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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淵帝大喜,直接任命,即日出發。

    這個消息,下朝就傳入將軍府中。

    耶律肅在書房裡假寐。

    當日圖赫爾是真想要他的命用了陰鷙的毒藥,雖然他身體底子強健,府中還有謝安這位毒醫,但仍需時日排毒。

    再有半個月才能無虞。

    陸元亦與趙剛聽見後,低咒:「呸,什麼將門之後!那公孫仲就是個色慾薰心的蠢物,派他去有個屁用!朝中無人可用到這個地步了嗎!」

    陸元亦家中有一小妹,前些年被公孫仲調戲一二。

    兩人便結下了仇。

    趙剛的臉色亦是難看,冷笑了一聲,「無人?不說咱們鐵鷹營隨便一人都比公孫仲有腦子,還有何青,如今他可是正四品指揮使,陛下卻偏不用,你說為何?」

    陸元亦念頭一轉,立刻明白,罵了句髒話。

    書房裡的耶律肅將兩人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為何不用?

    不過是被挾持的傅崇是他的副將,若再派何青前去,那位皇帝怕他生出反意而已。

    陛下如何不知公孫仲是個蠢物。

    南延的將門世家早就在重文抑武的兩朝國策之下所剩無幾,大多都是犬馬聲色的無能之輩。

    並非是無人可用。

    而是為了讓百姓逼他。

    這位陛下忌他、防他,在與他撕破臉皮後還想要他心甘情願的為南延賣命。

    那他就如他的願,等著。

    -

    商隊行路匆匆。

    白日裡忙著趕路,並無太多閒暇時間,夏寧間或騎馬、間或坐馬車,休閒忙碌適宜,趕路也不覺得枯燥。

    景拓卻是跟不上商隊的速度,有時不得不借馬車歇息片刻。

    兩人接觸的機會自然多了。

    他雖端方溫和,實則風趣。

    懸壺濟世,但心中自有斷善惡的尺子,並非一味心善。

    第119章 奪命風沙

    夏寧性格隨和,且有心偷學醫術。

    兩人相處自然隨性。

    景拓不忌諱醫術傳男不傳女的規矩,說自己是西疆人,教她的是西疆的醫術,與南延醫術的老規矩並不相衝,這個說法,讓商老大一行哭笑不得。

    夏寧嘴甜,恭恭敬敬的敬了他一盞拜師茶。

    景拓也不讓她喚他師傅,原因是聽著顯老,他才二十有三。

    夏寧便喚他一兩聲先生。

    這人才滿意了。

    景拓從最基本的望教起,觀之面色、舌苔,斷病人的身體狀況,再至聞、問、切,大夫要學的東西多如牛毛,她最初跟著商老大學的不過是藥性,僅是其中一樣學問,且學的偏而雜,多是商老大所販的藥材。

    但景拓是名聲在外的游醫。

    見識良多。

    在跟著商老大學習時,她能讓人稱一句聰慧、認真,但當她正式跟著景拓拜師學醫後,當得起人人一句刻苦、天資聰穎。

    甚至連景拓都讓她緩緩學,認真記。

    夏寧卻不聽,她笑著說:「與先生短暫同路,我自是要抓住先生好好學、認真學。」

    說完,她又拿著本子記下方才的學問。

    在路過小鎮時,景拓就帶著她騎馬離開商隊,進鎮子買些醫書,命她一字一句都不能錯的背下來,且要記得滾瓜爛熟。

    白日趕路,景拓就教她,或是考問。

    夜裡休息,她就點一盞油燈,點燈熬油的學。

    她纏著景拓教她辨識穴位,因她手上有作畫的本事,就畫了個人體圖,將穴位一一標記出來。

    這些日子,她心無旁騖,將所有的擔憂拋之腦後。

    所念所想,皆是想從景拓身上多學些。

    倒是景拓,看到她自己繪的人體穴位圖,有些意外:「連翹姑娘還會作畫?」

    南境困苦,少見畫師。

    更不會有北海來的異鄉人。

    「我幼時體弱常臥病在榻,大哥就買了許多畫冊、書籍給我解悶,看的久了自學了些皮毛,」夏寧掩唇笑,故意做出嬌羞狀:「不入眼的雕蟲小技,哪裡值得先生誇獎。」

    景拓的視線又將那張圖粗看了兩遍。

    自學,如何能學到這等技巧。

    他垂眸,掩住眼底的神色,再次開口時,已然恢復了溫文爾雅之態,「來,將昨日給你的脈案背一遍。」

    夏寧瞠目:「全部?」

    景拓文雅著略一頷首,面上的淺笑人畜無害:「是。」

    夏寧伸手撓了撓鬢角,笑容多少有些勉強、心虛。

    昨日她光顧背穴位圖了,才通讀了一遍脈案,哪裡記得住。

    她看向商老大。

    商老大知道她素來拼命,時常會勸。

    本來坐在一旁跟著看穴位圖的商老大輕咳一聲,站起身道:「那什麼,馬上就要進兗南鄉了,我和弟兄們去煮些水備用。」說著,還似模似樣的點了點夏寧,端著一副兄長的風範,「連翹,跟著景大夫好好學。」

    夏寧滿臉哀怨,「大哥!」

    商老大迅速閃了。

    夏寧又去看商乙:「商乙大哥——」

    商乙拍了拍屁股:「解手去,不打擾你們了哈!」

    閃的更加快。

    只留下他們兩人,面對面的坐在野地之上。

    景拓難得見她露出為難之色,比她平時騎馬馳騁、渾身拼勁的模樣截然不同,那些抓耳撓腮的小動作,說明了她也只是一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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