾手可得的戰功累累,不是因為他們無能,而是因為將軍身為皇室中人,不得不回京奔喪。

    傅崇要這些精兵良將,忠心朝廷。

    但更忠心於驃騎將軍。

    南境邊防守備不足,耶律肅重新編排留守的將士,又定下條條規矩,在過問城中安排。戰事結束,倖存者需要安置,亡者需要埋葬祭奠,大軍離開後,南境還要繼續堅守銅牆鐵壁。

    而南境外城屠殺的陰影,更需要活下來的百姓歷經年歲去代謝。

    這一日忙碌,眾人直到入夜後才散去。

    耶律肅並未立刻回房去看夏寧,而是去了一間由暗衛嚴加把守的屋子。

    屋子的窗子密閉封起,裡面氣味更是難聞。

    在耶律肅進入後,裡面才燃起幽幽燭火,照亮了被扔在角落的圖赫爾。

    她渾身上下被布條捆得嚴嚴實實,嘴巴里還塞著布團。

    燭火讓她極其不適應,微微眯起眼,才看清來人。

    耶律肅站在她面前,一身氣勢衣著講究。

    而圖赫爾形容狼狽,甚至周圍還有一灘污漬。

    兩人皆是身份尊貴之人,圖赫爾更是心比天高,仗著美貌、尊貴的身份從不將旁人放在眼底,何曾受到過這種折辱,更不用提西疆的景拓給了她最沉重的一擊。

    儘管看見耶律肅就在面前,眼底也頹廢的翻不起恨意。

    耶律肅用拔劍出鞘,挑去她口中的布團,隨即鋒利的劍尖刺向她的脖子:「情慾蠱是你交給西疆的?」

    圖赫爾仰面躺著,睜著的眼恍惚了瞬,死氣沉沉之中才有一絲變化:「是……」她聲音沙啞,曾經艷色絕倫的面龐上,瘦的只餘下高聳的顴骨、凹陷的眼窩,「這是……寄宿到了……夏氏身上……這才令你這狗賊……如此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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