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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商乙氣的一股血氣直衝腦門。

    商老大也鬆了些力氣,任由商乙提著刀朝他衝去。

    夏寧故作驚慌失措的大叫:「商乙哥哥萬萬不可啊!武老闆快快走啊——真要鬧出人命了呀!」

    商乙真生了殺心,武老闆被嚇得屁滾尿流,連忙滾出了院子。

    眾人圍著商乙七嘴八舌的問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但商乙死活都不肯說出自己被武老闆爬了床這事,氣的一把將人推開往商老大的屋子走去:「今晚我睡你屋子!」

    商老大神色一頓,與其他人對視一眼,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只是鬆了口氣。

    幸好幸好,這姓武的今晚不走運爬的是商乙的床,若真被他爬了商連翹的床,那才是後果不堪設想啊!

    幾人念罷,還想去找商連翹。

    人早已不見。

    想來是回屋子歇

    去了。

    這夜雨停,次日晨起後,商家的人不得不走了。

    此地實在不宜久留。

    可才收拾要的行囊,拉著一車車貨穿過巷子,往外頭的街上走去時,路過武家院子,卻聽見裡面一陣撕鬧。

    商老大不厭其煩,不打算停留。

    但夏寧偏掀開了帘子,饒有興趣的探頭去看:「大哥,咱們也去瞧瞧熱鬧。」

    商老大皺眉:「昨晚——」

    話還沒說完,夏寧靈巧的從馬車上跳下來,已經往武家院子裡去了。

    商老大倍感頭疼。

    相處這些時日後,他也多少摸清了他這妹子的性子。

    只得尾隨在她身後,一起進去看個熱鬧。

    這後院就在鋪子的後方,只是武老闆平日懶得家去,又或是與美妾廝混的地方,並不是主家。

    故而後院裡的奴僕也不多。

    夏寧與商老大徑直走進去,也無人來阻攔他們。

    只見一間門扇緊閉的屋外,兩個婦人正廝打糾纏在一起,女子打起架來多是照著明面上去的,揪頭髮、抓臉、啐唾罵,任是多端莊的女子,一旦打起架來,個個都是形容瘋婦、潑辣野蠻。

    眼前這兩人也不例外。

    正頭夫人得了口信匆匆趕來,一肚子怒氣直對著眼前的狐媚子發泄:「你這騷浪賤樣的小蹄子!整日裡勾引老爺,如今禍害的老爺那副模樣——」

    美妾也不是善茬:「明明是你人老珠黃無用了!老爺才來尋得我!」

    「你說誰人老珠黃?!」

    美妾泄憤一笑:「你說還有誰?」

    夫人氣的臉色鐵青,揚手就要扇下去:「不要臉的賤蹄子!我今日就打死你!不過是個養在外頭沒名沒分的東西——」

    看熱鬧的夏寧眉心輕輕一擰。

    忽然沒了看熱鬧的興致。

    正要轉身離開,緊閉的屋舍門卻開了。

    從裡面走出來一位雲翠長衫的男子,五官平平,一雙眼睛卻如春水暖暖,觀之如沐暖意,襯的樣貌平平的面容多了幾分溫和儒雅之意。

    「夫人,武老闆已無大礙,症狀已然消下去了,我再開上一張方子,抓藥吃上三五日便可無礙。」

    青年開口,語調舒緩,透著一股說不清的舒適。

    武夫人這才停了與人廝打的動作,伸手扶了下搖搖欲墜的髮髻,「多謝景大夫治好我家官人,還要勞煩景大夫去前院寫方子抓藥,帳房先生會將診金交給景大夫。」

    說話間,已然恢復一商賈之家的夫人做派。

    青年嘴角掛著淺笑,「夫人客氣。」

    青年抬腳要走時,武夫人又猶豫著喚住他,臉頰微紅著悄聲問道:「我家官人緣何會那樣?可是被小蹄子給勾引的——」說到後面一句,目光恨恨的掃向一旁的美妾。

    青年欲要回答,餘光忽然看見站在院門口的人影上。

    極快的帶過一眼。

    才溫聲答道:「所有病症皆不是一蹴而就的,病人軀體不和也有,底子虧虛也有,往年多食了些助興的東西也有,清心寡欲上幾月更好。」

    夫人對著青年客客氣氣。

    轉頭就指著美妾的臉,恨恨罵道:「就是你們這群小蹄子,哄著老爺用那些下三濫的玩意!」

    美妾如何肯罷休,又罵她是個泥菩薩是根木棍子,老爺索然無味了才會來尋她們作樂。

    兩人你一句我一言又嗆了起來。

    青年被兩人困住,一臉的無奈。

    視線又像是不經意的往院門處一掃。

    商老大巴不得早點離開,催促了句:「妹子看完了沒,快些趕路去罷。」

    夏寧模糊著應了聲,兩人往外走時,夏寧想起那郎中投來的視線,輕聲詢問道:「大哥,剛才那長衫郎中,您認識麼?」

    商老大哦了聲,不甚在意的回道:「那是景拓景大夫,這兩年在北方才有了些名氣,我在南境遙遙見過他一次,不算相熟。」

    夏寧笑著道:「聽著口音,似乎不像是南延的,官話有些外頭的口音。」

    商老大卻道:「南境的口音極重,多少帶些當地的口音,妹子聽不慣也是正常的。」

    至此,夏寧就不再問什麼。

    方才那兩眼,分明是察覺到了什麼。

    他身為郎中,又是北方這片頗有名氣的,怎麼可能不知道落陽須的毒性。

    但他卻隻字不提。

    夏寧心思細密的想過一遍,將那景大夫的模樣、說話方式與記憶中身在京城的人一一對應,也對不上一個相熟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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