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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佟母搖頭,用袖子擦去眼淚:「昨夜回來後人還好好的,還和春花那丫頭說了幾句話……接著就一睡不起了……」
夏寧只得安慰一句節哀。
看著佟母止住了傷心後,忽然又追問了一句,「佟家嬸子,你家男人可曾有什麼舊疾?像是心疾一類的病症。」
佟母毫不猶豫的搖頭,「他身子是弱些,但也是娘胎裡帶來的弱症,不曾有什麼要命的舊疾。說起這些,許是……」佟母看向暗道深處,無奈的嘆息:「操勞過度……也有好幾個人像他這樣沒了……」
夏寧沉聲追問,「都是挖暗道的那些人麼?」
佟母回過頭來,點了頭,「是啊……」
夏寧眼生寒意。
而眼前的佟母卻絲毫沒有發覺不對勁的地方。
只是繼續拉著夏寧傾訴,「我沒了男人,若在沒了女兒……怕是這日子真的沒法熬下去了……幸好,幸好,」她語氣感激道:「聽了景先生的,來問問夏先生,否則——」
夏寧眉心狠狠一抽,心臟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卻還要故作鎮定:「誰、誰讓你來問我的?」
佟母答道:「是景先生,他方才見了我,便讓我來問問夏先生,說不準夏先生知道我兒的下落。」
夏寧後背陡升起一股寒氣。
轉頭看去,恰好與景拓對上了視線。
隔著人群,他的視線存在感極強,仿若獵鷹瞄準了自己的獵物。
景拓與郭叔他們正在準備分發糧食的事情,將手上的事情分發給旁人後,他分開人群,走到夏寧身邊,手裡還拿著一個饅頭,遞給佟母,和顏悅色道:「詢問到女兒的下落了麼?」
態度關切,溫和。
在遞給佟母饅頭時,挺直的脊背微微彎下。
做出了晚輩謙遜之態。
佟母感激的雙手接過饅頭,一個勁兒的道謝:「找到了找到了!多謝景先生提醒我來問夏先生,原來是夏先生請她幫忙去傳話了。」
回話的速度快到夏寧根本來不及阻止。
她屏氣靜氣,冷著面色。
景拓聽後,嘴角揚起一絲和煦的笑容,好奇的問道:「哦?不知道姑娘請她去傳什麼話?又是去哪裡傳話?」
他落在夏寧身上的眼神溫和。
眼底卻沒有一絲溫度。
夏寧壓抑在角落的理智在叫囂著。
這一瞬間,憤怒的情緒占據了她的腦袋,夏寧冷著臉,伸手揪住景拓胳膊帶著他往暗道更深處走去,直至避開所有人的視線,她才壓抑著聲音,惡狠狠的質問道:「你對春花做了什麼?!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這樣戲耍我覺得很有趣嗎?!」
景拓冷靜至極的視線垂落。
嘲諷的輕笑一聲。
對她的質問、狠厲,根本沒有放在眼中。
下一瞬,他動作極快的扭住她的一條胳膊猛的將她壓在牆壁上,砰的一聲悶響。
夏寧的臉直接從嶙峋不平的石壁上狠狠擦過。
臉頰頓時破了皮。
他從背後貼近她,幾乎是臉貼著她的臉,輕聲細語道:「姑娘的禮儀學的真是不好,對男人動手動腳可不是好習慣,是該吃些教訓。」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的手捏在她被耶律肅割傷的傷口上。
微微一用力。
頓時疼的夏寧眼淚飆出來。
她咬著牙,氣息粗重的喘息。
景拓看見了她的眼淚後,才鬆開了她的手,把她的身子掰正了。
沾染著苦澀藥味的手指在她的眼尾輕輕擦拭而過,耐著性子問道:「知道錯了沒?」
他愈耐心,口吻愈溫柔。
眼底那抹扭曲就愈壓制不住。
原來——這才是景拓的真面目麼。
夏寧衝著他呸了一聲。
景拓眼神陰鷙毒辣,偏偏還要偽裝著溫柔的語調,他伸手,毫不在意的擦去臉上的口水,「我告訴姑娘一事,我對她根本不用做什麼,只因為佟春花根本找不到你的老相好。」看著夏寧的臉色逐漸失了冷靜後,他臉上猙獰的笑容就愈發痛快:「再告訴你一事,此時此刻,西疆正在攻打南境,就南境如今那些守備,早就守不住了,昨晚連夜把耶律肅當成救兵搬了回去。」
他怎麼會知道?
夏寧臉色驟變:「你究竟是誰?!」
景拓卻忽視了她的質問,慢悠悠的笑著道:「不出意外,南境即便有了耶律肅也快支撐不住了,他後方那大軍估計也逃不過圖赫爾殿下的毒物,想必此時已經被毒物通通放倒了。」
她的冷靜在一寸寸崩潰。
而景拓的話還在繼續。
他笑的詭異,扭曲,又帶著勝利者的得意炫耀:「誰讓他過不了你這美人關的?我稍稍放出些消息,他就在京城坐不住了,甚至連大軍都直接拋下趕來看你,又中了我的計,竟帶著數十人趕去南境——」
他陡然止住話語,兩指用力的捏起夏寧的下顎,逼迫她昂視著自己:「姑娘知道,這一次我西疆事傾盡全力、志在必得麼?」
「他耶律肅就是戰神再世,也力挽狂瀾不了。」
「真蠢啊……」他抬起另一隻手,在她的臉頰上拍了兩下,諷刺道:「為了姑娘如此莽撞,殊不知,最後連人都奪不過我。」
夏寧的眼前一片炫黑。
耳邊是景拓得意洋洋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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