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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為首的馮長瀝看向景拓,剛要開口時,卻注意到了外面的聲響。
「外面——有什麼動靜?」
一旁的郭叔和景拓也跟著側耳凝神諦聽,隨即幾人臉色齊齊一變,其中馮長瀝和郭叔的臉色變化最為明顯。
外面那明顯就是一片廝殺的混亂聲!
馮長瀝的臉色蒙上了一層暗影:「南境怎麼會打起來了?難道是——西疆人攻進來了?!不、不會吧……」
郭叔也面色沉下,「這幾年西疆就沒從南境手裡討過什麼好,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會攻陷?」
但他們的語氣、表情皆是不安。
其他人又會冷靜到哪兒去?
個個面色驚恐著望著外面的。
眼中剛燃起的希望,此時又被狠狠撲滅了,臉上的表情憔悴、卻又摻雜著絕望。
他們才逃過一劫……尚未來得及喘息,如今難道又來一劫?
眾人七嘴八舌的紛說著,氣氛被渲染愈發緊張。
最後,他們齊齊看向景拓,央求著他想想辦法。
甚至連馮長瀝和郭叔也都向他徵詢意見,「不論外面是否已經亂了,但大傢伙兒總得找個地方落腳,不能一直擠在暗道之中。」
景拓略微沉吟一聲,「大家先不要慌,我先去外面探探情況如何,等弄清楚狀況後再來商議如何安置。」
馮長瀝立馬說道:「那我隨先生一起去!」
郭叔也跟著贊同的點頭。
景拓卻道:「小馮大人與郭叔還是留在這兒,大家出來南境,外面情勢不明,難免會讓人膽戰心驚,兩位留下來多少也能讓大家心安些。我與夏姑娘身手都不錯,即便遇上了什麼事情,也能全身而退。」
他說完這一段話後,又溫和的看向郭叔,詢問道:「郭叔覺得呢?」
郭叔聞之,也認同了。
景拓正要帶著夏寧離開農舍時,夏寧忽然面色一陣紺紫,甚至連嘴唇都染上了紅紫,整個人直接跌倒在地。
而她的手緊緊攥著胸口的衣裳,痛苦的喘息著。
「夏先生!」
「夏寧!」
景拓眼神慌張了一瞬,飛快移動到夏寧面前,蹲下身,將她從地上扶起,但一手卻搭在她手腕是脈上。
脈象紊亂急促。
他緊皺著眉頭,低聲急急問道:「你——何時被傷過心脈?」
這脈象不像是突發的,更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才引發了舊疾。
夏寧痛苦的蜷縮在他的懷裡,口不能言,只能用口型回答:圖赫爾……
忽然,又是一陣抽搐襲來。
她痛苦的蹙著細眉,紺紫的面色淡去,轉為一片死白,她長著唇,杏眸裹淚,手吃勁的抬起……揪著他胸口的衣物。
曾明艷的臉龐,此時只有哀求。
即便如此,也悽美的讓人心驚。
救救我……
她哀求著。
而景拓卻沒有立刻出手救她。
他謹慎多疑,更是知道夏寧詭計多端,她既然能從耶律肅手中逃出來,那絕不會是一個空有美貌的花瓶,而她此時突發疾病,或許也是她謀劃中的一環。
可他的猜忌,在夏寧無助的落淚,哀求的呻吟聲之下……
一點點塌方。
或許——
她是真的發病了。
她再狠,也不會用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至少,脈象不會騙人。
最終,景拓拿出了一枚護心丹餵她咽下去,又拿了之前的解藥一併讓她吃下。
心脈一旦傷過一次,後續需得精心養護上數年方能無礙。
此時此刻,任何毒藥都可能會再次引發病症。
到時,便是護心丹也無力回天,景拓這才給她吃下解藥。
她眼下身體尚虛弱,但在臨走前仍警戒她:「好好留在這兒等我回來,否則——別怪我親手殺了你。」
夏寧垂眸,虛弱著應了一聲。
在景拓起身離開時,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要殺她?
恐怕景拓也未必真下得了手。
他說耶律肅沒有逃過她這美人關,卻不知他也不曾倖免。明明他可以把自己毒死以絕後患,畢竟只有死人的嘴巴是最牢靠的,而且他和圖赫爾狼狽為奸,已經拿到了她的人皮面具,可他對她卻心慈手軟了一次,僅僅是毒啞了她。
既然心軟一次,那就會心軟第二次。
夏寧深深吐出胸口的濁氣,動作利索的從地上爬起來。
在身旁照顧她的佟母被結結實實嚇了一跳,昂起頭來驚異的問道:「先生沒事了?」
夏寧沒空理會他,看見有一人正要留出農捨去通風報信,跨步上前直接攔殺——
她的動作極快!
抽出匕首,閃躲橫刺屈膝踢腿、隨後欺身斜刺!
噗嗤!
匕首用力扎進心臟,鮮血噴灑出來。
而她卻還能遊刃有餘的抽刀閃躲,不被血跡濺灑到一分一毫。
男人的身子往後重重倒下,鮮血迅速蔓延。
夏寧站直了身子,眼神犀利的掃過弄舍里的所有人:「誰敢出去通風報信,下場就是這個!」
她下手的速度太快,此時眾人才反應過來。
人人面上皆是驚恐恐懼的眼神。
無一不是盯著夏寧。
夏寧的臉色仍然蒼白,一番行動後,氣息有些微喘,但字句擲地有聲,滴血的匕首虛指著躺在地上的男人:「此人是西疆人,而你們敬仰的景先生更是西疆的皇室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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