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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小兵點頭:「在來抓藥時遇見了傅將軍,說了……」
「臥槽,你小子就坑我是吧!」陳副將伸手抓了把髮髻,拔腿飛奔,自從升上副將之後,將軍說行事需得謹慎穩重些,這些年陳蔚也逐漸歷練出來了,誰知今夜一夜就將他打回了原形。
風風火火趕到了屋前,敲門進屋後,傅崇已在裡面。
房間裡門扇緊閉,血腥氣散不去,有些憋悶。
屋內沒有屏風遮擋分隔,只將床上鴉青的床幔放了下來,遮住床上之人的模樣。
他們站在桌旁,離床榻有些距離。
陳副將不敢再做打量,只是聽著將軍仔細過問內城事宜,多是他答,答得有不足之處的,由傅崇補充。
耶律肅看向面前的兩位屬下,眼眸似帶讚許之色:「辛苦了。陳蔚這次做的不錯。」
陳副將立刻抱拳回道:「屬下不敢居功!全靠傅將軍與其他親兵協助!」
耶律肅看向傅崇,「你可有什麼想問的。」
傅崇開門見山,素來平和的眉間布著焦慮之色:「眼下時局不容樂觀,我軍與西疆不論是從軍糧還是戰力都懸殊過大,後援若再不到,恐怕……支撐不了幾日了。」
耶律肅的手指在桌上輕敲兩下,「邊防圖可有帶來?」
陳副將剛想說他去取來。
傅崇就將邊防圖從身後抽了出來,平鋪在桌上,看的陳副將心中忍不住心生讚嘆之意。
而耶律肅與傅崇圍繞著邊防圖開始布局,商量如何禦敵、制敵之策。
兩人思緒敏捷,又善謀劃,陳副將聽得不免有些費勁。
商量定後,陳副將聽著剛才的布局,除了高呼厲害牛逼之後,說不出其他話,但什麼話都不說,未免顯得他不關心戰局,只猶豫著問道:「這——後援大軍何時能抵達?」
傅崇也看向耶律肅,「以現有的戰力配置實現方才的計劃恐有些勉強,與你隨行前來的大軍遲遲未至,恐怕是遭人伏擊了。」
耶律肅冷笑一聲,「伏擊?就算是西疆、東羅在南延境內齊齊聯手,也絕無可能滅我親率的八千精兵。更何況,所謂的伏擊只可能由尚在南延逃竄的圖赫爾下手,無非是在食物中投毒罷了。」
這番傲然的話在他口中說出,無端讓人心生澎湃之意。
這是驃騎將軍才有的底氣!
傅崇深思一瞬,隨即眼神一亮,「您將謝先生安插進了軍中?」
耶律肅眼生狠色,「為了捉圖赫爾活口,我可是下了血本,希望她不要令我失望才是。」說罷,他眼神一揚,看向面前的兩位副將,「告訴眾將士,少則兩日多則三日,援軍必定會到。」
援軍!
還是八千精兵!
不止陳副將激動起來,傅崇也像是鬆了一口濁氣,整個人不再緊繃著。
陳副將摩拳擦掌,頓時覺得自己身上又有了使不完的勁,看著兩人一眼,「我這就去把好消息告訴軍中的兄弟們去!」
他風風火火的來,走的也是風風火火。
只是難得心細一回,臨走時將門合上了。
耶律肅與傅崇是上下屬的關係,但兩人自小就認得,更似兄弟。
有些事旁人問不得,但傅崇卻能關切幾句。
他看了眼床幔的方向,輕聲問道:「夏娘子如何了?」
「如今靠護心丹吊著命。」
護心丹吊命?
傅崇眉心不禁皺起,「她是什麼病症?連護心丹都護不住?」
「說來話長,之前傷了心脈。這次經歷兗南鄉一事後復發了。」耶律肅說的輕描淡寫,似乎並不想提起這些事。
傅崇自然不再追問。
偌大一個兗南鄉只剩下外頭那幾個娘子軍活下來,其慘烈程度,非他們外人能想像得到的。
沒有外人在場,耶律肅也不強撐著身體的疲憊。
他坐著,手揉著眉心,臉上是毫不遮掩的倦色。
傅崇正打算離開時,又聽見耶律肅冷不丁說了句:「那個景拓的身份去打聽清楚。」
「今日我和陳蔚也說起他了,陳蔚下午的時候派人出去抓了個西疆的校尉回來,刑具還沒用上就問出來了。景拓亦是他的真名,這幾年他以景神醫的名號行走在南延北方,將他西疆的真實身份瞞的嚴嚴實實——西疆的第一皇子。」
耶律肅揉著眉心的手放下來,眼神掀起,目光森冷的能穿透人皮骨肉般,「第一皇子?他竟然就是第一皇子?」
傅崇點頭,看他神情變化,有些不安:「是……」很快,他便想起了經年舊事,言語間便有些顧忌,「難道當年禾陽長公主的死……」
耶律肅猝然冷笑出聲,聲音卻咬牙切齒,字字句句夾恨:「我尚未去找他們索命,他倒是成了第一個找上門來送死!」
傅崇不敢繼續多言。
再往下,便是耶律肅內心不可觸及的禁忌。
好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敲門聲響起。
篤篤篤——
「將軍,藥熬好送來了。」
門外之人的聲音隔著門模糊的傳來。
耶律肅才收起渾身的殺氣,傅崇去開門把藥接了進來,放在桌上。
他的武力全廢,手不能持重物,連一碗湯藥他也端不穩,不得不兩手端著才不至於潑灑出來。
耶律肅的視線落在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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