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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他戰戰兢兢的拱手站著。

    心跳如擂。

    耶律肅聽出了他的話外之意,皺著眉,對他這些小把戲不甚惱怒,厲聲警示:「別在我面前耍這些心眼。說,誰能治好夏氏的心疾?」

    第143章 如今您要,我便給

    謝安驚慌的下跪,不敢再有任何隱瞞:「我年輕四處遊歷學醫,曾聽聞過,在江南有一位蘇大夫,擅長治療心疾,若能請到那位蘇大夫,說不定能治好姑娘,但需儘快些,姑娘都病症再拖下去,變成痼疾病入根本,怕是連蘇大夫都束手無策。」

    「儘快期限是為多久?」

    謝安答:「三個月之內。進入冬日後,天氣陰冷濕寒,體寒心弱者更是艱難,需得趕在入冬前著手治療。」

    「三個月,足夠了。」耶律肅似是念及其他事宜,眼底划過狠色,又淡淡掃了跪在地上的謝安,「在此期間,你只需照顧夏氏一人,若她有任何差池,我唯你是問。」

    他好不容易從府醫,變成了半個軍醫,眼看著就能實現自己的夙願,結果啪嘰一下,變成了無名外室的大夫……

    謝安心中萬般不甘,但面上一絲一毫也不敢表現出來,「是,將軍。」

    但只希望……

    真有蘇大夫這號人物才行。

    耶律肅進入屋舍後,傅崇也叮囑妥當,正要命他們各自下去行事,卻在離開時,餘光無意看見了蹲在牆角的佟春花。

    她窩在暗影之中,存在感極低。

    甚至連傅崇都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心死如灰的人,活著也仿若行屍走肉,沒有一絲生氣。

    陳副將見傅崇停下腳步,便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傅將軍在看什麼?噢,又是那個可憐的小婦人啊。」

    再次提起佟春花,陳副將一改咬牙切齒,換了一副同情可憐的語氣。

    傅崇收回視線,並不搭腔他的同情,「今後別讓旁人隨意接近議事的屋子。」

    -

    耶律肅進入屋內,屋裡的血腥氣散去,反而縈繞著一股苦澀的湯藥氣味,像是要將屋子裡一桌一椅都醃漬入味。

    屋子不大,又加了一個木質屏風。

    他走了兩步,悄無聲息的立在屏風旁。

    外面日頭正盛,屋子裡暑氣倒是不旺,但她膝上仍搭著一條薄被,身後墊著幾個枕頭,半靠躺著。

    手中握著一本書籍,垂著視線,臉上深思倦態。

    不像是在看書,更像是透過手中的書,想起了什麼事情。

    忽而,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笑意。

    那張蒼白的臉上,頓時明媚生情。

    她這般怡然自得的樣子,像是回到了小院。

    直到他刻意加重了腳步聲靠近,繞過屏風走出來,夏寧才驚醒回神,有些詫異的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他——

    是何時進來的?

    自己竟然毫無察覺?

    這一場大病後,夏寧自覺大不如之前,此時才真切感受到。

    她不著痕跡的斂去眼中的失落,伸手將手中的書籍合上。

    耶律肅在床邊坐下,眼神掃過她合上的書,隨口問了句:「在看什麼書。」

    夏寧眼神心虛的游幌了下,臉頰像是生出一絲紅暈,「閒書,雜書。」

    她這般反應,倒讓是耶律肅生了些興趣。

    他哦?了聲,「什麼雜書能看的臉都紅了。」

    夏寧面頰微紅,眸子裡星光點點,細聲細氣說道:「閨樂韻事。」

    耶律肅卻並無太大反應。

    夏寧顯然是愣怔了片刻,隨即才想起,眼前之人是個素來不去煙花之地的性子,更是沒有狎妓取樂、妻妾成群的癖好。

    甚至床笫之事,最初都是由著她領他入門的。

    後來雖……

    見自己越想越遠了,她輕曬了下,回了神,卻不防被耶律肅將書拿了過去,甚至還打開來看,看的還是她看的那一頁。

    那一頁上的繪圖、標註,全然都是銷魂碎玉的伎倆。

    自己看與被人發現看這書,便是夏氏也不渾身不自在。她連忙要搶回來,被耶律肅握住了手,他的視線還流連在書頁里,看了幾眼後才抬起視線,眼神越過書冊頂上,如古井般的眼底微漾,語氣卻森冷的很,「看來謝安還是有些本事的,都能使你看這種書了。」

    他單手握住書冊,用力抖了兩下。

    夏寧又伸出另一隻手試圖奪回書冊,臉上的神情生動了不少,頗有一兩分惱羞成怒的意思:「將軍是正人君子做派,自是不懂這些歪門邪道里的樂事,男歡女愛花樣多些皆是情趣。這書可是孤本,京城裡那些浪蕩世子、爺兒們,便是擲千斤也願意買下來的!」

    她說的又急又快,嗓音是難得的脆麗。

    劈手去搶,耶律肅卻沒鬆手,反而胳膊用力一拽,夏寧身上壓根兒沒多少力氣,一下就被拽了過去。

    整個人撲入他的懷中。

    如投懷送抱,被他抱了個滿懷。

    耶律肅不愛聞香,她身上的氣息更是乾淨清冽,許是這些日子各色湯藥喝多了,她身上也染上了一抹清冷微苦的藥香。

    夏寧也不掙扎,任由他抱著。

    可明明抱在懷中,耶律肅仍覺得夏氏離自己很遠。

    她身上是冷的,抱了許久,也不曾暖起來。

    是她的病,又或許,是她的心亦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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