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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她尖銳的把問題回拋。
兩人之間的氣勢不互相讓。
景拓一再欺身上前,動作強勢又突然的將她直接逼到斑駁的牆邊,低下頭,視線壓迫性的鎖住她。
距離過近。
呼吸糾纏在了一起。
微苦的藥香摻入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景拓如同脫去溫和的面具,看她的眼神如視心愛的獵物,妄圖將她徹底占有,透出濃烈危險氣息,嗓音暗啞:「就憑我對姑娘發乎情、止乎禮,憑我對姑娘無所不應,這可是西疆人對愛慕之人最高的尊敬。」
夏寧的眼瞳驟然抖了下。
她的視線看向景拓的雙目,想要分辨這是否是謊言。
可就在這一瞬,她似乎嗅到藥香之下的另一種極淡極淡的氣味。
不等她思極究竟是什麼氣味,從不遠處的角落裡傳來慌亂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是一道驚慌的叫聲。
「呀——」
兩人一同看去。
從角落裡鑽出來一個黑漆漆的腦袋,雙手捂在臉上,但十指指縫裡隱約能看見她的眼睛,「我什麼都沒看到!先生你們繼續繼續哈……」
說完,貓著腰就打算溜走。
景拓收回視線,卻伸出手指,撩起她鬢角的髮絲勾起,言語溫和,但卻與往常多了一份不同,像是越過了一條界限,不再用教條禮法自我約束。
多了份危險的不羈。
「夏姑娘,今晚好好休息。」
他輕聲慢語著。
在景拓離開後,躲在一旁光明正大聽牆角的佟春花一溜煙的跑到夏寧身邊,一雙眼睛閃著鋥亮的光,「先生先生,你和景先生——咦,先生,你的臉怎麼了?」
夏寧屏住了呼吸,憋得臉頰通紅,此時顧不得回她。
確認景拓徹底離開後,恰好看見佟春花的腰間繫著一個水囊,直接伸手取下來,將水囊里的水全部潑在自己臉上。
冰冷的水激的她狠狠打了個顫。
但也將殘留的味道徹底衝散了,她才敢恢復恢復呼吸。
佟春花驚愕的嘴巴微張,「先生……?」
顯然是夏寧的行為將她嚇到了。
夏寧抽出一塊帕子,隨意擦乾臉上的水漬,不甚在意的回了句:「有些困了,洗把臉清醒下。」
佟春花眼睛睜的更大了。
別看她年紀小,但她已經嫁過人了。
就今晚那位驃騎將軍,還、還有剛才的景先生,如此刺激的事情,怎麼可能犯困呢!佟春花彎起眼睛,嘿嘿笑了一聲,「男色當前,是該清醒下……」說著,又用手捂著嘴巴偷偷的笑,眼神像小貓小狗似的偷偷瞧她。
看著這張笑臉,她恍惚了下。
像是看到了竹立那丫頭……
許是她們笑起來那麼一點相像,便讓夏寧對她親切了一分。
夏寧勾起嘴角,挑眉問道:「很閒?來過兩招。」
佟春花的笑臉立刻就垮了,扭頭拔腿就跑:「不閒不閒,我還要去巡邏——呀!」
才逃了兩步,就被夏寧一把揪住了衣襟,語氣溫柔道:「今晚我正好有空,檢驗下你的劍術學得怎麼……」
夏寧的聲音中途停下。
低下頭,湊近她衣襟旁聞了聞,的確聞到了火藥味。
夏寧不動聲色的鬆開她的衣襟,換了個問題:「你剛才是從哪處來的?」
佟春花一聽女先生不再檢驗她的劍術,轉而問她晚上巡邏是否有偷懶,小臉嚴肅著答道:「我剛和我娘家去,她受了些傷晚上出不來,我便去替她告假,路上遇見了我爹,說了會兒話就來了,絕對沒有耍滑偷懶!」
「你爹?」夏寧回憶了下,「他不是一直在暗道里?」
挖暗道的人手徵集的都是兗南鄉里不算太健碩的男人。
佟家娘兒倆都進了娘子軍,唯獨男主人身子不太好,被選入了去挖暗道。
可——
暗道不是挖完了,怎麼身上還會有那麼重的火藥味?
夏寧伸手替她撣了下衣裳,淡淡道:「那你又是從哪兒沾來的硝石火藥味,別身上還有火藥粉留著,一旦碰到明火危險的很,回去換身衣服再去巡邏。」
「火藥味?」佟春花疑惑了聲,舉起胳膊聞了聞,這才哦了聲,笑著回道:「估計是和我爹說了會子話染上的,不礙事的,夜裡風沙一吹味兒就會沒了。」
夏寧疑惑了聲,「暗道不是已經挖完了,為何你爹身上還有火藥味?」
她一時答不上來,伸手撓了撓腦袋,「等我巡邏到家門口時繞進去問一聲我爹罷。」
「好,麻煩你了。」
佟春花不曾生疑,與夏寧一道往娘子軍的集合點走去。
深夜,路上只有她們兩個人影。
夏寧的性子變了許多,對外人愈發冷清不願意多說話,而佟春花卻是個話密的小婦人,但又怕自己的話太多惹了夏寧生氣,緊抿著嘴巴,一直偷偷看她。
夏寧實在受不了,才開口問了句:「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佟春花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先生長得真好看啊,就……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先生你千萬別生氣!」
夏寧輕笑了一聲,諷刺道:「紅顏薄命、紅顏禍水,自古和紅顏沾上邊的鮮少有好事,殊不知——哪裡是紅顏的錯,分明是那些個狗男人將所有的錯都歸咎到女人身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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